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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大雁北归。.夏侯叔侄从挚先生口中得知莫虚之并非凶手,已离开临沅。
去过南昌,庾公子带着阿柔再次来到柳叶庄,请皇甫家医治。
一日,胡不二领着兵马护持一队僧侣,由北而南往临沅来。由仪仗鸣锣开道,打出旗幡。旗幡上有莲花、宝树,写着“金刚护法”、“降龙伏波”。队伍中间有八抬大轿,抬着一个大和尚。只见他身披袈裟,慈眉善目,颔下一部银须。后面跟着个高大的身影,铁甲锵锵,手提大棒,正是鼓桴。
临沅城门大开,诸葛邪率大小官吏、士绅于北门外相迎,立于道旁。
杜云看着稀奇,脸上带笑,附耳问诸葛邪:“清风又在弄什么玄虚?”
诸葛邪道貌岸然,瞪了他一眼,说道:“不得无礼!”声音却小于蚊子。
众士绅、百姓哪里见过鼓桴这等怪物?还道它真是护法金刚,手中所持乃金刚杵。
待队伍走近,诸葛邪纳头便拜,呼喊:“恭迎圣僧!”余人都跟着下跪。
杜云一看,也不能光杵着,忙躬身施道教之礼,心中暗祷:“弟子不肖,元始天尊莫怪,要怪就怪清风!”
队伍停下来,那八抬大轿上的“圣僧”,见众人跪下,露出慈祥相,口中只大声念叨:“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鼓桴莫名其妙,用手挠了挠头盔。
杜云抬眼望去,这大和尚若是没剃去千根烦恼丝,不就是诸葛邪家里扫地的老叟?
“圣僧”并不落轿,胡不二高喊一声:“走!”
队伍入城,沿街穿城而过,自南门而出。
城中万人空巷,莫不争睹佛家气象。
来到江边,早有大船守候。待“圣僧”、“金刚”上船,划桨往对面去,送入降龙寺。
临沅城内外传扬着各色留言,一衙役喝着酒对大雅居的堂倌说:“那降龙寺藏有降龙罗汉的舍利子,拜上一拜,可保平安。”
堂倌还恨自己挤破了头都没看到圣僧,点了点头,说道:“差官说的是,我看那金刚就是护持舍利子的。”
旁边席案上坐着两人,左边的人说:“这降龙寺能不能降住霸洞庭?”
右边的人说:“连龙都能降,何况是区区的霸洞庭?他要敢往寺中去,定然会被那金刚棒杀。”
左边的人说:“那不是棒,分明是金刚杵!”
右边的说:“啊,原来是金刚杵,我道是狼牙棒。”
二月中,一千二百户流民自江陵而来,在城外安营。
诸葛邪站在城头,望了望营帐,问流民首领郑儒:“我只问江陵要一千户人丁,怎多出二百户来?”
虽取名为儒,却长得孔武有力,若非这样在这乱世也做不得首领。郑儒回答说:“郡守有所不知,那北国动荡,官府却乘机暴敛,百姓畏而南逃。因江陵容不下,所以才多送二百户来。”
诸葛邪皱着眉头,问道:“江陵给了多少耕牛?”
郑儒说:“三百头。”
诸葛邪说:“这么说来,一头牛需四户人家共用?”
郑儒也知道捉襟见肘,叹气道:“哎,刺史府能给我等耕牛、稻种已是大恩大德,草民不敢奢求。”
诸葛邪说:“耕牛由本官去筹借,即日命你为屯田都尉,专责汉寿屯田之事。”
郑儒下拜道:“谢郡守恩德,在下没齿难忘!”
诸葛邪说:“屯田快快请起!”待他起身,又道:“你且去城南降龙寺礼佛,祈求今年风调雨顺。”
郑儒称是,告辞而去。
看他走远,诸葛邪对身后的汉寿县令说:“周县令可以借到多少耕牛?”
周县令面露难色,说道:“这……恕下官无能,借不来牛。”
诸葛邪说:“天门周家可是郡望。”
周县令眼珠摆动,说道:“下官不掌家事,周家自有主人。”
诸葛邪说:“哎,我当周县令是个聪明人,不想竟是个糊涂虫。”
周县令心想:“哼,拿话激我,就能借到牛么?”嘴上说:“下官驽钝,望郡守不吝赐教。”
诸葛邪说:“水贼盘踞汉寿,想必县令也深知其害。”
周县令说:“水贼为祸已久,可惜官军不能尽剿。”心想:“谅你智谋过人,怕也无计可施。要知汉寿民即是贼,剿贼即是杀民,若真将贼杀光了,谁人种地,莫非要靠这些流民?”
诸葛邪说:“所以本官给你一千二百户人丁。”
周县令说:“流民衣食无着,只怕两年也缴不来赋税。”
诸葛邪说:“我已免去汉寿赋税,流民自然也不用纳税。”
周县令不解道:“郡守是何用意?”
