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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岭一直静静的在听,她看着无诤边熨着他们第二天要穿的衣服,边还能不停的说话,女人都这样吗?连叫无诤的女人也不能幸免吗?只不过她说话并不快,软软的沙沙的声音听起来还算动听罢了,不过应该也可以理解,她又能和谁说去?这个女人信任自己,因为信任才会这样把自己的困惑倒给自己吧。想到这儿,秦岭不禁又得意起来。
入夜,无诤自己偎入了秦岭的怀中,她还是一脑门的官司,突如其来的血统混乱让她的价值观都发生了变化。她有一种孤独感。秦岭理解她,不过更喜欢软玉温香,他从不认为自己是君子,再说,他们正是新婚,怀中的女人是自己的妻子,他也不用装君子!
孤独的人似乎更容易被打动,无诤觉得自己就是。她似乎抓住了什么,或者说她想抓住什么,或者想证明什么,热情,喘息,汗水,感观上的冲击让她有了一种释放,或者减压。她觉得自己好像很坏,用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的存在,证明她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多么奇怪,男人与女人通过这种方式来骨肉相连。成为最亲近的人,多么神奇!
“怎么啦?傻瓜,这世上不是什么事都跟数学题一样有正确答案,有妈妈就叫个妈妈,又不吃亏!”秦岭懒洋洋的看着似乎还没有睡意的妻子,不是这时候最好睡吗?她呆呆的样子还真是漂亮,他亲亲她的脸颊,搂紧她。
“可是她是日本人,无嗔最不喜欢日本人!”她叹了一口气,“你呢?喜欢日本人吗?”
“我还好,你妈妈有钱吧,让她给市里投资吧!”他哈哈笑着,“睡吧,再不睡我会……”他露出一个色色的表情,无诤笑了起来,突发奇想的伸手搂住了秦岭的脖子,两人脸对着脸,突然间两人觉得空气稀薄起来,和刚刚的激情似乎不太一样,可是应该没有区别吧?她只知道,第二次,她真的睡着了。而在第二次中,她什么也没想,脑子里一直一片空白。
早上无诤在厨房里正煮饭呢,小宇含着牙刷跑了过来,“无诤,你家和足利一满家有关系吗?”
“什么?”无诤没听明白。
“一休哥!那个足利将军!你外公不是姓足利吗?”小宇瞪着大眼睛,他在说动画片。无诤白了他一眼。
“不知道!我又不认识他是谁!”她转身专心致志的煎着鸡蛋。
“足利?这个姓很熟哦!”小宇摇摇脑袋,含着牙刷出去了,不一会儿他又冲了进来:“我想起来了,那天我在抗日纪念馆里听过这个姓,咱们市在被占领时期的日本长官就姓足利!”
“是吗?可能这个姓很多吧!你快点刷牙,含着多脏。还有,你不是为了我而刷牙,拜托认真点!”她看着小宇只会在一个地方猛刷着,不禁叹气。对他所说的祖父的姓氏也没多大的兴趣。她没有注意到丈夫也含着牙刷站在厨房的门口,他的神情有些怪异。
出门时,她还是照例给他重新打了一下领带,翻好领子才让他出门,想想:“晚上,我可能不回来吃饭,我要去见她!”
“有她的名片吗?”他一早上都没怎么说话,表情很木然。
无诤也没有意识到什么,她从包中找出名片递给他,还在开玩笑,“不会是真的让她来投资吧?”可是想到他们说这话时的情景,又涨红了脸,自己都不意思了,拉着小宇走了。
“你真的不会去日本吗?”小宇在路上还在想这个。
“不会,你们会跟我去吗?或者说你想去吗?如果你们想去,我就去。”她想想换了一种方式。
“我想他们来找你,应该是为了要你和他们一起去吧!”小宇就事论事。
“你们在哪,我在哪!除非你爸不要我了!”已经到学校门口了,她弯下腰,亲亲他的额头,“祝你有美好顺利的一天!晚上给你买蛋糕好不好?”
“他才不会不要你呢!除非他是笨蛋!”
无诤的心情一天都不错,直到去见母亲时,心情一下子抑郁起来,她知道母亲不会没有原由的来找自己,用她的话说,足利家只有她一个人了,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她开始有点怨恨母亲为什么不多生几个孩子,她不希罕当日本人。
她默默的坐在母亲和继父的对面,静静的听着母亲翻来覆去的说着,和她想的一样,让她去日本,无非是那些责任义务之类的话,无诤厌烦极了,终于她听不下去了,“我有丈夫和孩子,再说我妹妹也在这儿,我不想离开!”她抬起头,目光坚定的看着母亲。
“无诤不想和妈妈一起生活吗?这三十年来,妈妈可是为了无诤在活着呢!”小百合泫然欲泣,无诤开始头疼,这个女人真的有博士学位吗?她的学位不会真的只用要当嫁妆吧?
