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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是她娘是容家的庶女,也不知为何,做了镇远侯的外室,还同容家断了关系。
现在想起来,镇远侯长得虽有几分姿色,但哄女人的本事肯定是大大有,先将一个苏晚晚哄得给他管理家里这一摊子烂事,又骗了一个孟芳菲连嫡女身份都不要,心甘情愿给他做妾室。
更让侍郎家的小姐给做外室。
现在温暖玉的反应,一改往日的胆小谨慎,甚至她在看到这肥胖男子后,表露出来的反应和其他兄妹们刚好截然相反。
因此抬手示意春梨松开她,柔声道:“暖玉,你过来仔细看看。”又问她是否害怕?
哪里晓得从春梨怀里挣脱的温暖玉过来后,并没有回答谢明珠的话,反而是捡起地上还带着血的灯笼,学着谢明珠的样子,继续往对方血淋淋的喉咙插去。
众人见此,只觉得四姑娘是疯了,凤英姑姑更是要去阻拦。
谢明珠已先一步握住了温暖玉的手,“别怕,他已经死。”死得不能再死。
听到她这话,温暖玉松开手,灯笼滚落下了台阶,她发出伤心欲绝的声音,嘴里一直叫娘。
谢明珠将她搂在怀里,却清楚地知道,此刻的温暖玉,叫的未必是自己。
这时候卓大已经赶来了,看着地上的尸体,面色大骇,他又失职了。
“夫人!”道歉的话,他实在没脸说,只求夫人不要赶他们走。
谢明珠却没有半点责备的意思,“先将人找个地方放着,四下检查,看他是否还有同伙,倘若没有,你们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如果有,想办法将人带来。”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死胖子夜闯侯府意欲轻薄她们这帮女子,那跟他一起的又能是什么好人?
杀了也无妨。
指不定还能算是为民除害呢!
“是。”卓大喊了卓二来,兄弟两便将这吴琮抬下去。
谢明珠示意春梨照看其余的孩子,自己抱着浑身发抖的温暖玉便进了房间。
等着温暖玉哭得差不多,逐渐冷静了下来,她才递上一杯水,“别怕了,娘亲在。”
温暖玉捧着水,目光感激地看着谢明珠,脑子也逐渐清晰了不少,“他,他是我大姨父。”
谢明珠记得,容侍郎的大女儿,好似嫁到了吴国公府,夫君是世子吴琮。
此人也是个好色之徒,但这些年有世子妃管束着,倒没听过什么桃色花边。
以前温暖玉和她娘容氏在外面住,的确有可能见过这吴国公世子。
但那时候的温暖玉,才多大?
“你确定么。”谢明珠问。
温暖玉又浑身发起抖来,“爹不在,他和大姨来了,大姨在外面喝茶,他就在屋子里欺负娘,呜呜。后来,后来娘就没了,呜呜,暖玉没有娘了……”
简短的几句话,却道出惊天秘闻来。
她娘容氏死的时候,镇远侯已离京很久未归了,哪里晓得容氏那做姐姐的,竟然将自家男人带去妹妹的院子,且还……
谢明珠心疼地看着怀里哭声不止的温暖玉,所以容氏就是那样不堪受辱而死的?
然谢明珠不敢再多问下去了,此刻的温暖玉状态明显很不对劲,显然她又重新想起了当时她娘的惨状,受到了刺激。
和凤英姑姑忙安抚起她,最后抱到自己的床上,等温暖玉慢慢睡过去,谢明珠将被角按压好起身。
凤英姑姑给她递了茶水:“今日之事,只怕对于这吴国公世子来说,以非第一次了。还有那世子妃……”
谢明珠明白她的意思。
都说那吴琮娶了容氏得到了管束,不似从前那般荒唐,如今看来,分明是这容氏助纣为虐,夫妻两个就是那一丘之貉。
这容氏甚至连自己的妹妹都不肯放过。
而他们敢如此胆大妄为行事,只怕就是料定了受害者也不敢吱声,吃下这个哑巴亏。
但是常年在河边走,哪里有不湿鞋的道理?
吴琮想来到死都没想到,会是以这样的方式终结自己的性命吧?
她将茶杯放下,“卓大他们探查如何?”
凤英姑姑看了一眼床上睡熟了的温暖玉,“方才来了,没什么异样,好似那吴琮自己来的。”因谢明珠那时候在哄温暖玉,她就没忙着进来回话。
谢明珠听到这话,暗自沉思片刻,“其实那容氏知道吴琮来了这里也无妨,她敢吱声么?”
“那这尸体?”凤英姑姑想,若是扔到乱葬岗,怕要叫人察觉的。
“我听说这吴国公喜欢养狗,院子里豢养了一堆狼狗,改明儿找人送去吧。”生个儿子不好好管家,还有心思养狗,那就好好养狗吧。
一心不可二用。
正好,空间里的货架上前阵子出了一把电锯。
想不到这么快就有用武之地了。
不过毕竟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自己杀了人,所以第二天谢明珠还是准备告诫了一回。
这帮小姑娘还是很听话的,一个个本来就以谢明珠为尊的,何况谢明珠对她们从来都赏罚分明,做完了自己的份内事不当差时,玩也好睡也好都行。
也从不会像是从前的主子们一样,因为心情不好拿他们作气。
这冬日本添了新衣裳,过年又要给她们做新衣服,还说小姑娘家就要穿得漂漂亮亮才是。
不说从前的哪个主子了,就拿眼前还躺在床上发高热的苏姨娘来说,她可不许丫鬟们擦胭抹粉,但凡谁稍微收拾一下,她就认定是要去勾引男人。
可她们这般小姑娘,正是爱美的年纪,为此早前没少叫她打骂责备。
而谢明珠不但从未责备她们,有时候还给出主意,怎么搭配才好看,头发要梳什么样子的发髻。
这样的好主子,上哪里去找?而且主子能有眼皮子不抬就杀人的本事,却每日温温柔柔地对待她们,可见夫人是她们当自家人了。
那个翻墙进来的死胖子,意图染指夫人,本就不是好人,夫人杀了他那是理所应当,该他死。
只怪她们没有夫人那样的本事和胆量,不然这种事情,哪里需要夫人自己亲自出手?
因此不等谢明珠开口,一个个就连忙跪下发誓,“夫人放心,昨晚儿上奴婢们都睡得死死的,什么都没发生。”
谢明珠看着院子里跪得整整齐齐的小姑娘们,虽然下半夜下了雪,铺得一院子白白软软的,但还是怕她们冻着,“好姑娘们,快些起来,别冻着了。”
喊了卓大来,叫他去打听那吴国公专门给狼狗送肉食的人,然后将那吴大的尸体参杂其中,给送了过去。
安排好这事儿,她才回到房中。
温予宴带着几个妹妹守在床前,温暖玉还没醒,小脸上冒着细汗,但好在体温并不算高,可见只是梦魇中。
显然昨日的事情,是将她娘惨死时候的痛苦给勾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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