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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乔佳听着张婶、曹大爷和车夫讲起他们曾经时如何用肩挑着那些土坯、石板等一点一点建造怀乡县的故事,这种劳动人民如何靠人力创造奇迹的故事,每一代人都有听闻。
春日的太阳被地球甩在身后,夕阳是太阳告别的温柔。
当驴车踩着夕阳回到葫芦街时,看到两小只在院子里砸杏仁。
“去张婶子家烧水,我带了吃食回来。”乔佳把装了素包子的背篓递给凌朝,自己则是和张婶一同陪着曹大爷勘探建房子的地形。
乔佳的意思是在东边和李婶子家共用的那面墙边盖房子,这样也能防止李婶子有事儿没事儿就踩着凳子伸头过来看。
曹大爷虽然觉得房间盖在西边好,但是拗不过乔佳,大致在院子里做了标记后坐着驴车回去了。
晚上吃过包子之后,乔佳就和张婶着手把早上剩下的麦芽糖做成核桃味的糖糕,糖糕做完之后用水把挂壁的糖份融化之后,倒入了另外吵过的核桃浸泡在糖水里,一盏茶之后把浸泡了糖水的核桃捞出来铺在桌子上晾干,这又是一个副产品——琥珀核桃。
之前发的麦芽已经用完了,乔佳从张婶那里买了十斤麦子,两小只积极地接了发麦芽的活,天天按时给麦种洒水,太阳出来了把两个发麦芽的盆抱出来在院子里晒太阳。
第二天曹大爷带着七八人的建筑团队,坐了一裸车、还有一裸车用来拉他们的家伙事,下车就开始拉地基、划线挖地基。
乔佳又去了一趟县城,把昨天新做出来的六斤糖糕交给糕点铺的钱老板,琥珀核桃以四十文每斤的价格卖了三斤让钱老板试卖。
“下一次出货可能要十五日之后,到时我会亲自送货过来,你可以先发展下线,下次我能一次性送六十多斤的量。”乔佳又在钱老板家蹭了顿午饭,还和老板娘聊了聊。
多认识一个人,多一个朋友,多一条出路,这是她一直秉持的态度。
从钱老板店里出来,乔佳找了个没人的胡同熟练地把头上的白花摘掉,找到屠户的肉摊子,两百文买了十斤别人都不咋喜欢买的部位的肉,又买了个铁皮箱子把肉装进去,收进空间之后就坐上回去的车。
今天她要把当时放进空间里的抚恤金取出来,好歹十几两呢,可以先付给泥瓦班子一部分,不知道为啥她的空间收东西进去的时候不需要她自己进去,拿东西出来就得自己进去带出来。
坐了镇子里的骡车和几个大婶到了镇子口,乔佳就下车付钱,距离空间里的白虎咬死郑五和那个独眼汉已经过了五天多,他们家人在镇子上找了一圈发现人没了倒也没有报官。
独眼军汉倒也好说,但是郑五高低都在军队挂着职务呢,这会儿他家人没找见他,没报官不代表军队的人没找见他也不闻不问。
但是乔佳是绝对不可能再往那个森林去的,这样平白给自己增添一份嫌疑。
所以她在镇子口下了车等人都走远了,才从镇子口上山的小路进了山,这里和当时从葫芦街后面的山脚上山的地方相差五里多,即便有人后面发现了那二人的尸体,她从这里上山也不会有人怀疑到她身上。
因为密林里没有路的情况下,走五里的路不是她一个小妇人可以走得出来的。
一路沿着上山的小路走了百来米,再往林子里走了二十多米,确定茂密的树林能掩住身形,没有人会看见她之后,把背篓放在地上,拿出之前分了双拳大小放在背篓里的肉抓在手上,先把肉收进空间里,十几秒之后她自己也闪身进去。
还好还好!