“妈妈!妈妈您有……丈夫,有外公啊!有空时我们也可以去看您,您也可以来看我们,我们不会……”她真不知道母亲是怎么想问题的。
“你确定你丈夫不会和你走吗?”武田信夫终于开口了。
“啊?我没问他!”无诤茫然的摇摇头,想想也对,自己一心想的是无嗔,她没想过要不要问问秦岭的意见,她不想离开无嗔于是想也不想的就要拒绝母亲,也许是应该问一下秦岭的意见,如果去日本对他是好的发展方向,也许可以考虑一下。她想想决定同意他们的意见,自己认真考虑一下。
离开饭店时,她买了酒店饼屋的小蛋糕,小宇喜欢吃这种小点心,他说秦岭也特别喜欢吃。秦岭是在德国留的学,他应该会喜欢黑森林蛋糕吧?无诤小心翼翼的挑了好几款,拎在手中,心满意足的回了家。
客厅里,无嗔和中最似乎等了她很久了。无嗔的脸色很差,不用猜都知道,她怕无诤走了。她看看秦岭,希望他能给无嗔帮助,可是秦岭的脸色也不怎么好,阴沉沉的。
“小宇,我买了蛋糕快出来吃!”无诤强笑了一下,叫着小宇,希望能把气氛缓和一下。小宇似乎早就想出来了,第一时间冲了出来,他的目的不是蛋糕,而是在于大人的谈话。
“进去吃!”秦岭把蛋糕塞到了小宇的手上,粗暴的赶他回去,他比想像的更烦。
无诤有些吃惊的看着他,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孩子?她没和秦岭争执,把小宇轻轻的推进房间里,带上了门,回头看着他们,“怎么了?”
“姐……”无嗔正想说什么,可是秦岭先说话了。
“趁大家没感情,离婚吧!”他猛的站起来,进屋里拿了两张离婚申请表出来,他已经签名了,无诤静静的看着那两张纸好一会,掏出笔签了字,进屋了。约十分钟左右,她出来了,只拎了一个小包,当初秦岭带她来时的那个小包,里面只有些常用的东西。
“要看看吗?”她把包递给秦岭,秦岭摇摇头。
“其它的东西,我收好了,替你送到无嗔家!”
“书都送给小宇,其它的东西我不要了!”她对他笑了笑,对无嗔说道,“我这几天住你家吧!”
“当然!”无嗔抢过行李扔给了丈夫,挽住无诤就往外冲。看也不想再看秦岭一眼了。
“无诤!”小宇大叫了一声,手上还捧着那块蛋糕,他一直躲在门后偷听。无诤回过身来,对他微笑着。
“你真笨!你真笨!”小宇大吼着,边吼眼泪边飞出了眼眶。无诤笑了,走了回去,蹲下,看着他,轻轻拭去他脸上的泪滴,想了一下,说:“是他笨,你不是说了,他不要我是他笨!”她亲亲小宇的额头,抱抱他,静静的离开了。
五年后
东渡的飞机上,秦岭的脸崩得紧紧的,从上飞机起他就这样,周围的人都不敢和他搭话。最后让中最坐到他的身边,生怕会沾上火星,成炮灰。中最也不理他,懒洋洋的假昧着。十多个小时的飞机,像他这样紧崩着会断掉的。秦岭带队到日本去招商,交流,现在可不是上个世纪末,出个国挺当回事,秦岭和中最都不想去,可是秦岭是不得不去,而中最是去得不情不愿。因为一个是市长,一个是工商界的领军人物。上机前他偷偷的和秦岭说,什么时候不讲政治了,事情就好办了!秦岭没理他。
已经五年了,秦岭坐得直直的,他知道,他此次出来,见无诤是势在必行,无诤!在网上看到过照片,她好像不错,已经正式接管了足利家的HJK重工企业,他难已想像柔弱的无诤怎么可能成为重工业的的掌舵人。
离婚后,她就和母亲去日本了,无嗔也没有拦她。无诤表现得一直很镇定,即使在机场里,小宇再去送他,她还是只是抱抱小宇,笑着说着什么,最后还突然的抱起小宇,在机场上转起圈来,她放下小宇时,脸红红的,有些站立不稳,是中最扶了她一把,她最后亲亲小宇的额头就离开了。小宇没哭,可是从那天起,他也没笑过,甚至他不想和父亲说话了,父子之间突然有了一堵墙,他不知道怎么突破这堵墙,只能默默的看着小宇离他越来越远。过了两个月之后,无嗔也闪电与中最离了婚,武田信夫亲自来接她走了,没人知道无嗔为什么会离开中最,中最也没有说过。这五年,他们成了朋友,可是无嗔是禁忌,而秦岭不想提无诤,因为这个两个人才能成朋友吧?!
