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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个时辰，百灵留下的痕迹消失不见，前方的路和他们一路走的并无差别。
而她和百灵之间的联系已经彻底断开。
此时天色渐晚，要是再走下去在黑夜中恐怕不太好走。
孟黎清猜想到这里是一场陷阱，可他们不得不踏入。
“现在这里休息一夜，明早再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到尽头。”
这是她担心的，更不知道百灵和重叶是不是遇到同样的。
宋慕白知晓这一夜不会太平，这一路林中太过安静，连一只毒虫都没有出现。
“百灵前辈留下的痕迹消失，我们继续走下去能和他们汇合吗？”
“不确定，这里我从未来过。”
孟黎清在今夜要休息的地方布下阵法，其实根本没有打算真正的休息。
“今夜我守着，你安心修炼吧！”
她还准备生火的，一时想到了什么，还是停下手。
就在她犹豫了间，宋慕白结果燃起一堆柴火。
这里的树木长年累月侵在毒中，燃烧的火焰呈现淡淡的黑色，冒出的黑烟更是有毒。
比起刚进来的时候，宋慕白适应很强，加上他修炼丹元子的功法显然这些毒对他已经无效。
孟黎清挥挥手扇开飘来的烟尘：“你胆子倒是大，在这里放火，要是晚上被抓走了怎么办？”
“不是有你在。”
宋慕白明白她的顾虑，可已经走到这里，再多的顾虑其实没有什么纠结。
孟黎清话语一噎，失笑道：“是我多想了。”
索性直接坐在了火堆旁，看着燃起的火焰，陷入了沉思。
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开口：“宋慕白，要是……”
她抬起眼眸，就见宋慕白已经入定，她的话自然是听不到。
算了。
多说无益。
夜色深沉，林中悄无声息蔓延薄薄的雾气。
孟黎清闭眼假眠，忽然她听到一声声呼喊。
“黎清，黎清，黎清。”
她缓缓睁开眼，不知何时她面前的火堆已经熄灭，而那道声音依然呼喊着她的名字。
猛地转过身，就见在前方不远处，立着一道修长的身影。
他的整个身躯都隐藏在黑暗里，唯有那道声音清晰明了。
“好久未见，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孟黎清当然能听得出来，双眸微微睁大，似是难以置信。
“宋暮辞……”
“是我，黎清。”
那人说话的声音如泉水击玉石，温和似清风。
与记忆中的一样。
孟黎清朝向他走进，在即将跨过阵法界线前蓦地停了下来。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不应该是在魔渊吗？”
“你为什么一定认定我在魔渊，你觉得我不会死对不对。”宋暮辞道。
脚下就是阵法的界线，孟黎清垂眸眨了眨眼，笑了声。
接着向前走一步，直接跨出了阵法。
“是啊，当年与我比肩的人，可就是你一人。”
孟黎清一步步走向前方那个人，目光直视他，“那又如何，我依然是年轻一代的第一人。”
走到他面前，那张脸显现出来。
是宋暮辞的脸。
四目相对，却没有故人重逢的惊喜。
“怎么这样看着我，难道我真的变了？”宋暮辞摸向自己的脸，好像不明白孟黎清为什么对他的脸有什么兴趣。
孟黎清摇摇头：“没有变，和以前一样。”
随后她便又一次问他为什么再这里。
这一次，宋暮辞回答了。
“当然是为了等你，我知道百灵和重叶在什么地方，跟我来。”
孟黎清跟随他走了几步，想起还有宋慕白在后面，于是回过头望了一眼。
什么都没有看见。
“等下，我留个信。”
宋暮辞没有阻止她，点头答应。
孟黎清用灵力留下一个信号，也不知道宋慕白能不能收到。
反而宋暮辞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知道与孟黎清还有一人，语气微微一变：“想不到如今的你大不一样了。”
孟黎清淡淡瞥了他一眼：“千年了，人总会变的。”
“说的没错。”
宋暮辞在前方带路，孟黎清只是跟在宋慕辞身后几步的距离。
看着前方的背影，简直是一模一样。
孟黎清的手贴在腰侧，最终还是放下。
“宋暮辞。”
“嗯，黎清，有什么事？”
宋慕白缓下步子，等着孟黎清上前。
“你我之间还未疏离到这样地步吧？”
疏离到直呼姓名，可眼前的宋慕辞并不知道。
这样的距离才是他们的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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