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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安衍勉强振作了点,挣扎着想站起来,只觉得浑身上下虚浮无力,心头烦闷欲吐,一股铁锈的腥甜味盘旋在喉头,久久不去。
“小煜,对不起呀!”陆安衍的眼中酸涩难耐,看着谢煜自然流露出来的担忧和害怕,满腹的话,变成这么一句冲出口。
随即,他的眼前一阵泛黑,在最后坠入黑暗前勉勉强强添了一句。
“去找荣铭。”
“陆安衍!”
谢煜惊慌地几乎揽不住靠着自己的身子滑下去的陆安衍,颤抖着伸出手探了探鼻息,微薄地都要探不到了。
他又摸了摸安衍的脉,轻微虚浮到近乎摸不着,想扶他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怕的发抖,手脚虚软地站不起来。
“陆安衍,陆安衍?”谢煜拍了拍他的脸,“醒醒,臭小子,别睡了!”
谢煜拍了几次,发现陆安衍都毫无反应,他鼻头一酸,心中说不出的乱,又自责又懊悔:“陆安衍,你现在起来,我不怪你了!往后都和你好好说话,再也不乱发脾气。”
他摸着陆安衍的手冰凉得厉害,忙拽在掌心里想给他捂捂热,不知不觉间已经泪流满面。
四下里死气沉沉,无人应答。
“你再拖下去,真要给他哭丧了。”沉寂的空气里,忽然传来一个舒朗的声音。
谢煜如惊恐之鸟一般抽了一下身子,带着满脸泪痕往后一看,不知何时,巷子里头挂着姜府灯笼的大门已经开了,一名男子站在昏暗的光线里。
那男子腿脚似乎有点不便,走的并不算快,待走到谢煜面前,谢煜才看清楚,来者是大理寺少卿姜修竹。
姜修竹走近一看,才发现陆安衍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还严重,一脸的死气沉沉,雪地里的血迹还在缓缓地淌出来,如果不是胸口微乎其微的起伏,他几乎要以为人已经不行了。
他很想问一句谢小公爷,他和陆将军应该是仇人不是亲人吧。遇到这种情况,不赶紧把人送去看大夫,还在这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自言自语,是怕人死的不够快么?
“你怕不是个傻的!还不快把人抱起来,跟我回府,府里备着大夫。”姜修竹难得失态地脱口说出这么一句不雅的话。他撇了眼泪眼朦胧的谢煜,心中不由地感慨,真是难为谢老将军了,养着这么一个傻儿子,该是操碎了心吧。
谢煜此刻心神俱乱,平素他并不是这般行事无章法的,只是关心则乱,也不在意姜修竹话里的讽刺和眼中的鄙视,一把拦腰就将陆安衍抱了起来。
很轻,一个大好男儿,竟然如此轻。
谢煜紧了紧手臂,感觉到臂弯里那满身的骨骼,磕得厉害,想起父亲说的安衍在边关几经生死,再想想自己下午的所做作为,心中很不是滋味。
眼瞅着怀中人的脸色愈现灰败,心中一急,不由地加快步伐,越过前面走的缓慢的姜修竹入了府。回头看到作为主人的姜修竹还在后边慢悠悠地走着,口气很是不佳地喊道:“人命关天,你倒是走快点!”
全上京都知道他腿脚不便,谢小公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