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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替我看着。”
周从寄闻言一怔，眉心拧起，“谁替你看着？”
含璎眼一弯，笑道：“既是看着夫君的，夫君以为我会与你说？”
周从寄看着她，脸色说不上好。
含璎睨他一眼，他不高兴，她还一肚子气呢。
她倒也不急，慢悠悠道：“夫君不肯说，今日就别回县学了，钱学谕那头我替你告假，顺道也请教请教，夫君才去了几日，怎就学得夜不归宿，满口谎话。”
周从寄将他坐的绣墩往后撤了撤，似乎不想离她太近。
含璎瞧在眼里，换作从前，她大抵会以为他有意避着她，如今只觉好笑，他怕是有意想叫她以为他避着她。
嘴硬，夜里趁她睡着，偷偷摸摸抱住她不肯放的是谁？
她若亲他一口，他恐怕又要窘得脸红耳赤。眼下她可没兴致逗他。
周从寄被她看得不自在，别开眼，不得不解释了一句：“有家铺子修房，差几幅画，赶着开张，酬劳翻倍。”
含璎一怔，原来是为了银钱，白日读书听讲，夜里整宿不睡，铁打的也熬不住。
“夫君好好读书才是，公公欠的债不是还清了么，县学又有贴补，管得上你花用，家中还有我。”
话音方落，旋即想到这阵子鲜鸡爪脱销，她停了几日没出摊，宝葵吓得坐不住，跑去卖绢花，他想必也是为着此事。
“成亲前不是说好了么，我非但不用夫君养，还可养着夫君，夫君不信？”
周从寄摇头，怎敢说不？
“夫君若还惦记赚钱，不如跟着我，我给夫君开工钱。”
周从寄看她一眼，没作声，回县学，在游廊上碰见个面善的。
阮郎君自知闯了祸，忍不住和他打听：“周兄从家来？”
“嗯。”
“小娘子可为难周兄了？”
周从寄若有所思地看他片刻，冷淡道：“周某家事，不劳郎君费心。”
说罢从他身旁越过，大步穿过游廊。
阮郎君见他如此，懊悔不已，与同窗提了一嘴，怎知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便在县学传开了。
过了几张嘴，消息难免失真，末了竟成了周砺之惹着他家娘子，在家被娘子罚跪了大半日。
连钱学谕都有所耳闻。
众人心道这周砺之平素不苟言笑，一来便独占鳌头，将旁人都比了下去，没想到一物降一物，娘子这般厉害，唏嘘之余，有些幸灾乐祸的。
也有道寒记的小娘子那等品貌人才，娶到她是福气，便是管束得严厉些，又何妨？
甚或有羡慕周从寄鸡爪紧吃的。
含璎尚不知自己成了河东狮，往日她买过鲜鸡爪的几家饭馆陆续找上门，告知她鲜鸡爪有货了。
她没急着采买，先将县城饭馆列了张单子出来，逐一筛选可登门商谈订鸡爪的。
宋五郎在门外喊了声，“游姐姐，这便走么？”
含璎这才想起与他约了去铺子看招子。
她打算在家门口挂个招子，比旧招子要大上许多，正好宋五郎说有家相熟的，可带她去看看。
出了巷口，正遇上周从寄。
周从寄听她一提，看了眼宋五郎，便说与她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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