“睡一下吧!不管想不想,总要见的,躲都躲不开。”中最终于开口说话了,可是眼睛并没有睁开。
“你呢?想见她们吗?”他第一次这样问中最。
“想有用吗?能用想来决定吗?”中最哼了一声,无嗔离开之后,中最也变得阴阳怪气起来,据说他身边除了他妈妈之外不能容忍女人的存在。他身边的助理,秘书已经全是男的了,他工作的那一楼,一位女士也没有了,更不要说公司的中高层干部了。他的公司快成光棍帮了。
“无嗔一点消息也没有,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他叹了一口气,同一天结婚,可是两个月间,姐妹俩相继离婚。真的是‘始乱终弃’吗?开始就不正确,于是结局也不好,多正常。秦岭不再说话,靠着椅子上假昧起来。
无诤换好衣服,对着镜子来回的审视着自己,和服最忌不服贴,晚上有宴会,商会会长再三拜托她一定要出席,她只能提早回家换衣服。在日本这么久,她只喜欢和服。母亲和外公对她穿和服的样子也赞不绝口,说她穿上和服的样子最像日本人。只要是东方人穿上和服都应该会像日本人吧!她苦笑一下。
“你也要去?”无嗔靠在门框上。
“你也是?”无诤无可奈何的最后看了一眼镜子,确定自己看上去完美无缺之后,才转过身来看无嗔。
“小场面,只拍几张照片就行,没想到你也要去?那场面就不小了!”
“露个脸就行,我晚上还有别的事。”她也漫不经心,“坐我的车去吧!车马上就来。”
“不用,和武田夫人一起下车,是我拍别人,还是让别人拍我?”无嗔改变了不少。原先利落的短发已蓄及披肩,烫成了波浪式,凭添了几许成熟妩媚。可一袭黑风衣,冰冷的眼神又让人望而生畏,她好像成了一个矛盾的中和体,矛盾又在她的身上撞出了一种新的美丽,让人说不出的神密。
“对了,代表团是从市派出的!”无嗔比无诤更了解内情一点,不过她知道的也不多,每天这样的新闻太多了,她不可能每个都细查,更何况,她今天在外头跑了一天,临时接到通知让去拍几张照片,她也没时间去细查。
“有问题吗?怕见到中最?”无诤和她一起下楼,她不觉得和自己有关。
“我怕什么?说不定……那个人会来。施中最当年说那个人会成功,有点担心。”比起中最,无嗔更讨厌秦岭,她永远也忘记不了,无诤那天被赶出家门的情景。那天之后,无诤就闭门不出了,也不说话,发了几天呆之后,秦岭用快递送来离婚证,她看着离婚证又发呆,无嗔那几天快疯了,她恨不得去找秦岭拼命,可是中最拦住了她,他不让她做让无诤难堪的事。中最的话让无嗔清醒了,是啊,那样做只会让无诤很难堪。她找了小百合,告诉了小百合无诤的处境,小百合什么也没说,带走了无诤。无诤在人前很正常,正常的可怕了。有时无嗔都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五年了,她还是正常极了,就好像当年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是啊?”她没丝毫的变化,走到门口,车正好到了,她小心的坐上车,生怕会弄皱和服。专注得让人觉得厌烦。无嗔就那样盯着她看,直到她弄清楚之后,抬头看自己。
“我晚上会和赤木君谈合约的事,你去接宙吧!”
“老太爷能放人吗?”她白了姐姐一眼。
“我和外公说过了,他会等你去接!”无诤笑笑,拉上车门,车开走了,她还是没有回答无嗔的问题。无嗔发现无诤真的是越来越老奸巨滑了。
此时无诤并不平静,她知道秦岭成功了。其实当年她就知道他快成功了。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会遭受抛弃,她一直在思索,可是没有答案。她想像不到,在前一天还在床上对自己索取无度的男人为什么会在第二天向自己提出离婚?对男人来说,性与爱本来就是两码事吗?这些年,她会关注市的政府网站,她关注着秦岭的一举一动。无嗔出国不久,他便被人大任命为副市长,而在去年,市长升为书记之后,他升为市长,真是官运亨通,意气风发啊!网上有他在工地的照片,大有指挥如意之态,离婚是为了他的仕途吗?因为自己有日本的血统?他似乎对自己的日本血统并没多在意,那天有劝慰过自己。那是为什么?无诤目光迷离起来,没人时,她总喜欢这样发会呆,任思绪飞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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