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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容。他的眼神有些空洞，仿佛还沉浸在刚刚的思绪中。那被月光漂染般的脸色在后台略显昏暗的灯光下，更显清冷。
周翩在另一处卸了妆，换好自己的衣服。她的头发有些微微的凌乱，随意地散落在肩头。她轻轻整理了一下衣角，走出房间，在走廊上不期然地碰到了耿星河。
耿星河的脸上带着一丝专注过后的放松，他看向周翩，说道：“在编译了，等会可以看效果。”他的声音平稳，带着一贯的冷静。周翩微微点头，轻声应道：“好。”两人并肩朝着办公室走去，脚步不紧不慢。
就在这时，楼梯间传来叶林间的声音：“周翩，不送送我吗？”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楼梯间回荡，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落寞。
耿星河听到声音，脚步微微一顿，他看了一眼楼梯间的方向，没有说话，转身直接走回了办公室。他的背影略显僵硬，衣角随着他的步伐微微摆动。
周翩站在原地，脸上露出两难的神色。她看了看耿星河离去的方向，又看向叶林间。叶林间站在楼梯间的阴影里，眼睛静静地看着她，那目光仿佛带着无形的引力。
最终，周翩咬了咬嘴唇，转身朝着叶林间走去。叶林间看到周翩向自己走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他率先走下楼梯，周翩跟在他的身后。楼梯间里只有他们的脚步声，一下一下，仿佛敲在人心上。周翩心里有些乱乱的，她不知道自己这样的选择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耿星河此刻在办公室里会怎么想。
而叶林间看似平静，可他的手却不自觉地握紧了扶手，手指关节微微泛白。他们就这样默默地走着，直到走出了大厦，外面的冷风扑面而来，两人都忍不住微微瑟缩了一下。但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一种微妙而又有些沉重的氛围在他们之间蔓延开来。
周翩和叶林间一同走在楼下的小径上，月光如水洒在他们身上。路旁的树木在夜风中轻轻摇曳，树叶沙沙作响。
“你在我们之前做的那个配音剧里，化用了《查理九世》的卷首语。”叶林间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致我的童年——那是一段小有遗憾的幸福时光。”周翩轻声默念道，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不，当时你写的是……”叶林间微微停下脚步，站在如水的夜色里，“致某人——那是一段小有遗憾的幸福时光。”
周翩的心猛地一颤，仿佛有一阵微风轻轻拨动了她心底最深处的那根弦。周围的景色在她眼中变得有些模糊，只有叶林间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回响。
叶林间抬头，目光直直地看向她，“你的文字里反复出现的，惊鸿一瞥之下改变了一生，但又骤然消失的原型。就是他，是吗？”
周翩像是被击中一般，呆在了原地。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终没有否认。叶林间的唇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弧度，可他的眉目间却透着些许怅然。
“看来你来东篱，目的达到了。”叶林间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一样敲在周翩的心上。
“怎么我连这个都说了？”周翩有些懊恼地低下头，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你真是一点事都藏不住。”叶林间微微扬起眉，眼中带着一丝调侃，“如何？难道他是一颗死海果子？”
听到这个词，周翩心中泛起一阵苦涩。“他是我的上司，以前那些小打小闹，在事业面前算不上什么。成年人的世界，容不下那么多复杂的感情。”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可还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那我选择当彼得潘。”叶林间伸出手来，夜风吹动他的发丝。“酒吧就在附近，温迪小姐想一起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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