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景致浑然不觉这是另一种形式的侵略,但还是警惕到生活快被EDO填满。徐顾离有时居然也臭脸,但能怎么办,涂景致工作上的事他从不插手。
或许换一个环境?
看看离开EDO的羽翼,涂景致是否也能继续快高长大?在严肃的环境里,她涂景致是否还能如鱼得水?
这样突生的想法,吓了涂景致自己。
对GS何尝没有感情。
也许说到底,终究只是雇主与员工的关系,而且她过去的人生最艰难的时刻,也是在GS的时期。但越是艰难,人越怀念,并且觉得那是最充实最刻骨的记忆。
她不是没有荆棘。
她跑去香港,一开始只是对凭着一腔对香港电影宣扬的香港精神的激赏,凭着一股闯荡世界,年轻没有失败的孤勇,企图在该地自我升华。
她的确是见识到了香港人的实干努力与效率。不啰嗦,请给成绩,请直击重点,多迷人的逻辑。
可是,这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恨不得跟所有人用英语交流,她那蹩脚的粤语,别人也许听得懂,但离地道的水平还是很远。
她恨不得一天48小时,一半用来工作一半用来复习考试。
她恨不得只躲在自己的世界里,远离那些人的揣测与算计。
但现实不是想象,她刻苦看越来越衰落的港剧,看无聊透顶的娱乐新闻,枯燥无味的财经消息。“不知道”不再是说“母鸡”,而是标准的“唔知”。
努力抑制烦躁看那几本大书,几乎翻烂了,看到头发乱了,衣衫不整了,人消瘦了,剩下一对内双的眼,精光闪闪,过了考试。
继续同人保持距离,但学会与人讨论,尽力去融入狗仔文化,即使听完她就把八卦遗落在风中,为工作保留大脑内存。
这样的GS,才有这样的涂景致。
涂景致,你愿意舍弃这样的战场,舍弃最合拍的战友,再去新战场,再荆棘,再找搭档?
你以为世界上的战场都是一样的?也许都是复杂的,但都会那样复杂得令你最终适应?也许都会找到战友,但会有默契得那么该死的战友?
涂景致快要否定那念头了。
在哪都是战场,在哪都必须是冲锋陷阵的战士。可不是到处都有胜利的曙光,为你守着。
可是,EDO怎么办呢?
他是战友,给她安全感;却也是另外一种身份不明的人士,让她不安。
徐顾离也不安。
他也许就要离开中远,他不在中远的时候,涂景致怎么办?这么危险的地方,他好想带她走。涂景致看得出还是热爱这份工作,他又不能去干扰她。
难道没有其他解决办法?
到涂景致家里看新闻,涂景致在接电话,也不避他。
“很高兴得到BIF的青睐,但暂时还没想换公司的想法。我知道,SeniorManager的确是很诱人的条件。不是钱的问题,我对GS还有感情。我是说真的,不是在意什么条件。嗯,不好意思,辛苦你了”
挂掉电话,瞥他一眼。“你家没电视?”
“没情趣的女人,这不是找借口多看你几眼”徐顾离拉着她坐进沙发。
“BIF想挖你?”
“嗯。不过我拒了”
“GS居然好到让你舍弃荣华富贵。暴发户的梦想呢?”
徐顾离是后来才知道她最初的梦想,却越发抑制不住对她热爱。
他怎么就喜欢这种调调,爱装酷爱耍帅不愿为男友刻意妩媚或小女儿作态,还到处宣扬这样看来庸俗的理想。许是本身已有太多资本,不屑去追求可能生出矫揉造作效果的温柔
“徐顾离,你好烦,一下就抓到我的重点。我的钱啊,我穿金戴银的日子什么时候实现啊。提醒我干什么,你找死啊”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涂景致在徐顾离面前已经完全不讲形象。
“涂景致,你是不是人家女朋友,一点形象也不顾。以我的眼光,肯定是被你淫威逼迫才跟了你”
“嘿嘿,小徐子,要反悔?来不及了。你就从了本少爷吧,哈哈哈”
涂景致站起身,很有“淫威”地抬起徐顾离的下巴,另一手叉腰狂笑,刚洗完澡,单只光脚就踏上沙发,就差一颗槟榔含口中营造更好戏剧效果。
徐顾离笑笑地握紧托住他下巴的手,往下一拉,涂景致重心不稳,整个人倒在他身上。
“小女子只有以身相许了,涂少爷。”徐顾离抱个满怀,十分满意,在涂景致耳边低声轻语。
涂景致觉得耳朵发烫,姿势又十分狼狈,这一倒连拖鞋也甩掉了,现在才叫真正的没形象。想推开徐顾离,他力气却大得惊人,动也不动的。寻到她的唇,就吻了上去。
涂景致咬紧牙关奋力抵抗,心里念着狼牙山五壮士,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徐顾离也不急,耐心地与她纠缠。吻吻她的眼睛,像漫画人物般微翘的鼻子,光滑紧致的脸颊,尖尖的下巴,她还是在瘦。
回到她带着小括号的嘴角,真是坚定的小家伙,嘴巴严实得堪比白色恐怖时伟大的共产党员。
可是涂景致又突然撤下防守,大声叫“不许乱来!”
徐顾离得意地去与她唇舌交缠,探访她的每一寸甜蜜,企图入侵她睡衣的手,也就因为得了甜头暂时收回。
涂景致快被气疯了,她出声阻止他的手,却让他抓住机会大玩亲亲。
这男人为什么如此喜欢这种活动。她每次都很晕,每次都以为自己要得心脏病,却又似被蛊惑总是有莫名的兴奋感。
她变坏了吗?
没有吧。
涂景致当然不坏。
她还是那个充满正义感的良好市民,总是热心主持公道,平定纠纷。
EDO刚进餐厅,远远见到那座位上的人,好像是涂景致。
他很少在私人时间碰到过涂景致。涂景致除了绝少无聊应酬,据她说业余时间都是看看书,打游戏。像足学生生活。走近一看,果然是她,有点意外,但又想了一下,应该是跟楼下的那位徐顾离约会吧,不禁有点失落。
涂景致听到EDO的声音,一下子想起身,膝盖碰到桌子,钝钝的痛,她皱了皱眉。
EDO忙稳住她“紧张什么?我不就打了个招呼?”
“没紧张,是椅子离桌子太近了。你也来吃饭?”
涂景致在EDO那里可是发挥了她十成功力,鸵鸟到了极致。努力忽略他只对她一人的温柔,上班时间即使又闲暇的时候也疯狂找事情让自己看上去总是很忙很忙的样子。如果这样都没用,她也不知道能说什么了,都鸵鸟最高境界了。
“嗯,约了人,你跟男朋友?他还没来?”
“碰见朋友,过去讲几句。你赶时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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