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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沈宁音离得近，听清了。
沈宁音微微愣怔之际，秦耀阳眼睛有了焦距，似是认出了她来。
男人眼里迸发出庆幸与欢喜，他用力推开旁人，紧紧拉住了沈宁音的手，眼底有愧疚和脆弱，声音带着虚软与依赖：“宁音……”
秦耀阳将她揉进怀里：“宁音！还好有你在！”
沈宁音浑身不自在，男人这会儿粘人得紧，根本推不开，偏他对自个儿毫无自觉，沈宁音只能耐着性子软声轻哄：“世子，你先放开，这是在大门口，仔细叫人看了去闲话。”
“嗯。”秦耀阳依依不舍松开她，男人眼睛红红的，氤氲在眸子里的，是湿漉漉的委屈。
男人无妨多大，在脆弱的时候总像个小孩儿，尤其秦耀阳这种从小被宠到大的。沈宁音两世为人，对付男人兴许火候还差点儿，但对付小孩儿却是手拿把掐的。
好容易才将他劝进了府，沈宁音吩咐人打水让他洗沐后，正提着裙摆准备先回去祁秀院，兰香突然走过来小声提醒。
沈宁音顺着兰香手指的方向看去，瞧见一个身影蓦地闪进了巷子拐角。
“跟了一路了。”兰香气愤道：“这骚蹄子定是对世子爷不死心，奴婢带几个人撕烂她的脸。”
兰香捋着袖子要去收拾梁玉霜，沈宁音抬手拦了。
“少夫人！”兰香替她着急：“世子爷好不容易回心转意了，岂能放过那骚蹄子！”
“随她去吧。”沈宁音又看了一会儿，并未多说，只转身往府里走。
入夜，秦耀阳醒来，他刚喝过醒酒汤，眼睛也没从沈宁音脸上移开。沈宁音坦然看着他，微笑道：“妾身脸上是有什么？”
秦耀阳摇摇头，他伸手，突然将沈宁音拉到怀里。沈宁音微微皱眉，两个人都有几分僵硬。沈宁音听见秦耀阳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闷闷的：“宁音，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很混蛋？”
沈宁音心下有几分惊诧，但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怎么会？世子是妾身的天，妾身岂会那么想？只是……”她借机退出男人的胸膛，浅笑着劝说：“只是世子往后可万万不能再贪杯了。”
秦耀阳从原本的情绪里回神，皱眉摸了摸难受的胃部，神色有几分尴尬：“好……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去外头喝酒了。”
“嗯。”沈宁音低眉。
空气一时沉默，外头很安静，有隐约的梆子声。
“世子，夜深了。”沈宁音提醒了句。
秦耀阳坐在椅子上，眼睛定定地看着她。他张开唇：“今晚，我可以留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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