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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邦国会议

特克斯洛城的晨雾如未纺的亚麻般缠绕着尖顶钟楼,当第七道钟声撞碎在虔爱殿的飞扶壁上时,雕花穹顶下的餐憩厅正被九色琉璃切割的阳光浸透。鸽灰色石壁上,天使长米迦勒屠龙的浮雕在光影中忽明忽暗,六翼振翅的纹路间,金线勾勒的圣痕泛着陈旧的光泽,那是二十年前抗击乌坎那斯入侵时的血渍,被修士用蜜蜡混着金粉封存在大理石里。

背后挂着块如鲜血般鲜艳夺目的巨大红色幕布,神色肃穆查理尼二世端坐雕刻着扭曲的葡萄藤的主教椅上,椅背顶端嵌着的紫水晶随他的动作折射出冷光。这位帝国君主的指尖第三次停在扶手的裂纹处,那道深及木质的伤痕是先王用权杖砸出的印记,他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打着扶手,发出“笃笃”的轻响,随即又微微皱起眉头,望着自己戒指上磨损的鸢尾花徽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借掌大位已经二十余年年,灰布袋里的豆子和先王葬礼时一样多,却像被蛀空的麦粒般轻飘飘的。沉默良久,这位帝国君主抬手挠了挠头,打破了短暂的沉默道:“各位兄弟,各位伯尼萨立国功勋的传人们,今日我们在这充满神圣与静谧的地方召开邦国会议。大家也都知道,我们如今面临着诸多问题,就拿人口数来说,好像很多年都没有什么变化了……”说着他缓缓起身,踱步走到石头墙边,用脚轻轻踢在那些装满豆子的灰布袋上,随即转过脸望着桌前的各地领主,好似不满又无奈地叹口气。

留着卷曲八字胡、身穿粗布黑马甲的奎托姆领主旁岑?瓦莱岔着腿大大咧咧坐在椅子上,下意识地挠了挠脸颊,鼻腔里发出堵塞般的嘟囔声道:“我们奎托姆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人口外流极其严重,在座的有些人心里肯定跟明镜似的,知道这背后的原因,甚至连我的‘骏马庄园’,都莫名其妙地被别人占为己有,根本毫无诚信,简直和强盗无异!”边说着边眼神中闪过丝怨愤,并不着痕迹地瞟了眼弗林锡领主赛宾?伦尼和天鹅堡领主蒙戈?帕夏,随即将那如刀般的目光放在空荡的桌上。

弗林锡领主赛宾?伦尼轻哼一声,用块洁白如雪的手帕轻轻擦拭着嘴角,动作优雅地微微扬起下巴,语气不紧不慢道:“我们弗林锡增加的大多是临时雇用工人,并非永久居民,他们如同飘忽不定的风,来去自如,所以实在没法将他们固定上报。不过,我们上交的铁器税,完全可以覆盖那些微不足道的人头税!”说话间挥了挥手帕,好似想用那富足与从容挥散面前的晦气。

天鹅堡领主蒙戈?帕夏环顾众人,用手不停拍打着桌子,好似不耐烦地抱怨道:“我觉得这人头税早就毫无意义,每人每年一基尼,这算什么?陛下要是想掌控我们领地的人口数,大可以明说,何必这样拐弯抹角!至于盎格坦,那本来就是我们天鹅堡的领地,可现在呢?昆尔鞑和圣麦斯的人不停地往那儿移居,我听说还是凛条克的人在背后暗中资助他们,并且聚集了一群不法之徒,在月黑风高之夜,蒙着脸到我那些老实巴交的村镇烧杀掳掠,简直就是群恶魔!他们不停地震慑威胁我,就像牛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还长着毒牙,我真希望他们能回到奎托姆去,这样我就能省去一大笔弹压安抚的费用,也能睡个安稳觉!”

