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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谁也没落下。
他语含笑意，“家信又不是公文，随子笙怎么写吧。“反正最后都是他看，他又不挑。
看着谢然不甚在意的态度，郭嘉不禁微叹。
他心中几番犹豫，还是没开口。
算了，总归还不到时候，有些话以后再说也来得及，他就先不当这个恶人了。
郭嘉最后叮嘱道：“明日未央宫中，万事小心。”
“我懂。”
看着郭嘉眼中的关切，谢然露出微笑，“放心吧。”
·
未央宫。
汉代官员五日一朝，不用上朝的时候就在各自官署办事，除非等级够高，不然很少有机会面见天子。
只有中常侍、黄门侍郎等官员因职权特殊，日常居住在省中，见到天子的次数才会多些。
当然，如果有特殊任务要汇报或者被天子特别召见，同样也可以入禁中拜见。
谢然就属于后者。少府丞乃天子加恩，天子垂询，他必得上前谢恩。
头戴进贤冠的谢然一身黑色袍服，腰佩组绶随着动作微微晃荡。他跟在荀爽身后，荀爽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荀爽先行跪礼，“参见陛下。”
御座上的少年天子头戴冠冕，虽然年纪尚小，可一举一动中已然显露几分天家贵气。
“起。来人，赐座。”
“谢陛下。”
刘协看着下面的两人，犹豫了一瞬，还是先看向荀爽，目光中透露出关切，“司空的身体可好些了？”
因为身体不爽利，荀爽经常以各种理由请假。请得多了，刘协也就记住了，时常会关心两句。
“陛下垂询，臣身体已无大碍。”
“如此甚好。司空乃汉室肱骨，为朝廷劳心劳神，千万保重身体。”
刘协又公式化地关心了几句，便将目光转到荀爽身后的谢然身上。
“谢将军大破匈奴，是为有功。朕加恩于卿，望卿能承父风范，尽忠职守，不堕汝父之名。”
谢然姿态端正，“是，谨遵陛下之命。”
刘协又官方地说了几句鼓励，而后态度一变，用关切的语气问：“卿初至长安，生活上可还习惯？”
“万谢陛下关怀，臣……”
谢然话说到一半，就被另一道尖细的声音打断。
候在刘协身旁的内侍忽然出声：“陛下，该休息了。”
内侍话音刚落，大殿中的氛围有一瞬凝滞，诡异地静默下来。
被打断说话的谢然垂首，屏息不语。
御座上的刘协神情一顿。
气氛沉默了两息，内侍再次出声提醒：“陛下，该休息了。”
“既然如此……”刘协用生硬的语气强装自然地说：“朕有些乏了，都退下吧。”
似乎完全看不见大殿中涌动的暗流，荀爽面不改色地再次行礼：“臣告退。”
谢然眼神微闪，不动声色地再次仿照荀爽的动作，然后起身，沉默地跟在荀爽身后退出宫殿。
两人出了宫殿也没说话，一前一后，直到走进一处偏僻的宫道，荀爽才边走着，边语气沉沉地开口道：
“刚才的情况你也看见了，作何感想啊？”
谢然脚步微不可察的一顿，心思急转，立刻想好了答案。
“陛下虽年幼，然气度沉稳，心性强韧，足见后日明君之姿。”
“滑头。”倒是谁也不得罪。
荀爽话锋一转，“你来长安已有四五日了，见过董卓了吗？”
“暂未得见。”
“做得对。”
他又转言道：“不过如今既已见过陛下，那头若是推脱不得，见一面也不碍事。”
“是，下官明白。”
荀爽领头走着，刚要继续和谢然说点悄悄话，就听身后传来连串的脚步声。
两人回头，官道上匆匆追过来一位小黄门。
看两人停下脚步，小黄门连忙赶上，匆匆地行了一礼，气息急促地说：
“陛下口谕，传少府丞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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