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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部落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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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这里的,都是行部落在卡部落和羽部落手里收不到的好东西。

凶兽皮毛非常受欢迎,它们比野兽皮毛更蓬松,更防虫,保存期更长,现在买回去鞣制,好好保存,冬天也会和新的一样,凶兽皮毛更保暖,冬季难熬,大人还好,孩子会很危险,每年过冬犹如渡劫,因此大一点的部落会选择购买凶兽皮毛为孩子做过冬衣物,供不应求。

净源树汁更不用说了,这是卡部落和羽部落在森林生活多少世代都没有发现的好东西,清洁功能强大,且带有清新的草木香,非常适合那些生活考究,干净卫生的奴隶主们使用。

还有些麻线、石锅石碗、木制器具等,虽然常见,但是高山这里的品质比别处都要好,航也想收一些。

盐却是不必要的,大河那里有盐结晶,每次来,行部落都会收集很多,这里的盐品质很好,拿到外面去卖,可以卖出好价钱。

然后他就悲催地发现自己带的货物不足以换取这么多东西。

行部落走遍大陆,名声非常好,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诚信交易,童叟无欺,因此,航不会因为高山不懂行情,就坑他的货物,他要的是长远合作。

他表明了自己的想法,想要先把凶兽皮毛和净源树汁带走一些,等过些时日再让人送一些高山想要的东西过来。

高山摇摇头:“我们想要跟随你们的商队去河的对岸。”

航问道:“你们这是要远行?”

“是的我要回我的部落,把部落的其他人带过来。”

“原来是这样,过河不需要太费劲,你们乘坐我们的船就行,过河之后还要与我们同行吗?”

“如果顺路,最好能同行一段。”

出门在外,在这没有法纪,野蛮混乱的世界,自然是人越多越安全,高山和青鲤一开始就打算跟着商队行走,总比只有两人要靠谱,另外,他们也想通过商队,了解更多其他地方的情况。

交通闭塞,信息显得格外珍贵。

航没有拒绝,商队常有顺路带人的情况,这不算什么,于是他问:“你们要去哪里?”

高山答道:“东部草原。”

这里很多地方都没有统一的名称,说起来也只知道大致方向,不过行部落走四方,见识多,还是能大体猜出来的。

却见航变了脸色,皱着眉头问:“是苏比克王国西部那片草原吗?”

高山想了想位置,草原在荒原的东部,在苏比克王城之西,确实没错,苏比克王擅自把草原划在自己的管辖范围内,草原部落人并不承认,所以高山从不说自己是苏比克王国的部落。

“就是那片。”

“啊!”

航还没有说话,他身后一个人轻声惊呼道:“就是那个被灭族的部落所在的草原。”

高山青鲤勃然变色。

“你说谁被灭族了?”高山上前一步,双手成拳,急切问道。

青鲤按住他的手臂,对航说:“还请队长详细说说。”

航点点头,说:“我们行部落四处行走做生意,每年都会去苏比克王国几次,上次雪季之前,我们最后一次去苏比克王国,听说苏比克王对草原部落发动攻击,已经两个多月,捕获了一个部落的火种,也就是说,这个部落被灭族了,所有部落人沦为奴隶。”

高山恨不能将牙咬碎,问道:“是哪个部落?”

航想了想,说:“叫砂石部落。”

听闻不是狂部落,青鲤的心里稍微缓过来点,她问:“砂石部落是哪个部落?”

高山道:“是胖金鼠族,他们生活在草原边缘,距离我们有一段距离。”

航也松了口气,叹息道:“不知道为什么,奴隶主们对于部落人的火种特别执着,我们行部落最近也不好过,这次出来的只有三支行商队伍,首领还要求我们早些回去,以后都很少会跑长线了。”

高山与航并不相熟,不想再说更多,便直接追问道:“除了砂石部落,其他部落怎么样?有没有狂部落的消息?”

航仔细想了想,摇摇头:“没有听过,但是苏比克王国的进攻不是短时间的,听说现在战火还在蔓延,没有停止。”

“竟然还在打?”高山坐立难安,搓着手走来走去,“我现在就要回去,你们能不能立刻启程?”

