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举手投足间就是几百万的物什,一个连水电费都交不出。
这个世界太不公平,夏丹好想劫富贫。
可是,刚刚她母性大发的时候,已经在心里暗暗发誓了,为了元利棠那所谓的理想,她决定以后不再用他的钱。
现在,空余一身的悔恨。
夏丹又嫉妒又沮丧地朝元利棠摆摆手:“不说了,不说了。元利棠,我先走了。”
夏丹慢慢挪了几步。
“蓝忆。”元利棠叫她。夏丹回头看,只见他静静地站在那里,脸上已经没有了调侃之气,平静又柔和地说:“实验室如果资金不够或者有其它什么事,你要尽快和我说,不要自己一个人硬撑着。”
她看着他,这样柔和的午后,他的每根发丝都似乎镀上了一丝金辉。他的眼那么深,深得要把她吸进去。夏丹心忽然间像有无数地小刷子在慢慢地刷着,柔柔的,轻轻地。她的心沉醉下来,嘴上却说:“我怎么可能会缺钱。实验室都建起来了,我想要钱,有多少人拱手送上来啊。”
元利棠无奈地揉揉额头说:“我刚刚听说你连水电费都付不出。”
原来他早知道了。老会计果然是他插在她身边的奸细。
夏丹完全泄气了。
他的眼线太多,她注定是斗不过他的。夏丹垂头丧气。元利棠拉过她,好好地给她分析了一下实验室的前途问题,从他们科学界最新的一些科研成果分析到本国市场,从本国分析到全球环境问题。
夏丹听得昏昏欲睡。
元利棠拿笔打了一下她的头,夏丹睁开眼说:“啊,你说什么?”
元利棠半倚在桌上与她说话:“上次我和你说的项目,你考虑地怎么样?”
夏丹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项目。现在世界各大集团你方唱罢我登场,争相推出各种新材料,现在是科技高速发展的时代,各行各业市场淘汰率极高,他们公司现在极需研制一种新型环保材料来占领市场。
只是科研这东西,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不是你钱投下去了,就一定能成功。上一次,他们向欧州一个实验室投了几个亿,却最终打了水漂。
元利棠早就去找过夏丹,是夏丹一直不肯,她觉得太掉价了。
她说:“新材料有诺贝尔奖吗?没有吧,我干嘛这种技术活儿。”
当时没把老会计气得半死,气得直冲夏丹吼:“好好好,我们就等着你那一百来万的诺贝尔奖金。”
而夏丹,泰山崩于前而不惊,任老会计怎么骂,完全不在乎。
现在旧事重提,元利棠又把这个市场分析得头头是道,看上去,看上去似乎很有钱景,缺钱花的夏丹有点犹豫了。
元利棠说:“你别的什么都不用想,只要照着我提供的那个方向去研究就行。”
夏丹咬着手指说:“那我岂不是成了你们商人的傀儡。”
“最重要的是,我们的实验室得生存下去。”元利棠一脸正色地说:“实验室日常支出我还能应付,以我们现在条件,还不足以支撑一个实验室长久发展下去,所以……”
元利棠的手重重地搭在她肩上:“让我们为了这个家,为了这个实验室,一起努力吧!”
他的手重重地压在她肩上,夏丹立刻感到了一种千斤重担。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她是有丈夫的人,有家庭的人了,有家庭就有责任。夏丹握住他的手,一脸严肃地说:“元利棠,你放心,我一定能养活你的。”
夏丹做出决定之后,忽然觉得很快活。
其实她一直都挺喜欢做应用研究。走在大街上,看到那些车子从她面前经过,她越看越觉得可爱,就是这一样一样的小东西,一样一样的发明,让这个社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知道,只要她愿意做,没有不能成功的。
忽然觉得很充实,比以前一条理论得到验证更让她开心。
不过最最开心的还是,她想象着,在遥远的未来,元利棠向她伸手要钱的情形。
想想就爽啊。
夏丹快活地回家去。走了一半路,接到一个电话。
是张子默。
很久没有看见,似乎他的魔术表演也停了很久,坊间一直有他江郎才尽的传言,还有一种传言就是,说他和假面魔术师两败俱伤,双双退隐江湖。
其实无论哪一种传言,都是看客的一声叹息。
张子默在电话里说,他想买她的那个道具,让她去他家一趟,商量一下价格。
他的声音幽幽地,很有一种苍桑感。今天,夏丹的心特别软,想到自己春风得意,而张子默从此失去了蓝忆,无法拒绝他的要求。
她独自一人来到他家。
他家不大,好像刚刚才收拾过,东西摆得整整齐齐,可是桌上依旧有残留的烟灰,即使窗子大开着,也能闻到烟味。
张子默胡子没刮,穿了件皱巴巴的衬衣,夏丹一进去,他就睁着双亮亮的眼睛,歪过头看她。
“张子默,你出什么价,随便说吧。”
夏丹这次来是打算,无论他出什么价,都给他了。
张子默依旧歪着头看她,看得夏丹浑身不舒坦,而他,忽然咧嘴一笑说:“夏丹。”
“干嘛。”夏丹一时没反应过来,等时间悠悠流转,她意识到什么时,全身石化。慢慢地转过头,瞪着张子默:“你叫我什么?”
张子默笑,身子重重地抛进沙发里,沙发深陷,他说:“你不就叫夏丹吗?”
“你是怎么发现的?”夏丹情急之下,没想到否认,不打自招了。
“我当然发现不了。”张子默坐在沙发上,取出一支烟,吐了一口烟雾说:“是有人告诉我的。”
此刻的张子默,有一种刻意,做作的落拓感。故意勾起的眼角,满不在乎,一脸蔑视的神,一言一行似乎全在为了激怒夏丹。
而夏丹根本就无心去注意他的行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是谁告诉你?”
其实她心里有数。在这里除了乔德,还有谁知道她的身份。
可是,乔德又怎么会和张子默扯上关系的。
如果张子默知道了,那是不是意味着还有更多人知道她的身份,那元利棠……
没等夏丹想明白,张子默直截了当,干脆利落地说:“是元利棠。”
是元利棠,这四个字像玻璃弹一样,轻脆地落在地上。
夏丹这回是彻底僵住了。石桥收集整理
看着夏丹如雕塑般楞在那里,张子默嘴角慢慢沁出笑来,喷了一口烟说:“他什么都没和你说吧?事实上,我怀疑,他这次把你从家里带出来时,就已经知道了你的秘密。”
这么早!夏丹的脑子里已经僵硬地没有多余的想法了。
见她没有反应,张子默起身,凑近她,他的脸无限止地在她面前放大。他说:“你要知道,元利棠和蓝忆结婚半年,除了婚礼上,让胡凯利过目一下,他们两个根本就没有任何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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