奎托姆领主旁岑?瓦莱听到这话,忍不住将手搭在嘴边掩饰自己的窃喜,又肩膀微微颤抖地强憋着不让笑声发出,过了一会儿,才平复下来地咳嗽几声,但脸上却还带着丝狡黠的笑意道:“他们非常……虔诚,而且对祝珀湖边充满了向往,一心想要在那里永久居住沐浴圣恩。您看,您能不能慷慨大方一点儿,赠给他们些湖边庄园?说不定这样就能……能……安抚他们的躁动。”边说边好似斗鸡般紧盯着蒙戈?帕夏的眼睛,犹如掐住了他的命门且预料到了这个天鹅堡领主的下一步举动。

看着实在控制不住得意而将头埋在怀中偷笑的旁岑?瓦莱,蒙戈?帕夏脸色阴郁,死死盯着这个奎托姆领主,好似即将爆发的火山般克制着道:“我怀疑你是故意在赌博中将‘骏马农庄’输给了他们,然后把这股祸水引到我们天鹅堡,不过你最好盘算盘算自己的人手,别以为在‘了望塔’下养几条恶犬就可以高枕无忧!”说罢靠近椅子,依旧死死盯着旁岑?瓦莱,好像等待着争执升级后要有所行动。

发现对方眼中隐现杀意,旁岑?瓦莱忙装作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脸上堆满了虚假的委屈道:“我是运气不好,在托拉姆港游玩的时候,将几处田庄输给了阿明?崔克将军,包括我最心爱的‘骏马山庄’,至于他后来把这个农庄转卖了谁,我真的管不着,要是您觉得有冤屈,大可以找王上说道说道,说不定王上能帮您主持公道呢。”说话间眼神游移不定,不再敢与蒙戈?帕夏对视。

“都住口!”查理尼二世狠狠瞪了眼旁岑?瓦莱,背过手缓缓打量着靠墙摆放的那些布袋,语气低沉道:“黑豆代表新出生的男孩,白芸豆代表新出生的女孩,这是咱们一直遵循的法则。人头税可以继续降,但绝不能取消,就如同这黑白相间的豆子,代表着我们必须坚守的规则……”

身体缩在椅子中的毛姆?巴巴罗萨脸色涨红,好似刚从宿醉中缓过神般,挪了挪陷在椅子中的身体,满嘴酒气地阴阳怪气道。“嘿嘿,奎托姆就一个袋子?”

旁岑?瓦莱瞬间脸色大变,阴沉沉地慢慢从椅子中坐直身体,狠狠盯着躺在椅子中如同散架般的毛姆?巴巴罗萨,咬牙切齿道:“我们奎托姆投豆子的木桶坏了,没人来修……那些王八蛋只知道从我手里拿钱,却从来不干正事,但这可不是什么好笑的事情,为此已经有人掉了脑袋,我还拿他的杂碎喂了狗!”说罢微微昂起脸,嘴角抽搐。

毛姆?巴巴罗萨却丝毫不在意,再次发出令人厌恶的嘿嘿笑声道:“你可以让挤奶工去数啊,反正她们整天无所事事,因为我听说你们那里的奶牛也瘦骨嶙峋,压根没什么奶水可挤。”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嘲讽,眼神中也带着轻蔑,仿佛在故意挑衅旁岑?瓦莱。

旁岑?瓦莱瞪大了眼珠,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噌”的站起身来,咯吱吱咬着牙,一字一顿道:“小子,你给大爷再说一次……”话语间满是威胁,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去把毛姆?巴巴罗萨撕成碎片。

看着旁岑?瓦莱从怀中摸着什么,长桌尽头的‘谷仓地’领主布雷?考尔眼神一凛,略带威胁地轻声道:“如果你不想躺着回奎托姆,最好给我坐下!”

旁岑?瓦莱气喘吁吁地回头看了看布雷?考尔那紧绷的脸,不甘心地再次瞪着毛姆?巴巴罗萨,似乎在等他再次激怒自己。

布雷?考尔无奈叹口气,再定望着要旁岑?瓦莱道:“为了你的家人着想,安安静静坐下,否则我现在就把你拖出去!”

看着布雷?考尔好似真要起身,旁岑?瓦莱冷笑一声:“为了我妹妹伊莎!”说罢指了指这个大舅哥,不服不忿地坐进椅子,又偷偷瞟了眼对面的毛姆?巴巴罗萨,眼神中依旧充满了怨恨。

此时,餐憩厅内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窗外偶尔传来几声鸟鸣,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但没人再愿意带头挑起话题,或者默契地在等着什么,考验耐性的压抑让人似乎喘不过气。

坎帕尼领主洛铎?克劳兹打破沉默,阴冷地盯着墙边的查理尼二世,眼神如同隐藏在黑暗中的毒蛇般道:“人头税不人头税的,现在不重要,关键是那个兽血崽的事情,你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案,否则,我们将联军踏平小奥古斯塔,或许看守长墙的事可以重启大领主会议,然后另托他人,另外商议些其他...事宜!”

