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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越冬摘下那副宽大的黑色皮质手套。
这种手套其实并不适合作案，至少对她来说是这样的。
她看了一眼身边的沈随。
线索给到了，剩下的就靠他自己推理了。
无论是童年，或者是这条贫民区街道，又或者是福利院里的手套。
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是广告短信。
她对沈随说：“工作上有事，我先带你回去。”
把沈随带回家后，她步行出门。
在秘密基地换好行装，她摘下手上所有戒指，慢条斯理地戴上另一副黑色手套。
窄瘦，紧紧包裹着她的手部。
她端详了那副手套片刻。
距离副局长欲杀她灭口过去了五天，距离詹明家火灾过去了四天，距离储物柜钥匙案过去了三天，距离局长被杀过去了两天。
现在，该收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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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区管制特勤处，气氛格外闷重。
“叶知本来就需要回避，让他回家数蚂蚁。”不小心把头发烫成钢丝球的总处长做出决议。
经过三天的发展，这个案子已经不仅是单纯的储物柜□□案了，牵涉到多方面。
毒/品的来源是已死的联安局副局长，根据局长的可疑表现，很可能与局长有关，但局长当天就被杀了。
调查联安局局长和副局长不在他们的职责范围内。
毒/品追踪是第二区安全监察处的功劳，然而安监处虽然能调查公职人员，联安局的人员却又不在他们的职责范围内。
因此，联安局成立了专项调查组，邀请第三区管制特勤处和第二区安全监察处各自派出几个代表加入，开始联合调查。
这次，叶知被排除在了调查员代表名单之外。
叶知对总处长的决定提出了异议：“我是最熟悉案情和嫌疑犯的人。”
“不行，你需要回避。”总处长语气不容置喙。
叶知揣着火气回到第三队办公室。
队长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耸了耸肩，叹气道：“叶知，这是没办法的事。不过说真的，你最近有点太执着于那个人了。”
叶知靠着门，他正闷声穿上大衣，听到这句话微微一哂。
队长走到他旁边：“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就违反规定告诉你吧，联合调查组目前锁定的犯人是一个叫盛瑛的秘密执行员。”
叶知难得迷茫了一瞬，他微微愣了愣：“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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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区安全监察处。
“不可能。”陈鄢斩钉截铁地断定。
同为专项调查员的监察长神色严肃，平时那副松散的表情消失了：“所有证据都指向她。”
“动机是什么？”陈鄢问。
“四年前的泰晃集团受贿案。你忘了吗？盛瑛是在调查这个案子时……牺牲的。”
监察长在说出“牺牲”这个词时深呼吸了一口气。
“她很可能没死，或者被谁救下来了，潜伏四年改头换脸就为了这次的击杀行动。”
陈鄢精神有些恍惚：“怎么可能。”
监察长接到了专项调查组的电话。
一通电话后，监察长对陈鄢说：“807区际高速车道上发现了嫌犯的踪迹，走吧，我们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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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807区际高速车道。
车流比其他时间段密集得多，即使因为不限速车间距拉得很大，仍然因为从各条岔路口加入的新车流而显得稍微拥挤，整个车道的平均速度都慢了下来。
在一辆黑色阿尔法越野车内，车速指针指向“190”。
不算快的速度。
沈越冬看了一眼时间。
她设了一个局。
在这个局里，她利用了那个四年前已经废弃的身份盛瑛。
她在联安局局长的死亡现场选择性地留下了一点破绽。
如果专项组里稍微有几个聪明人，就能找到那个破绽，顺藤摸瓜找到“盛瑛”这个线索。
她扶了扶耳麦。
在联安局专项调查组某人的电脑里安装的窃/听软件稳定地为她传输着专项调查组内的实时情况。
“管家因为温泉系统的异常自首了，是谋杀未遂。”
“犯人不会想到温泉水温过高这一点，更不会想到这个异常的外界条件让她露了破绽。”
从耳麦里传出来的监听器内的对话内容让她不禁笑了笑。
加油吧，会有更多有趣的线索的。
“汗水检测出的dna比指纹更加可靠，确认与档案中的盛瑛匹配。”
“但盛瑛已经死了。”
“四年前那段窃/听器录音还在吗？”
耳麦里的声音忙乱了一会儿。
沈越冬听到车顶反制无人机信号塔的声音像蜜蜂一样在她耳边嗡嗡的。
在这一边，警察也发现了她。
监听器里的交谈声重新稳定有序起来。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当年负责听这段语音的是谁？”
“是安监官陈鄢。”
“打电话给他，问问他还能不能想起什么异常的事情。”
陈鄢大概是能察觉异常的，如果他能克服阴影再听一遍那段录音的话。
她在心里想。
监听器里的交谈陷入了僵局。
“陈鄢说，给他一点时间。”
“时间过去那么久了，四年了，应该不太能想起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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