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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什么时候到的？！
众人心思各异，纷纷低头跪下行礼。
永昌帝浅浅笑了笑，道：“都起来吧。朕不过是一时兴起过来瞧瞧，可别扰了你们年轻人的兴致。”
“父皇！”
五公主刚一起身，立马就告状道，“三哥跑马输了不服气，竟然还想害人！您可一定要好好惩戒他！”
“儿臣冤枉！”
嘉王不知道永昌帝是否看到了自己刚刚的动作，他心里也慌了，连忙为自己辩解道，“父皇，儿臣绝无害人之心，还请父皇明察！”
“父皇面前，你还敢抵赖？！”五公主瞪着嘉王。
嘉王一脸无奈，他似是纵容的道：“小五，三哥知道你素日里就不亲近我。可这指控害人是大事儿，三哥平日里就算再怎么顺着你，今日也必定是不能认的！”
五公主勃然大怒：“没错，我是不亲近你，可你什么时候顺着我了？！当着父皇的面就给我上眼药，你还想让父皇厌弃我不成？！”
呸！
要不是看在父皇的面子上，谁乐意叫他一声三哥？！
他倒好，仗着年纪大就倚老卖老，跟他那个做淑妃的亲娘一贯的装模作样，还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家学渊源！
“小五，三哥真没这个意思！”
嘉王越发无奈了。
他还叹了口气，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像是不愿意在皇父面前和妹妹计较一般。
五公主看着他这个样子就来气儿，咬牙切齿的，简直恨不得冲上去咬他一口！
“行了！”
永昌帝冷眼看着儿女间的闹剧，只觉一阵头疼，“还有外人在呢，你们俩就闹成这个样子，是生怕这兄妹失和的闹剧，传不到宫外去是不是？”
戚慕婳又把头低了低。
纪琰是永昌帝最疼爱的外甥，那这在场的外人，就只有她一个呗！
嘉王和五公主都收了声，前者一派淡然，后者仍是不服气的模样，看得永昌帝心里连连摇头。
他的这俩孩子，一个是心眼儿太多了，另一个则是完全没有心眼儿，反正都是不让人省心的！
要是他们俩这心眼子能稍微中和一下的话，那就好了。
“刚刚的事情，朕都看见了。”
永昌帝淡淡的道。
嘉王和五公主的脸色顿时就变得精彩起来。
前者不复淡然，总算是露出了点慌乱。后者则是从怒气冲冲变成得意洋洋，就差没当场笑出声来了。
“嘉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永昌帝问道。
嘉王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父皇，儿臣真不是故意的！或许、或许是儿臣当时心乱了，一时着急，出手间才有失分寸。幸得琰表弟出手相助，这才没有酿成祸事！儿臣已经知错了，还请父皇责罚！”
要是早知道父皇今日也会来御马苑，他当时就算是气疯了，也绝不会挥起手中马鞭的！
可惜这世上，终归是没有后悔药吃的。
见嘉王总算不再抵赖，永昌帝微微点了点头，又看向了跟个鹌鹑似的戚慕婳：
“你就是戚侍郎家的女儿吗？朕看你父亲平日里文质彬彬的，倒是没想到，他竟教出了你这般文武双全的女儿！”
“多谢陛下赞誉。”
戚慕婳规矩的道，“臣女自幼调皮，幸得爹娘纵容，是臣女之福。”
“有你这般出色的女儿，亦是你爹娘的福气。”
永昌帝点点头道，“刚刚你赛马赢了嘉王，可要什么赏赐？”
很显然，这份额外的赏赐，便是永昌帝给戚慕婳差点儿被嘉王暗算了的补偿。
只是堂堂嘉王，赛马不成竟然就要暗算臣女，这事儿传出去着实难听，永昌帝才没有明言，也是暗示戚慕婳对外封口的意思。
戚慕婳知道这赏赐不能不要，她想了想道：“御马苑中好马众多，臣女能挑一匹带回家吗？”
【养个祸头子儿子就是不容易啊！哪怕是堂堂皇帝，也不得不给自家不省心的儿子擦屁股！】
纪琰：……
小姑娘胆子还挺大，连皇帝都敢腹诽！
永昌帝笑道：“当然可以。你可有看中的？”
戚慕婳目光明亮，期待的道：“臣女刚刚随五公主殿下去马厩看了马，其中有一匹乌云踏雪，特别漂亮！”
纪琰浑身一僵。
北疆送来的马，永昌帝早就看过了。
戚慕婳一提乌云踏雪，他就知道是哪一匹了。
眼见永昌帝就要点头，纪琰连忙开口道
：“陛下，那匹乌云踏雪，已经被臣挑走了。”
永昌帝一愣，没想到人家小姑娘想要的赏赐，自己竟然还给不了！
戚慕婳转过头，眼含不可思议的看向纪琰。
安乐侯把乌云踏雪给选走了？
就刚刚发生的事儿？
他这动作也太快了吧！
明明之前看他挑马的时候，也没见他对哪匹马有特别的喜好啊！
被戚慕婳这么看着，纪琰不知为何竟是觉得有些心虚。
他话音一转，立刻道：“不过，既是戚姑娘喜欢，臣把那匹马让给戚姑娘就是了。”
“不必了。”
戚慕婳哪有这么厚的脸皮，“既是安乐侯先挑了，臣女自是没有夺人所好的道理。臣女记得还有一匹黑尾白马，亦是俊朗非凡，臣女就选这匹马好了。”
【跟陛下最疼爱的外甥抢马？我又不是活腻歪了！】
纪琰：……
所以，他在戚慕婳心目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形象啊？
永昌帝看看纪琰，又看看戚慕婳，突然笑了起来：“也罢。朕记得那些马都很不错，选哪一匹都不亏。魏启，你去安排一下，让人将那匹黑尾白马送到戚侍郎府上，不得轻慢。”
“嗻！”
魏公公亲自去安排送马一事了。
嘉王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这赛马的事儿，是不是就这么过去了啊？
下一刻，嘉王就感觉到永昌帝的目光，落在了他的头顶上。
嘉王呼吸一紧。
“嘉王，你们年轻人赛马，就没个彩头吗？”永昌帝轻飘飘的道。
嘉王下意识道：“回禀父皇，儿臣与小五只是临时起意而已，并没有定下彩头。”
“这可不行！”
永昌帝重重的道，“你是堂堂皇子，难道连一场赛马也输不起？正好戚姑娘即将陪伴你五妹入国子监读书，我记得你府中有一套前朝大家流传下来的文房四宝，不妨送给戚姑娘当做贺礼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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