诸葛邪说:“一山不容二虎。”
周县令恍然大悟,心想:“二虎竞食,这些南来的流民必然不见容于霸洞庭!”说道:“郡守好计谋。”
诸葛邪说:“再者汉寿减免赋税、徭役,必引得外县耕者前来,周县令可将其尽归屯田都尉统辖,以丰其羽翼。”
周县令说:“可惜光有人丁,却无兵刃。”
诸葛邪说:“我已备下五百甲杖,全凭周县令取用。”郡衙缺额两百士兵,武库中剩着刀、枪、弓弩,还有些甲胄,正好用上。
周县令露出笑容,心想:“手下有兵丁,自然胜过唇舌。”周家经商,贩运盐、茶、布、丝绸多经水路。他虽是汉寿父母官,也止不住水贼要挟,好说歹说,奉上钱财,才保得周家行船无虞。别看周公子于人前夸耀,实则有难言之隐。
周县令说:“难得郡守早有准备,只是周家虽有田庄,着实借不出多少耕牛。”
诸葛邪说:“本官新造十二蹑的织机,已跟皇甫家换了三头耕牛。要再与其借一百头牛,也非难事,只需以织机作保。你周家世代经商,该知其中之利。”
商人敏感,岂有不知?周县令说道:“此事下官早有耳闻,倒也想一睹那织机的真容。”
诸葛邪笑道:“舍下就有织机,内子甚是喜爱。”
周县令心想:“倘皇甫家、庾家都用此织机,我周家岂能落于人后?”拱手道:“哦,那下官斗胆上门讨杯水酒喝。”
诸葛邪说:“好说,好说。”
降龙寺倒不难找,郑儒带了几个手下,花了几枚铜钱,渡过江去。庙不大,外面有官军巡逻。郑儒听同船而来的一商人说道:“因庙里有舍利子,所以官军在此守护。”
入庙中,见一铁甲金刚手持大棒跟在几个兵丁后面。兵丁手中捧着盘子,盘子里是供饼、供果。
郑儒瞠目结舌。
商人说道:“此乃护法金刚。”
郑儒本不信佛,眼下也肃然起敬。
佛堂内外,有不少信众伏拜于地,叩头祷告。堂内有佛陀及罗汉塑像,供案上摆着供饼、供果,还有铜钱。一个沙弥敲着木鱼,口宣佛号。
许多百姓往寺里送两枚铜钱,只为一睹“护法金刚”,还觉得十分值当。两枚铜钱也就值一张饼,比起有钱人一供就是数十张大饼合算多了。
郑儒给佛像拜了拜,祈祷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同来的商人却祈祷诸事顺遂、平平安安,又往供案上放了十枚铜钱。
郑儒一行人拿不出钱来,也无供品,面上有些惭愧。
商人看他们衣袍上还打着补丁,想来贫穷,说道:“心诚则灵,倒也无需供物。”又指着供案上的铜钱说:“这铜钱是给寺里铸钟用的。”
郑儒不解,问道:“寺里没有钟么?”
商人说:“哎,有洞庭水贼作乱,官府没有余钱,所以这庙小,又无铜钟。”
大家出了佛堂,一个沙弥上前来,冲郑儒问道:“施主就是郑屯田?”
郑儒诧异,拱手道:“你怎知我姓氏,又知我官职?”
沙弥不答,只道:“住持说施主将遇水患,需小心为是。”
郑儒心想:“春来水涨或许真有灾患,毁坏秧苗。”问道:“贵寺如何得知?”
商人插嘴说:“圣僧有大智慧,通天晓地。
.敢问沙弥,这水患从何处而来,也好让在下早做准备?”原来他经商,不免行于水路。
沙弥说道:“住持说水患乃人祸,并非天灾。”
商人皱眉道:“莫非指的是水贼?”
沙弥不答,道声:“阿弥陀佛!”转身离去。
郑儒问商人:“郑某要去汉寿屯田,不知会否遭遇水贼。”
商人说:“啊?在下行商,每每过汉寿都小心翼翼。那些水贼或藏于洞庭湖上,或又隐于乡野,常夺人财物。我看兄台并非本地人,不知水贼厉害。”摇了摇头。
郑儒心想:“回去问过郡守便知。”
回到城中,往衙门询问才知郡守在家中。
郑儒来到诸葛邪宅子,看院落雅致,心想:“名门果然与众不同。”
后堂中,诸葛邪与周县令相谈甚欢,案上摆着酒水。见郑儒来,诸葛邪说道:“屯田都尉快坐,今晚就在舍下用饭。”
郑儒拱手道:“多谢郡守。”
在下首坐了,郑儒又说:“在下去降龙寺礼佛,沙弥告知我,将遇水患,却又说是人祸。听闻汉寿有水贼为乱,怕就是这人祸。”
诸葛邪捋须道:“汉寿确实有水贼作乱,皆因之前征敛过度。有鉴于此,自本官到任,着即减免汉寿赋税、徭役。百姓得以安居乐业,又何必从贼?至于屯田都尉之下,一千二百户,更无需纳税。”
郑儒一听,心想:“人之初,性本恶。那些水贼贼心既起,怕是难得收敛,郡守书生意气,不知人间险恶。”说道:“郡守轻徭薄赋,虽是好心,然则只恐贼心不死。我等流民手无寸铁,如何自保?”
周县令说道:“郡守早有准备,武库中五百甲杖任你取用。”
郑儒听了,心中稍安。
周县令又说:“适才我与郡守商议,再筹借三百耕牛与你,用完即还。”如此一来,两户人家分得一头牛用,于人力已大为削减。
郑儒大喜过望,朝诸葛邪、周县令稽首道:“多谢郡守、县令。”
屯田事宜交给周县令、郑儒,诸葛邪又找来刘猛。
刘猛依旧穿着杜云赠他得长衫,因在军中打铁,下摆都磨破了,拱手问诸葛邪说:“不知郡守召小卒前来,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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