乔佳进来的时候心中默念最北边的角落,进来结果就在空间最北边的角落,而那只白虎白花花的屁股对着乔佳,在空间中间吧唧吧唧咀嚼着那块猪肉。
不过乔佳一进来,白虎就停止了进食,迅速调整站位,扭身面对乔佳,一错不错地盯着她看,喉咙里还发出轰鸣声,像极了乔佳最讨厌的鬼火少年摩托车的引擎。
被一只丛林之王盯着看,乔佳头皮发麻,深藏在dna里的恐惧让她的五脏六腑都拧巴起来。
白虎似乎很想扑倒乔佳给她一个鼻窦,但碍于饿了好几天,实在不想放弃眼前的肉,所以只是看着乔佳,但没有什么大动作。
缓了好一会儿,乔佳的胆子大了起来,空间最边上和白虎现在的位置之间估计能有五六米,如果白虎一有动作她就闪出去……或许,她可以在空间里也能选择出现的位置呢?
想着,她就眼睛盯着白虎,生怕它飞奔过来给自己一下子,心中默念:移动到空间最南边!
结果她没动,白虎嗷一声腾空而起,被一股空气墙锁在了空间最南边三米的范围之内。
!!!!!
等她拿到了当初存放在空间里的荷包之后,乔佳在白虎嗷嗷嗷的吼叫声中,把白虎还没吃完的肉拿起来,亲自丢给白虎,看着它吃得意犹未尽,盯着自己这个两脚兽两眼冒精光的时候,乔佳就打定主意要驯服这只白虎了。
然后她就打开铁皮箱子,从里面拿些肉出来,时不时丢给白虎一块。
心情颇好地从空间出来,她随便在林子里薅一些蒲公英和蘑菇,上回她捡的蘑菇都放空间里忘了拿出来,蘑菇汤也没喝上,刚才看了一下,蘑菇还都是新鲜的样子。
又采摘了一些,今天干脆就和婆婆丁包馄饨、用蘑菇做汤底吃一顿。
等她从山上下来的时候,天快黑了,她赶路快,到家门口时太阳虽然下山了,但还有些余晖在。
盖房子的汉子们带了帐篷在葫芦街尾的河边搭了帐篷,瞧见乔佳还打了个招呼,曹大爷的媳妇在石头垒的灶上煮饭。
“张婶,我来晚了,你们吃饭没?”乔佳赶紧把背篓放下洗手,凌朝默默地把背篓抬进张婶家的厨房里。
“小旭你拿个钵头把背篓里的馒头挑出来,一会儿你们兄弟俩送到泥瓦班子那边去。”说着乔佳搓了把炉灰就去洗手,洗完手顺便洗了把脸,一天坐驴车搞得脸上都是灰,主要手上有肉腥味。
馒头和包子还是很好辨认的,兄弟俩手脚麻利的就把十来个馒头分了出来,凌朝抱着钵头带着凌旭就出去了。
“就你一天天的跟个散财童子似的,天天买那多包子也就算了,吃进你自己肚子里,你还多买那馒头送人作甚?当初都说好了是不包饭的!”张婶虽然知道乔佳不是故意要花钱大手大脚,但还是忍不住心疼钱。
那十几个馒头少说也要二十个铜板吧?
