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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跟前景象,安逸下意识捏了把大腿,然而真切疼痛感,让其咬定这并非梦境。纵然胆大如斗,可普通人瞧着这状况,谁能保持镇定,加之若隐若现的抽泣声,使安逸愈加不安。
出于谨慎,安逸打算先离开祠堂再做计划,怎料大门竟凭空消失,而四周屋壁也不见窗户,天地墙之间捂得严严实实,俨然成了个牢笼。
“罢了,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玩意儿在搞鬼。”安逸轻笑一声,迅速起身朝神龛而去。
较之不久前的破败景象,此时这祠堂却已香火鼎盛。
四盏鎏金莲花灯,坐落乾坤艮巽四卦,正与祠堂方位相称,而其底座呈枝杈状,如鸡足矗立,柱杆两米有余,生数个莲花形烛托,依次安放着扁圆蜡烛,烛身均被镌以陌生文字。
映着火光,清晰可见神龛台璧上描有五幅完整的图画,从左至右,依次为呱呱坠地的婴孩、嬉戏奔跑的孩童、农作耕耘的成人及年近耄耋的老者,然而最后一幅,则是数名童子站在桥头,不知寓意何为。
虽说眼下祠堂气氛诡异,可安逸内心却愈发平静,香烛气息入脑,沁人心脾,耳畔哭泣声,恰若丝竹管弦,绕梁余音不绝于耳。
顺势仰头,安逸瞅着那盖帕下的神像脑袋,居然长了张动物脸,尖鼻啮齿,圆耳窄腮,三角眼,川字胡,即便工匠对其拟人化,并着以华服,但依旧能看出本体是一只老鼠。
“通常来说,这样的密室定会在神龛后设一处通道,而门锁密码正与壁画上的人数有关。”安逸突然大声自言自语道,随即快步向神龛后走去,怎料刚扭头,顿时被吓得个趔趄。
“这…这么夸张?”安逸面无表情,仅有嘴角抽搐不止。
神龛背后锁着个青年男子,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口中不断发出呜咽声。
“求你,救救我。”见安逸到来,青年男子立刻朝其呼救,可铁链缚身,只能艰难地拨动手指。
“你是谁?”安逸后撤半步,警觉道。
“灰藤,这间祠堂的主人。”青年男子竭力应道。
“既是祠堂的主人,为何会被困在这里?敢情你是山里的作祟精怪,被灰爷囚禁于此。”诡谲之下,安逸的状态逐渐疯魔,竟跟这陌生男子对上白。
“唉,此事说来话长…”
“那你就别说了,在这等死吧。”不等灰藤说完,安逸连声回呛道。
“别呐,好不容易遇到个灵光的人类,倘若你不救我,还不知又要被囚禁多久。”灰藤立马示弱,一改故作神秘的态度。
据灰藤所述,其本是这山头众多灰仙之一,得益于驱疫避灾的功夫,深受周边村民敬畏,故香火绵延数百年。而这间祠堂,虽几经翻新修缮,但本质上也算是个百年文物。
可不知怎的,近些年信徒数量锐减,除了数里外某村落的几个村民,便鲜有他人前来祭拜,因此灰爷祠逐步落败,成了如今这局面。
更让灰藤意料不到的是,一股莫测力量,强行剥去其仙格,并设金莲石方阵,将这家伙本体禁锢于灰爷祠内,不见天日。
如今两年过去,这阵法非但没有崩解,反而逐渐侵入灰藤的灵智,欲夺取其躯体。
“听君一席话,浪费五分钟。灰藤先生,我希望你明白两点,第一,现在是科技时代,你所说的封建迷信根本不存在,第二,你有没有想过,若是这些铁链能被我徒手掰断,那如何困得住你?”安逸依旧不相信自己所见一切,故继续以应付客户的口气回怼道。
“一名同伴已惨遭毒手,你正带着幸存者躲避追杀,但是那帮凶穷恶极的家伙,并不会轻易放过你们,再入罗网不过是时间问题。”灰藤倏然侧首盯着安逸,而其五官竟成了与神像相仿的动物模样。
“你…你到底是谁?”安逸并未被灰藤的样貌吓倒,反而震惊于其对自己的遭遇了如指掌。
“虽然我的本体不能离开祠堂,可我的眼睛却遍布方圆十里,只要你愿意帮我,晚些时候自会有人来救你。”灰藤未正面回应,仅抛出与安逸交易的条件。
正待安逸迟疑之际,祠堂中的蜡烛相继熄灭,顷刻间,这无窗门的空间内狂风大作,帆布纷飞,香灰肆意扬撒,迫使安逸紧靠墙壁,合眼避之。
片刻后,风止尘埃落,再睁开眼,灰爷祠又恢复那般残破景象。
“一切是梦吧。”安逸暗自嘀咕道。
此时安逸正杵在神龛后,背倚墙壁,而祠外风雨停歇,初日东升,借着窗户透入的光,可见原本灰藤所处的位置,直立摆放着一块墨色石墩。
安逸不解,倘若刚才经历的是梦,那自己为何会凭空出现在神龛后,而且现在靠墙的姿势,与闭眼前一模一样,难不成是梦游了。
可那神龛后的石墩,究竟是何物?
