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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报官吧!”
商谨言说完,果断转身走向闻人韶身旁,还未走出几步,就响起何嫣然咬牙切齿的声音。
“好!这女子身后事镇国府包了!”
听到这话,商谨言停住脚步转身朝着何嫣然微微行礼道:“字就先留红豆,姓氏等我们商议后再定夺。”
“不用商议,她姓文,若要身份就定为我闻人韶的妾室。”
“不可!”何嫣然怒吼,又一个用力,让刚刚站稳的何发贵又直挺挺地扑倒在泥地上,“若要身份就定我哥哥的妾室,反正他妾室那么多,不差这一个。”
听到此话,刚刚把自己的脸从泥地上拔出来的何发贵不满起来。
“嫣然!你这是胡闹!我再怎么也不能纳一个红倌人!你就不怕爹杀了我吗?”
“那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何嫣然看向何发贵怒吼,吓得何发贵急忙站起身,对着商谨言就是恭敬一礼。
“可入镇国府妾室,只是这身后事不能在镇国府……”
“不用,就在花船上,姑娘们人很多,她们也需要长个心,以后再见到何公子必须绕道走。”
几人就这样商议着,闻人韶却已经抱起红豆,他红着眼走到几人中间道:“红豆是花船上的姑娘,这花船就姓文,不需要你们怜悯给她身份。”
闻人韶说完,抱着红豆的尸身走上花船,花船上瞬间传来一阵阵女子的哭声。
何嫣然上下打量着商谨言,只是几眼便拉着何发贵离开,只留下几个打手和小厮处理之后的事情。
红豆死后,闻人韶在花船上沉寂了整整七日,在镇国府把红豆所有后事处理好后,闻人韶才打开了那间一直紧闭的房门。
原本明朗的少年竟消瘦了一大圈,他抬起眼下青黑的眼睛看向商谨言与宋亦安,哑声笑道:“耽误日子了,我们即刻出发吧。”
三匹快马从京都飞驰离开,花船周围被何嫣然找了人护着,京都所有人都闭口不提花船的事。
三人在路上整整走了三日,最后在玉山脚下的一间简陋茶社才停下脚步。
茶社是女子细心布置的,三人刚停下,一股玉兰花香气就扑面而来。
商谨言轻轻嗅了嗅香气,嘴角不由翘起。
宋亦安察觉到她的异样,低声问道:“可是发觉了什么?”
商谨言轻轻摇了摇头,笑道:“没有,只是觉得这香气很熟悉。”
茶社中迎面走出一个女子,此女子身着一身素色麻衣,但这朴素的装扮也掩盖不住她眉间的绝色。
见到商谨言,她先是眸中一喜,便招呼着三人坐下。
“三位客官可是路过此处?这小公子长得可真是柔美绝色!”
“柔美?可不是夸奖男子的词语,店家此话就不怕我生了怒气,在此处砸了你的摊子吗?”
男子装扮的商谨言出声,谁知这女子竟直接坐进商谨言的怀中,媚眼如丝地看着商谨言脸。
这举动惊的宋亦安和闻人韶都警惕地站起身,商谨言却丝毫不慌。
直接一把揽住女子的腰,在怀中佳人耳边轻语道:“你就不怕我不是她?”
“怕!但更怕你不是她!不过……”女子白玉的手指缓缓划过商谨言的脸,盈盈一笑继续道:“这一世还要做端庄小姐吗?”
商谨言闻言,噗嗤一声笑出声,直接点了点女子的额头笑道:“这世间也就你霍子凌敢如此对我。”
霍子凌笑着起身,又一把抓住商谨言的肩膀,看向她耳后的字。
“这‘月’字是北齐的写法,你这身体应是北齐暗卫,只有暗卫才有这印记。”
“北齐?”
商谨言惊讶,霍子凌拎起一旁的茶壶倒出一杯茶水,看着站着的二人笑道:“我与阿鸢是旧相识,她三日前给了书信给我,所以你们不必惊讶。”
听到这解释,宋亦安与闻人韶才松了一口气。
二人刚坐下,霍子凌就踢了一下宋亦安那条坏掉的腿。
“啧啧,这伤可不好治。”
“不好治?你也懂医术?”闻人韶出声询问。
“不懂,但是能猜出来。”霍子凌缓步走到商谨言对面坐下。
闻人韶无语摇头道:“我们可是要去寻玉山药仙,你一个卖茶的瞎掺和什么?”
“卖茶的?”霍子凌怒瞪闻人韶。
闻人韶却直接别过脸去看向商谨言,根本不去看霍子凌的神色。
“阿鸢,我看这卖茶的什么都不懂,不如我们不要耽误时间了,直接上山吧。”
“你们今日上不了山,就算能上山,你也上不去!”