查理尼二世慢慢转过身,眨了眨厚重的眼皮,佯装没听懂这露骨又触碰禁忌的威胁,叹了口气道:“我实在想不到霍亨?巴赫会战败,更没想到他会干出绑架各位子嗣的勾当,但我……”

“住嘴,查理!”洛铎?克劳兹彻底爆发地用力拍打着光滑的橡木桌,“砰砰”的声音在餐憩厅内回荡道:“都是你惹的祸,你和你父亲‘瘸腿’一样,总是干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事!先是怂恿我们和乌坎那斯人开战,又诱惑我们派儿子去观摩战事,结果被那个‘老疯子’的孙子‘小疯子’扣留。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你!”越说越激动地身体前倾,手指着查理尼二世,仿佛要把这根手指插入这个帝国君王的眼睛。

查理尼二世摸着自己蓬松的大胡子,张了张嘴,却一时语塞,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道:“我……我是好意,每年因为乌坎那斯匪徒,帝国损失了太多的利润,咱们的商队简直就成了他们随手抢夺的钱袋子……”说着眼神中透露出丝无奈和委屈。

“对,就是你的错,查理!”蒙戈?帕夏也站起身来,针锋相对地紧盯着查理尼二世,咄咄逼人道,“本来大家都相安无事,洛铎和萨姆城做着盐块买卖;姆姆和曼丁人、高地人进行着皮毛交易;我家和坦霜人也有金银铁器的生意往来,当然,也偶尔会和乌坎那斯人做生意,不过也就是为大家购买种马或者一些小零碎物件;赛宾有他的铁矿和锡矿,生活也衣食无忧。而你呢,查理,你是最大的受益者!你们巨石城有尹更斯湖的咸干场,那里还盛产沙金,还有卢卡斯森林,不管是沼泽人还是毛茸茸的狼人,都能为你提供额外的苦力和实物贡赋,你还能伐木出海售卖,托拉姆港依靠出海贸易获取巨额利润。还有毋粟、塔特、迪奥多那几个商家大贾在为你代理其他生意。我们几家的买卖大都需要经过你的手,你也会有固定的抽头。所以,巨石城的富足是我们遥不可及的,但我们绝不是欲壑难平之人,如果我们有和布雷?考尔那样的谷仓之地,也会心满意足地做个大农场主。可祖辈们就是如此分配领地的,我们只能依靠这些小买卖糊口。所以,你带我们发动战争是个巨大的错误!不仅让乌坎那斯人逃脱,还让巴赫家惨遭洗劫后劫持了我们的继承人索要赎金。更重要的是,战争毁掉了所有参与者的正常生活,断了我们的商路!”他滔滔不绝地说着,情绪越来越激动,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不要叫我姆姆,你以为你还是穿开裆裤的年纪?我只关心我儿子什么时候能安全地回来。”毛姆?巴巴罗萨不满地抱怨嘟囔着,怨恨地看着蒙戈?帕夏,随即又不知为何扑哧笑出声。

“你们是来声讨我的?还是想商量着搭救自己的亲属继承人?”查理尼二世十指交叉,撇了撇嘴,试图打破这紧张的气氛。

奎托姆领主旁岑?瓦莱哗啦起身,粗声粗气道:“给我一万名铁甲骑兵,十天之内我给你们拿下小奥古斯塔,活捉那个小兽血!”说着双手用力撑着桌案,身体前倾,认真打量着几位领主的脸,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好似早就想要荡平小奥古斯塔而好不容易找到了机会。

洛铎?克劳兹侧过脸,鄙夷地打量着旁岑?瓦莱,略带威胁道:“你要是敢乱来,引得我儿子伤一丁半点儿,奎托姆就会变成一片火海!”

旁岑?瓦莱不甘示弱,瞪大眼睛反驳道:“你们太过纵容兽血家了,就应该将他们连根拔除!哪怕付出点儿代价,也不能再让这个有着乌匪血统的杂种嚣张下去!”说罢情绪激动得有些失控,脸上的肌肉都跟着抖动起来。

看着旁岑?瓦莱粗犷又神经质的脸,毛姆?巴巴罗萨嘟囔道:“你女儿可能真是走丢了,所以不要因为胡乱猜疑巴赫家,而将我们也卷进去!”他的声音很小,像是在自言自语,但又故意让旁岑?瓦莱听到,试图再次激怒他。

