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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半点不快,还有几分窃喜。谁叫他蔺洋在蔺雨洲面前也得当孙子,水涟跟蔺大少爷,那叫鸡犬升天,升辈分了,还得高兴,笑意盈盈叫声爹。
至于方才鸡飞狗跳的场景,他都选择性忽视。不是他的种,蔺大少爷不开心,开罪他,也能找着理由。至于蔺大少爷有什么怪癖折磨小孩,那和他更没什么关系,又不是他的种。
他欢天喜地地走了,丢掉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包袱。
蔺雨洲坐在会客厅,助理收拾完残局就被他赶走,临走前替他叫来的私人医生在他身边,仔细瞧了瞧这身娇肉贵大少爷皮糙肉厚的手,只见着口水和牙印,这大少爷自己咬估计都比水涟咬口重。
这会儿大少爷没管医生心里头怎么想,只是捏着那枚乳牙来回观察,又看前头站得直挺挺的水涟,怪声怪气道:“嘴巴让医生瞧瞧。”
他这新爹上任,当的还有模有样,水涟不领情,一阵哆嗦,蔺雨洲“哎”了一声,脸凑到他跟前。
可见狗改不了吃屎,人吃一堑长不了一智是有道理的,水涟又一阵哆嗦,闭眼重重打了个喷嚏,喷了新爹一脸血沫子。
蔺雨洲:“……”
医生:“……噗嗤。”
上了年纪的老管家也跟着哆嗦,颤颤巍巍大喊一声,活像蔺雨洲血光之灾到头,今晚人就撒手没:“少爷啊!”
“别喊了,你少爷我还没死。”蔺雨洲下意识闭眼,倒没真让血沫子喷进眼。他抬手擦了把脸,让神经衰弱的老管家回去休息。
老管家一步三回头走了。
水涟一张小脸煞白又艳红,像贴了几层红纸的纸扎人,格外阴森喜庆。
医生把笑憋回去,对蔺雨洲说:“大少爷,这小孩怕是淋雨有些发烧了。”
蔺雨洲沉默半晌,嘲笑似的:“体质还挺弱。”
他一巴掌擦在水涟肩头,血沫子擦干净了,豪迈说:“学学你爹。”
话音刚落,他紧跟着就打了个哆嗦,也猛地打了个喷嚏。
水涟:“……”
一大一小俩神经病暴雨天发疯站雨里,还以为自己是海燕,最后喜提高烧,被佣人换了衣服洗刷干净,齐齐躺床上挂水。
蔺雨洲因为只烧到三十八度,肆意嘲笑烧到四十度的水涟,险些回血,被医生呵斥了一句,才安分躺着,听见一旁烧到人事不知的水涟发出哼哼:“妈妈……”
这声小兽似的哼鸣不知道又在哪儿戳中蔺少爷为数不多的良心,拿风骚的嗓音换出点柔情:“乖孩子,爸爸在呢。”
水涟喊的妈,没喊他这便宜爹,自然不肯,又哼哼两声“妈妈”,气若游丝,听着就可怜。
蔺雨洲一时间觉得母亲也做得,不要脸地凑到小孩身边,从善如流改了身份:“好孩子,妈妈在呢。”
水涟大抵是被这不要脸的混账东西气晕,呼出几口热气,闭口不言了。
蔺雨洲遗憾地缩回沉重脑袋,眼前发晕瞧天花板。
过了一会儿,他把睡不着的老管家叫了过来。
蔺雨洲扭头上下扫视一旁躺着挂水的水涟,沉吟片刻:“叫人去蔺洋那儿,把他生母的东西都搬来,身份……”
他顿了顿,老管家在蔺家干了几十年,熟知他个性,立马知晓他自己认不了这便宜儿子,就准备给他亲爹认下。
只是不好明面劝,便梗着脖子,像尊呆板老旧的石人,用干涩沙哑的嗓音先开口道:“我叫人处理好,大少爷养病要紧。”
蔺雨洲清楚他的小心思,嗤笑一声,瞥见老管家下意识把起褶的脖颈弯得更过,摆摆手,也懒得继续吓唬老人家。
老管家不怕蔺老先生,不怕蔺先生,唯独怕蔺小先生。他战战兢兢,脚步却稳妥如幽魂般,飘出了房间。
水涟呼出一口又一口的热气,带着丝丝缕缕年幼的神魂,直烧得四肢百骸全无知觉,蔺雨洲探探他的呼吸,灼热的温度几乎烫伤了他的指尖。
窗外依旧暴雨倾盆,雨珠坠落地面,成为深夜降临的序幕。蔺雨洲在这磅礴的序曲里,蓦地回忆起脊骨眼瞳莫名的战栗。
他收回停留水涟鼻端的指尖,幽深黑沉的眼眸静静注视那张疲累苍白的脸。
良久后,他才给出喃喃:“可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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