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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嘉荣酒品还行,喝醉了不吵不闹,倒头就睡。
祝余吩咐五儿和海武收拾好饭屋,自己也跟着徐嘉荣早早回屋了。
今晚没有月亮,屋子里比以往更加暗,蛙声不知从哪天开始突然就没了,只几种不知名的虫子吱吱叫着。
祝余静静地坐在床边上,借着醉意才敢盯着徐嘉荣的脸面看。
屋子里虽然阴沉,但徐嘉荣长得白净,稍微透进点光来,就能看清脸上的轮廓。
想徐嘉荣定是已香梦沉酣,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微翘,带着半分笑意。
祝余低头瞧着,如观珍宝,久久不愿挪开视线。
不论徐嘉荣日常如何骄纵,在祝余心里,徐嘉荣就是他最宝贝的疙瘩,他守着在自己心中白净如水的主子,像是小心翼翼守护者一块璞玉一样,任何试图玷污的,都休想靠近。
越看越宝贝。
上冯村什么时候下雨,雨量多少,又是什么时候雨停,这些都不是祝余这个小小土地自己做得了主的。
方才祝余在酒桌生气,一不小心移了心性,中断了行雨,所以要趁早去土地庙里续上才行。
祝余吹灭了屋子里的灯,静静听着院里的动静。
五儿和海武关房门的声音过了好大一会,祝余才敢悄悄出去。
行进土地庙,祝余又受了些香火,略略看了下村民们所求,不过都是些保丰收的祈愿,祝余袖手一会,布下法术,好歹叫大家丰收一场。
因为记挂着徐嘉荣起夜怕黑,也担心自己耽误太久漏了陷,所以祝余不敢耽搁,急匆匆来,急匆匆回去。
粗心大意的他,连一直有个黑影跟着自己都没有发现。
秋霖脉脉,在深夜中更添凉意。
就这一晚,上冯村便开始整日被风缠着,枫树的叶子一夜之间全红了,下雨似的的随风四散。
祝余一早就带着五儿和海武进了山。
虽然徐嘉荣不喜欢立规矩,但祝余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北宋人,士族门阀,礼仪教化这些规矩像是刻在他的骨头里似的,轻易改变不了。
所以祝余一早就叫五儿和海武备好了饭食,做好在山里待一整天的准备。
五儿和海武之前在庄子上劳作惯了,也没觉得这事不妥,心甘情愿地跟着进了山。
深醉入睡,徐嘉荣第二日起来只觉得头胀眼花,很不舒服。
天还阴着,屋子暗沉沉,更难分什么时辰。
“祝余,我有点头疼,去给我倒杯水来。”徐嘉荣懒懒地声音催促着,没得到任何回应之后,徐嘉荣又小声喊了一声“祝余。”
仍旧没有回应。
徐嘉荣叹口气撑着身子起床,又对着院子喊了几声祝余的名字。
得不到回应的徐嘉荣穿戴整齐,满是疑惑地去院里找寻。
风凉飕飕的,卷着湿冷的空气直冲鼻子。
徐嘉荣打个寒噤,四下没找到祝余影子便又朝小屋喊道:“五儿,什么时辰了还不起来。你们有没有瞧见祝余,这家伙一大早也不知干啥去了。”
小屋里静悄悄,没有任何声响。
徐嘉荣趴到窗户上看,并未瞧着人影,这才纳闷自言自语起来:“奇怪,地里早就没活了,这一大早的,人都去哪了。”
实在头疼,徐嘉荣也没心思细细去想,更何况三个爷们,自然丢不了。
徐嘉荣小心翼翼避开受伤的地方,用凉水洗把脸,好歹叫自己清醒了几分,进饭屋准备早饭时,才发现他们已经给自己留好了。
这倒更奇怪了,徐嘉荣摸起一块饼子来啃着,一脸凝重地出院门,想瞧瞧他们是不是在街上忙活,顺便探探眼前村子里是什么光景。
各家门口大多堆着一垛一垛的豆子,都用防雨的席子扎得结结实实,像是一处处矮房子里,本来宽敞的路瞬间拥挤起来,不过打眼望去,倒是十分热闹。
徐嘉荣在门口只立了一会,并未发现祝余几人的身影,再欲走出去几步时,忽然听着有人小声喊自己名字。
徐嘉荣闻声看去,一眼就认出她,正是前后住着的秀儿姑娘。
“昨天谢谢嘉荣哥哥的帮忙,我跟我娘去草市上买了几个桃子,嘉荣哥哥可千万别嫌弃。”秀儿笑盈盈的,也不莽撞冒失地往徐嘉荣家里进,行动之间很有分寸,只是伸直胳膊,将篮子往徐嘉荣跟前递。
徐嘉荣瞧见这红得发亮的桃子,难免想起那日因为桃子发疯的囧境,情不自禁叹口气。
秀儿以为徐嘉荣瞧不上这一筐桃子,脸瞬间红了,很是难为情地低下头。
徐嘉荣笑着推脱道:“总是吃你们家的东西,也不曾回过礼,我哪里还有脸再收。今年雨水怪,怕是影响收成,大家都不容易,这么好的桃子,你们留着自己吃就是了。”
秀儿脸更红了,将篮子往徐嘉荣怀里一塞,由不得徐嘉荣挽留,秀儿急匆匆跑了。
这俩人方才在门口的一举一动,都被于素娥看得清清楚楚,她并不喜欢跟人扯闲篇,所以也只是提着一直扒光了毛的鹅在一旁默默看着,等秀儿跑了,于素娥才一手提着刀一手提着鹅朝徐嘉荣这边过来。
“什......什么情况?”徐嘉荣被于素娥这阵仗惊得连连后退,心里哆嗦着,“祝余他们不在家,我自己可干不过这小娘子。”
徐嘉荣抱着筐子,正准备逃回家关门,被于素娥吼住:“哥儿的脸可好些了?”