这墨色石墩呈笋状,上尖下圆,周身以朱砂描有四朵莲花,顶部贴着张符纸,虽不懂纸面的文字,但从提笔走势看,应与梦境中蜡烛上的一致。
安逸快步上前,俯身仔细观察,并通过与梦境中灰藤描述的对比,推测这石墩兴许是金莲石方阵。可看惯了大制作的仙侠剧,现在将这玩意儿称为阵法,难免寒酸了些。
几经思考,安逸猛地将脚踩在石墩顶部,并缓缓发力。随着石身逐渐倾斜,眼看下方冒出个大窟窿,口径不过一尺,深不见底。
“神神叨叨半天,结果阵法这就破了?”说着,安逸疑惑地蹲下身,可除了闻到一股檀香气味外,洞中并无任何异常。
眼下雨停风歇,安逸已来不及多想,其必须立刻领着两人赶路,否则一旦被项目方追上,后果不堪设想,可正当转身迈步之际,安逸却与珍妮撞了个满怀。
“你怎么突然冒出来…”
“安总,厉浦他好像不舒服。”珍妮来不及道歉,焦急地冲安逸说道。
安逸点头示意,径直朝厉浦走去,此时这家伙扣着帽子蜷缩在墙角,脸色煞白,周身抽搐不止。
见状,安逸将手掌按在厉浦额头处,却骤然眉头紧蹙,随即拉开外套的拉链,发现其脖子处出现大量红斑。
“安总,他这是怎么了?”珍妮连声询问道。
“热疫,这家伙没有佩戴香包,被丛林中的毒蚊给叮了。”安逸一把抓过背包,从中取出瓶药膏,并朝着珍妮继续道,“把我包里的保温杯拿出来,用冷水将毛巾打湿后递给我。”
吩咐完毕,安逸将左右手食指按入药膏,稍许摩擦后,轻轻按在厉浦太阳穴,反复揉搓,随后用毛巾擦拭其额头,以进行物理降温。
“厉浦的情况不太乐观,现在我需要找到水源替其降温,而且我们已在此处浪费太多时间,必须赶紧离开。”说罢,安逸麻利地将三个人物品进行取舍,片刻后,其将一个背包递给珍妮。
紧接着,安逸将所有遗弃的物品,丢进石墩下的窟窿,随后吃力地驮起厉浦。谁想这家伙平时引以为豪的身材,此时竟成了累赘,安逸刚迈出两步,便已腰酸腿颤。
安逸一咬牙,直奔大门而去,可此时门外突然冲进个身影,正面与之相撞。
“唉。”
冲击力顿时使安逸丢掉重心,背着厉浦径直坐了下去,珍妮见状,上前将其扶起,并警惕地盯着那不速之客。
“对…对不起哩,我走得…走得太急,没…没看清楚。”
说话的是个年轻小伙,人高马大,皮肤黝黑,一口地道方言,可就是口齿不清楚,加上其表情呆滞,目光游离,估摸着脑袋不太灵光。
“没事,小问题。”安逸连忙起身,再度驮起厉浦,打算离开。
“昨夜下雨,山路不好走,差点误了给灰爷上贡品的时间哩。”傻子一边说着,一边从背篓里拿出贡品,待将破碗中东西清理干净后,小心翼翼地摆放整齐。
“哎,我娘今早让我来给灰爷扫宅子,顺便接三位客人,可客人究竟在哪喃。”待傻子四周打望后,又低声嘟囔着。
安逸恍然大悟,原来昨夜灰藤说来接自己的人,正是这个傻子。可这家伙看起来,着实有些不可靠,明明客人就在跟前,却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模样。
“不用找了,灰爷的客人正是我们。”安逸牢牢盯着傻子,煞有介事道。
“安总,您在说什么?”珍妮一头雾水,疑惑地望着安逸。
安逸并未理会珍妮,继续冲傻子说道:
“我在这等了整整一宿,你怎么现在才来?”
“抱歉客人,我娘今早才告诉我嘞,等我打扫完灰爷宅子,马上带客人们回村子。”傻子下意识挠了挠后脑勺,连声致歉道。
与灰藤的对话,逐渐与现实交叠,安逸不禁怀疑,自己所见所闻并非梦境,但作为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其仍试图用科学方法进行解释。
眼下躲避项目方固然重要,可厉浦的救治也迫在眉睫,一旦病情恶化,恐有性命之忧。故反复权衡,安逸决定再赌一把,先落脚村子替厉浦医治,再赶往坎龙。
“你们的村子在哪?”
“还要走好久喃,你们这位睡着的客人,真是太重哩。”
“那村子叫什么名字?”
“下下村。”
“下下村?怎么沙盘上没有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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