乔佳在脸上拍拍,把洗脸的水分拍干说:“你也知道的,这点小恩小惠换他们更加上心的盖房子,我也亏不了不是。”又从背篓里摸出四串百枚铜板交给张婶。
张婶推脱不要,她总觉得她帮乔佳弄那个糖糕只是随手帮助寡妇和孤儿,所以乔佳每次给钱的时候,张婶都觉得自己像个欺负孤寡的坏人,她知道如果乔佳不动用嫁妆银子,最近的银钱是转不开的。
但她推脱了,乔佳就会生气,说下次做生意不要她帮忙。
没一会儿,去送馒头的兄弟俩回来了,之前在林子里挖野菜的时候忘了背篓里还有包子,所以今天晚上包饺子的计划又落空。
吃过饭洗漱一番,乔佳提着两桶热水回了自家院子,就着月光就看见地基似乎已经挖好了,乔佳估摸着房子完工时间,这会儿还欠曹大爷十六两,工期到一半时再给个七两八两的用来购买材料,完工了验收过了再结剩下部分的银子。
即便是这么打算,但是她觉得按照今天这种一天挖好地基的速度,没几天墙就该砌好了,完工时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做出第二批糖糕。
想着这些,用热水和凉水对了温水出来擦洗,没错……大澡盆子从第一次之后就没有再用来泡澡,浪费热水不说,洗完了还得自己一趟一趟地倒水……这就很难受了。
她站在大澡盆里,用瓢舀水洗澡也不是不行,记得小时候在农民工的孩子上学的那个寄宿学校,也根本没有先进的水龙头和热水器,宿管阿姨半个月组织大家洗一次澡,也都是这样舀水洗澡的。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洗完澡坐在方桌跟前,一边记账一边晾头发,古代人真的很少有秃头,一方面是吃得比较健康,没有多少人能吃得起大荤大油,另一方面是早睡早起。
原身又是个在尚书府里娇生惯养大的,头发养得极好,一大把头发黑亮亮的,又直又顺。
等头发干得差不多了,乔佳就用一根簪子把头发盘起来,然后去倒水,兄弟俩昨天白天家里没人时洗的,所以今天就没洗。
之后几天,乔佳这边盖房子热火朝天,村里好些人都来凑热闹,兄弟俩种的麦芽也已经发芽了,在他们的细心呵护下茁壮成长。
小狗子褪下了细软蓬松的白毛,进入了狗子们的尴尬期,但体力好了很多,现在每天跟在两小只后面寸步不离。
好吃好喝地养了这么些时日,两小只原本蜡黄的脸上也有了气色,身上虽然也瘦,但好歹没有瘦得离谱。
乔佳穿越而来第二十八天时,院子里要盖的两间房和灶台验收成功,排烟口改道的设计非常精妙,附近好些邻里都来参观,并且表示下次盖房子也要搞这样的。
这会儿乔佳的第二批糖糕已经售卖完,张叔送来的模具里就有乔佳定做的专门培育麦芽的框子,所以后头麦芽是一批一批地种下,每天都不会断供,这样一来乔佳和张婶每天都可以制作麦芽糖。
虽然说有条件每天制作,但是一个县城的购买力有限,第一批订单前天交付给钱掌柜,总共六十斤糖糕和八十斤琥珀核桃,都按照会员价格给到了钱老板,到手二十八两四钱银子,给了张婶二两多提成之后,剩下二十六两。
避开张婶去肉贩摊子花了一两银子,买了三十多斤肉,让老板送到城外没人的破庙,给肉摊老板留下了神经病的印象,等老板走了之后把肉收进空间。
但白虎被她一直关在空间最南边差不多五米长五米宽的区域,只要她脑子里有想法,空间就会用空气墙开辟这么个空间出来,但是乔佳觉得,回头还是得弄个栅栏在空间里比较好,省得自己拿捏不住,一个不小心走进了白虎的地盘。
结清了曹大爷的八两尾款,还剩十七两银子,又去张大叔家的木匠铺拿给凌夜定制的牌位和墓碑,没错……不管凌夜后续会不会回来,她乔佳还得按照一般寡妇的样子,做戏做全套,失踪一个月之后立衣冠冢是这边军属的习俗。
乔佳主打一个入乡随俗,张大叔关了店门架着驴车帮忙把棺材铺里乔佳订购的棺材也捎上,一并送到乔佳家里去。
两小只看见棺材,又是哭得好不凄惨,乔佳披麻戴孝地选择合群,但是不可能做得出为原身的变态老公哭灵的事情来,一来她知道凌夜不会死,以后肯定是会回来的,二来即便是原身,也和丈夫毫无夫妻情义可言,她要是真哭起来才更奇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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