“办点儿实事儿,不要口舌之争。”查理尼二世皱着眉头,大声打断道。

“哗啦!”高大壮硕的旁岑?瓦莱似乎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突然猛冲过桌子,一把薅住毛姆?巴巴罗萨的衣领,“砰”的一拳狠狠打在他脸上,还没等人们反应过来,“啪啪!”毛姆的面门又挨了几拳,瞬间满脸是血地被扔在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几个侍卫急忙拔出长剑上前,但看到旁岑?瓦莱悠然自得退到一边,只好手忙脚乱地弯腰搀扶起面目全非的毛姆?巴巴罗萨,在检查了他那血肉模糊的脸后,侍卫们抬起脸,向查理尼二世摇摇头。

彻底惊呆的查理尼二世忙走上前,蹲下身子,用手试了试毛姆的呼吸,脸上露出惊诧的神情,又回头看向还在气喘吁吁的旁岑?瓦莱怒道:“兄弟,你干了什么?他脑浆都被打出来了!这不是他害了你女儿,你……”

“他们都是人渣,活该!”旁岑?瓦莱取下手上的铁拳套,扔在了毛姆?巴巴罗萨不停起伏的胸口上,回头用力推开身后的布雷?考尔,大摇大摆地坐进了自己的椅子,眼神中依然充满了愤怒和不屑。

“你...你们...”呼吸微弱的毛姆?巴巴罗萨突然僵硬地抬起手,好似回光返照般口齿不清地胡乱指着,喉咙里发出“呃呃”的声音,随后,又好像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一动不动地瘫软在地。

一直默不作声的虔世会主教冯格颤巍巍起身,迈着缓慢的步子上前,俯身轻轻往下抹着毛姆瞪大的双眼,口中念念有词,声音嘶哑似乎也快断气地祷告道:“可怜的灵魂啊,你们总是匆匆而来,却又割舍不掉这世上的肮脏,安息吧!可怜的人。”随着老冯格颤抖的声音,人们也都怜悯地望着垂死抽搐的毛姆。可老冯格连捋几下,毛姆?巴巴罗萨的眼睛始终瞪着,仿佛有什么未了的心愿。老冯格不禁继续祷告道:“安心地去吧,懦弱的人才临终前睁眼,勇者会安详而去!”但毛姆的眼睛依旧瞪得大大的,甚至用手死死抓住老冯格的黑袍边缘,喉咙里发出更加急促的“呃呃”声。

实在看不下去的赛宾?伦尼用洁白的手帕擦擦嘴唇,微微抬起清秀的脸,靠在椅子上不紧不慢道:“主教大人,您的职责是挽救生命和灵魂,不是提前送他们走。”他的声音优雅而平静,却带着些挖苦。

“哈哈哈...”不知谁大声哄笑出声,又忙收住了笑声。

查理尼二世尴尬地大喊道:“让开,你这个老糊涂,你快让他窒息了!”

这时,王室侍从急忙上前,将双膝跪在毛姆肚子上,左手压着毛姆脖子、不停抹毛姆眼睛的老冯格搀扶起来。

布雷?考尔上前再次查看着毛姆?巴巴罗萨破裂的头骨,但当翻看着到他那已经开始散瞳的眼睛时,叹口气回到了座椅上,开始眉头紧锁发起呆。

看到这个迪比特领主已经命丧当场,桌前的几个领主神色漠然又不约而同地扭过脸,冷冷地盯着查理尼二世,眼神中充满了不满和质疑,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一分一秒地过着,几个人如同雕塑般坐在椅子上,让阳光从脸颊缓缓移动到了墙角。

“好了,我来解决你们的这个麻烦,但是...”查理尼二世瞟了眼毛姆?巴巴罗的尸体,好似权衡片刻后抿住干裂的嘴唇,环视着几个板着脸的领主,无奈地手撑桌面慢悠悠道:“我...没有错。如果咱们不提前攻击压制他们,即使咱们足够富足,也会像个躺在街头的漂亮裸体女孩,而且是黑夜的街头!所以,只要没有十足的武力装备,再多财富也只能让那些野蛮人鱼肉,你们认可我的话吗?”

所有领主依旧保持着沉默,好似对这样敷衍的甩锅并不满意。

“五万枚施洛华金币...”查理尼二世伸出手掌晃晃,可话还没说完,洛铎?克劳兹就迫不及待咆哮道:“他每个人头要三万,你他妈只出五万?”