航犹豫不已:“我今天才到荒原,附近几个部落都没有走到。”

高山急躁不已,青鲤见不得他这样失措,她自己心里也焦急,于是站出来对航说:“航队长,我们用所有的皮毛和净源树汁交换你们所有的货物,请立刻带我们出发。”

航眼睛一亮,其他部落和奴隶主的战斗他管不着,但是生意上的事,自然是怎么获利怎么来,高山和青鲤的凶兽皮毛和净源树汁换取他们的货物,外加路费,也足够,毕竟他们向荒原运输的货物都不太值钱。

另外,现在不太平,他也很想早点卖完东西回部落去,他的任务是卖货,又不是走遍所有部落。

“成交。”

航指挥手下人立刻交接货物,准备起航。

青鲤把自己需要的货物收了起来,其他的都交给了飞,让他帮助卖掉,她考虑得更长远些,航这一回的货物是附近所有部落共同期盼的,他们一次都收了怕是会惹来埋怨,既然以后狂部落还要在这里立足,那么最好还是和平相处少惹麻烦。

高山归心似箭,考虑不了这么多,在他看来,其他部落如有不满,打一顿就好了,不需要费心费力维持关系。

安排好一切后,所有人吃了些东西,就开始渡河。

高山早早按照青鲤的要求做了一个扁担,扁担两头是两个巨大的筐,一个筐里放着食物、高山给自己部落孩子准备的最好的兽皮,以及水、净源树汁、麻线、碗、盐等等必需品。

另一个筐则是一个巨大的蜂箱。

这一次他们不是独行,魔鬼蜂王赖上了青鲤,带着一千多只魔鬼蜂同行,全部都是额前带绿色火焰标识的魔鬼蜂。

蜂箱住不下这么多魔鬼蜂,因此这些魔鬼蜂要轮流休息,蜂箱的作用更多的还是收集蜂蜜。

行部落的人看到魔鬼蜂,脸都绿了,船扬帆后,一群杀人不眨眼的魔鬼蜂跟着小船寸步不离,仿佛乌云压顶,杀气重重。

从不晕船的行部落人,此时人人都是一脸菜色。

航甚至在这早春的寒凉空气中,簌簌流汗。

他想质问高山,为什么早不说有这杀人的魔鬼蜂同行,要是他早说,他是万万不会同意的。

但是看见在青鲤身边玩得欢快的蜂王,硬生生把话咽了下去,这女人八成是个巫。

部落人生存第一守则——不要招惹巫。

青鲤也没想到魔鬼蜂想要同行,她见航的脸色不好,和高山对了个眼色,决定不告诉他高山肩头的铁牛是什么物种了。

是的,铁牛也跟在了他们身边,毕竟……它还是只需要父母关爱的幼鸟……

上了船才知道这条河有多宽多大,一眼望不到边,滔滔河水在落日余晖下泛着橙色流光,白浪些微,晶莹如珍珠,点缀在金光之上,神仙画卷,难以移眼。

高山无心欣赏这波澜壮阔的景色,双手撑在船舷,眉头紧锁,看他手臂绷起的青筋,就知道他现在极度的愤怒之中。

铁牛不知道飞去了哪里,是去捕猎还是去玩了,行部落的人因为魔鬼蜂,躲在了船头,这会儿船中央就只有他们两个。

青鲤走过去,扶住高山的肩膀,说些话来转移他的注意力。

“这条河现在看上去无边无际,但是你和你的同伴春末来此,却可以看到对岸,也就是说这条河会随着季节或者时间,涨涨落落,或许我们可以等落潮时经常渡河看看。”

“嗯。”高山应了一声,依旧目不转睛注视着滔滔河水走神。

他很少这样,初见的高山记忆有损,傻乎乎可可爱爱,后来恢复了记忆,聪明了些,理智了些,大多数时候也是开开心心,对什么都好奇,对什么都热情。

如今安静下来,满目沉重,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闭,长眉和深邃的眼,让青鲤想到了高山在小山洞里初醒之时带来的锋芒。

她轻叹一口气,说道:“我们日夜兼程,尽快回去。”

却不料高山摇摇头:“日夜兼程太危险,而且力量消耗大,就算到了部落,也是疲惫的,还是要休息好,才能帮助部落打败奴隶主。”

他在极怒之下还能保持理智,这倒是让青鲤小看了他。

高山向行部落几人看了一眼,转过身来,压低声音对青鲤说:“胖金鼠族的砂石部落是所有草原部落的朋友,和我们部落的交情也很好,他们遭到袭击,不可能不向我们部落求救,而他们还是被俘虏,那就说明我们没有扛住奴隶主的攻击,我猜,我们部落也有损伤,而且可能是不小的损伤。”

这是他之前没有在航面前提起的事情,在陌生的部落人提起自己部落的损伤,并不明智。

他这么一说,青鲤也开始忧心忡忡了,只恨铁牛年纪小,不能载着他们一日千里,立刻抵达战场。

亏得河里安全,大船过河之后已是深夜,队伍原地休息一夜,天亮之后才再次出发。

为了配合高山赶路,行部落的人也化作了兽形,他们的兽形原来是一种叫做短角羚的动物,奔跑起来速度极快,能和兽形形态的高山并肩,这大大加速了他们的进程,加上行部落的人认路,不像高山刚来时需要摸索,他们只用了一个多月时间,就到了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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