徐嘉荣止步,转过身去,皮笑肉不笑地回应着:“好多了,今天就能碰水了,原不是什么很要紧的,不用惦记着。”
徐嘉荣瞟一眼被秃得光溜溜的大鹅,再没有祝余给自己撑腰,瞬间没了底气,说话软软的,叫于素娥也很不习惯。
“这鹅你们拿去吃,我今早上现杀的。”于素娥把鹅递过来,语气中多了一丝命令的口吻。
徐嘉荣看看于素娥另一只手上被磨得锃明瓦亮的刀,心中很是忐忑:“你们自己家吃就行,不必了,不必了。”
于素娥从徐嘉荣的眼神中看出了异样,顺着他眼神看看自己手上的刀,于素娥连犹豫都没犹豫,朝着自己门口就撇了过去。
那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好不丝滑。
“拿去吧,我不杀你。”于素娥这玩笑开得很渗人。
在徐嘉荣看来,这哪是解释,这不是赤裸裸地挑衅和警告嘛。
徐嘉荣不敢再跟于素娥硬钢,转身就要家去。
于素娥做事向来直来直去,不会为了送个鹅说上一车子客套话,眼瞅着徐嘉荣不给自己脸,于素娥也不跟他磨下去,直接来硬的,提着鹅上去,一把抓住了徐嘉荣的肩膀。
“拿着......”于素娥话还没说完呢,徐嘉荣在于素娥大力拉扯下,摔了个很干脆的屁股蹲。
于素娥哪料到徐嘉荣身子这么单薄,见又捅了娄子,这样纸皮一样糊得哥儿万一摔坏了,哪里能赔得起!
吓得于素娥手忙脚乱地丢掉手中的鹅,慌张去扶徐嘉荣。
眼瞅着徐嘉荣就要后脑勺着地,于素娥踢一脚旁边肥滋滋的大鹅,正正好好,这大鹅接住了徐嘉荣的后脑勺。
篮子里的桃子,跟着徐嘉荣的唉呀乱叫,滚得乱七八糟。
徐嘉荣艰难地爬起来坐着,捂着散开地头发,委屈地跟个小媳妇一样,见于素娥还要过来,徐嘉荣急忙求饶道:“我本来不想收那200文钱,是你家官人千求万求非得叫我们收下,看来邻里一场的份上,咱们就此算了吧,我一会叫祝余把你家银钱还回去。”
于素娥听出了话里的误会,着急乱语:“我谢谢你们全家,你们金贵,把钱留着好好过日子,我们这些皮糙肉厚的庄稼汉,有口饭吃就不错了。”
于素娥语调很高,平时说话就带着一种骂腔,眼前这光景,自然是越解释越糊涂。
徐嘉荣被于素娥这没轻没重的手拽得几乎断了胳膊,龇牙咧嘴往家里逃:“我这就去给你拿钱,这就去,好姐姐饶我这一次。”
于素娥见这事情掰扯不明白了,转身也往自己家里逃去:“我的土地爷呀,快别叫我遇上这样的祖宗了,这比庙里供着的泥像都脆生。”
冯春哪里见过于素娥这样的神色,慌张迎上来问缘由。
于素娥不知该从何说解这场乌龙误会,一委屈,石头一样的于素娥竟也急得流出泪来。
于素娥打嫁给冯春以来,多少苦受过了,多少疼受过了,这还是第一次哭呢。
“你在那边又受委屈了?”冯春皱着眉头,一想也不对,嘴里嘟囔着:“谁有这样的本事,还能叫你哭出泪来。”
于素娥噙着泪,咬着牙,将方才的事情胡乱说了一通。
冯春虽然听得云里雾里的,但好歹也分辨出来了具体是什么情况。
“你去吧,我再也不去了,再也不去了!”于素娥催着冯春,满心的委屈哭诉着:“太难了!”
冯春叫于素娥先去洗把脸,甩着手出门,打算亲自去一趟徐嘉荣家,不曾想刚出门就碰见从远处过来的祝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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