霍子凌冷冷的声音在闻人韶身后响起,闻人韶立刻不满地看向霍子凌。
“你这个卖茶的!你好好做你的营生就行,何苦管我们?玉山是你家的?”
谁知霍子凌摩挲着下巴,一本正经的开口道:“好像还真的是,鄙人不才,刚好是那玉山药仙的女儿。”
“药仙的女儿?”闻人韶说完,直接哈哈大笑起来,“那药仙从未成亲,哪里来的女儿?石头蹦出来的?”
商谨言见霍子凌的双手开始用力,知晓这霍子凌定是动了气,便赶紧打断二人的话。
“阿音,她确实是药仙的女儿,我们今日能不能上山还真的需要她。”
听到商谨言的话,闻人韶的笑容僵住,端起眼前的茶杯一饮而尽。
却在喝下茶水后眼中浮现惊艳神色,又拎起茶壶倒了一杯。
“这茶水竟如此甘甜!是玉山上的泉水冲泡吗?”
闻人韶想扯开话题,霍子凌却不是个好糊弄的。
女子笑眼盈盈地看向闻人韶,轻声道:“是每日的露水,还必须是竹叶上的。”
“怪不得呢!果真是好茶好水!”闻人韶尴尬地笑着。
霍子凌缓缓起身,打开一旁的水缸道:“公子来的正好,这水缸的露水刚好没了。不如,您在山下收集露水,我带他们两个上山可好?”
“什么?我……”闻人韶立刻起身,正要反驳,却被霍子凌打断。
“我没有开玩笑,他的腿今日必须上山,若耽误了今日,就算神仙来了也没法子。”
闻人韶的手缓缓垂下,他看向宋亦安,抿了抿嘴道:“好!你们上山!这露水我来收集!”
听到闻人韶答应,霍子凌立刻拿出一块木牌,上面正写着‘打烊’二字。
三匹马从茶社飞奔离去,只留下闻人韶一个人站在门口叹气,也气恼自己的多嘴。
三人走了一个时辰,便闻到一股浓郁的药香,只是这药香有些不同,好像还伴随着肉香。
宋亦安有些疑惑地看向商谨言,商谨言回给宋亦安一个安心的眼神。
三人下马穿过一片合欢花树林后,一栋高几十丈的竹楼出现。
竹楼上每层都站起十几个正值年华的姑娘,见到宋亦安后都不停地伸头张望着。
“不让阿音上山是对的。”宋亦安不由感叹。
话音刚落,二楼的门轻轻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位身着白色纱裙的女子。
女子见到商谨言,先是行了一礼,便拿起一个布包缓步下了竹楼。
楼上的姑娘们都跟着女子下楼,一时间整个竹楼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惊的宋亦安上前一把拉住商谨言,生怕那竹楼塌了下来。
“无事,这竹楼要比京都的屋子还结实。那位就是药仙,她不爱跟男子讲话,你等下不要开口,一切有我。”
商谨言轻声安抚,宋亦安才稳下心松开了抓着商谨言的手。
“三日前的书信,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没想到,这世间竟真的有如此奇妙之事。”
药仙快步走近商谨言,明明是正值年华的女子,眼中却浮现出慈爱神色。
商谨言立刻跪在地上朝着药仙行了一个大礼,药仙眼角湿润,急忙就要搀扶起。
谁知商谨言却抬起头看向药仙道:“当年是阿鸢眼高于顶,竟不懂药仙您的话中之意。若药仙不嫌,阿鸢愿今生跟药仙求学。”
听到商谨言的话,药仙眼中闪过困惑,但又弯身搀扶起商谨言。
“我不知你究竟经历了何事?但你要学医,我也是愿意收下你这个弟子。”
“不,我想学暗器和毒。”商谨言坚定开口。
此话却引得宋亦安和霍子凌一惊,宋亦安急忙上前开口道:“阿鸢,我腿好了之后会帮你报仇……”
“不!我要亲手杀了他们!若一直依赖你或者他人,我的还魂就毫无意义。我想上天给我这次机会,定也是想我手刃仇人。”
商谨言眼中闪过恨意,药仙却冷了脸。
“暗器和毒我不教,那后山都是毒物还有我研制的暗器库,你若想学,就自行去。但丑话说在前头,若你被毒物毒死,我可不去给你收尸。”
听到药仙的话,商谨言垂下眸子,宋亦安还想开口,又被药仙打断。
“你是来治病还是来表达爱意?若不想治病就下山去!”
药仙挥挥手,就要转身离去,被商谨言叫住。
“治病!刚才是阿鸢急于求成了,我们上山就是为了治病,其他事再等等吧!”
“好!他的腿要砸了重新接上,这痛楚可受得了?”
“受得了!只要能治好这条腿,怎样做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