查理尼二世撇撇嘴、歪歪脑袋,耐心解释道:“你错了,我是...给每个人,不,每个人头出五万施洛华金币,不管那个兽血问你们要多少赎金,不够了你们自己添,多余的算我给你们继承人的压惊酒钱,当然在座的各位都有,包括没有受绑架困扰的布雷?考尔和旁岑?瓦莱爵士!”边说边板起脸,环顾着各位领主。

几个领主不禁惊愕地抬起头,望着面无表情的查理尼二世,眼中露出震惊和疑惑。

蒙戈?帕夏甚至有些口吃地问道:“你...查理,你想?”说着嘴巴微微张开,却又忙收住了话语,好似既为查理尼二世提出的补偿感到震惊,也在猜测着这背后是否隐藏着更深的目的。

查理尼二世自信地笑笑,笑容中带着几分王者的霸气与不容置疑,起身腆着微微发福的肚子,优雅地往回拢了拢身上那件金线绣花王袍,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再次缓缓开口道:“这不过是给兄弟们的一点儿补偿罢了,也算是对大家之前误解我的的弥补,但丑话说在前头,这次各位出兵打仗,可不是出于兄弟间的情谊相助,而是我为你们提供了足够的物资和金币,就像现在这些钱,这都是我的诚意,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伯尼萨帝国内所有人的安全与富足能够延续下去,为了抵御那些野蛮人的侵扰!”

一时间,整个餐憩厅陷入了一片死寂,所有人顿时哑口无言,众人的表情开始活络起来,有的眼神闪烁,在若有所思中透露着权衡利弊,有的甚至仍旧面露惊讶,还未从查理尼二世的话语中回过神来。

就在这时,虔世会主教老冯格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身形佝偻地用那只瘦骨嶙峋、微微颤抖的手指着地上的毛姆?巴巴罗尸体,声音带着几分怜悯与叹息道:“他...他太可怜了!”

查理尼二世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丝不悦,厌恶地瞪了眼这个主教,随后,又用眼神死死压着有些不知所措却又蠢蠢欲动的旁岑?瓦莱。

听到赔偿数额而暗喜的旁岑?瓦莱顿时心生不安,舔了舔嘴唇,又偷偷瞟了眼餐憩厅的大门,好似感觉道查理尼二世接下来可能就要针对自己,处理这件贸然打死帝国领主的罪过,但当看到门前那正冷冷盯着自己的王室卫队长魁德,和他身后那十几名如狼似虎的侍卫时,这个刚刚还毫无畏惧的奎托姆领主开始额头冒汗,并不是向布雷?考尔这个大舅哥使着眼色,似乎想让他提前做好准备,以帮助自己在危机关头可以逃离这里。

但布雷?考尔却刻以躲闪着旁岑?瓦莱这个冒失的大舅哥,怒其不争般鼻孔喘息,局促地抬起头望向查理尼二世。

查理尼二世静滞般呆愣片刻,又好似不满般瞥了眼布雷?考尔,随即快速低头眨眨眼,松了口气地点点头,好似是对这个厚道的‘谷仓地’领主的回应,随即转身走向身后的那块巨大红色幕布,用力将它猛地扯下来,刹那间,上百箱盖子大开、金光闪闪的金币出现在人们面前,那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似乎刺得众人眼睛都有些睁不开,而这光芒如同太阳般夺目,照亮了整个餐憩厅的一角,也照亮了众人心中对财富的渴望。

查理尼二世看着众人呆愣的神色,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丝得意的笑容,随即紧盯着用洁白的手帕擦嘴、眼珠乱转的赛宾?伦尼,眼神中带着几分深意道:“弗林锡的美男子,回去了以后,请代我向润士?丹爵士问好。”随即又环顾众人,指了指地上的毛姆?巴巴罗尸体,好似很为难且悲痛地叹息道:“这...这...”

蒙戈?帕夏见状,起身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装,清了清嗓子道:“我会护送他和给小姆姆的赎金,一并送去迪比特城,就说他酒后摔伤严重,我来给他的家族解释。”

查理尼二世点点头,瞟了眼布雷?考尔,又好似在叮嘱众人般道:“情谊是咱们帝国的坚实基础,只有同心协力,才能战胜外敌,让帝国和各领地繁荣有加!”说罢突然佯装恶狠狠地抬起手,指着又开始得意的旁岑?瓦莱道:“你的事完了再处理!”

《艾蒙派缇皇恩圣典》:为帝国之繁荣,吾以将生死置之度外,望诸君相协共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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