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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
“下次叫你。”她心神领会，干脆地打个响指。
“好啊，”他笑起来时，眼睛弯弯的，柔和了原本锋利的线条，“但热美式这种事就不要叫我了。”
“美式当然要热着喝，这才养生。热美式是苦的，中药也是苦的，这怎么不能算是益乐人自己的凉茶？”认真地胡诌完，于清漫还是憋不住摆摆手，“我大概是被冷风吹疯了。”
“空调这么冷？”张业庭减轻了些笑意，问。
“你没坐在风口下面，当然不知道，”说完，她又补了一句，“赶紧去点咖啡，一会儿继续开会前要拿不到了。”
说话间，于清漫的饮品好了。
她转身，从出餐台上拿起纸杯，抿了一口。
不算浓郁但也还行的咖啡香气，在口腔中弥漫开。温热透过纸杯传到她冰凉的手心，她转身看向正在点单的张业庭。
他刷完工卡，简单地把挂绳缠在手上，口型看起来是向店员说了一句“谢谢”。微低着头让前额的碎发遮住些眉眼，柔和又青春。
真是和这家牛马公司格格不入，啧。
拿着热美式，于清漫瘪嘴，内心发出苦涩的感叹。
张业庭接过小票，刚要转身，肩上突然搭上一只胳膊。
“你也来了？”是和他同日入职的平台组实习生。
“组里没有人想来，就轮到我了。”张业庭说着，却把头偏向另一边。离他不过几个人距离的吧台边，长卷发的女生拿着咖啡，笑着冲他扬扬嘴角，又用拇指指向会议室的方向。
“哈哈，谁不是呢。”
在人群中被人揽住肩膀的张业庭，一只手半插着休闲裤的口袋，松弛地和身边的人聊着什么。
原本还在踌躇要不要和他一起回会议室，这下反而简单了，她不用再去想和他的下一个话题。
看到他望向她同样再度扬起的嘴角，于清漫放松下来，转身离开。
坐回会议室的角落，她在板凳上缩成一团，手里无聊地刷着微博。
还没完全看完热搜榜单，手机就跳出来一条群聊消息。
【zoey：是谁泄密咱们偷偷点奶茶不带的？】
【zoey：这不是把压榨实习生摆到明面上来了吗！】
【柯柯：不是我，我在打史莱姆】
配图：游戏界面。
【板蓝根：不是我，我在睡觉】
配图：压出褶的小臂。
【nono：不是我，我在记笔记】
配图：记事本上的鬼画符。
【麦麦：不是我，我在自闭刷微博】
于清漫连忙截了一张微博热搜图，发在群里。
【zoey：天黑请闭眼，出来指认一下】
【柯柯：这游戏是这样玩的吗？狼人指狼人？】
看到柯柯的话，于清漫憋着笑，也加入战局。试图力争刚刚和张业庭说话的，不是自己。
【麦麦：阿粥行不行啊，你去战略组真的会搞战略吗？】
【麦麦：咱们公司不会被你战略倒闭吗？】
【zoey：你别说话，明天你请群里所有人喝奶茶】
——不是，和我有什么……
输入框里的文字还没有打完，她头顶的空调出风口突然安静了许多，强烈的冷气也随之消失了一半。
刚刚进会议室时，纠结了很久也没敢调空调的于清漫条件反射直起身，看向门口控制按钮的方向。
空无一人。
手里的热美式被冷风吹得只剩下些余温，她无意识地蜷缩食指，又在几秒后拿起杯子，大口喝了几口。
是挺苦的，也挺醒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