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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云轻倏然回过神，脸颊却是更红了。
裴言川的目光看向她，虽不知她具体在想什么，可他们这几日做的事，又哪有一样是不会让她脸皮这样薄的姑娘脸红的。
想到昨夜，她对自己的纵容，裴言川拾步朝她走去，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轻吻。
“有没有什么忘记带的？”
“这次回来，一并拿上？”
裴言川的生意温和，一边说一边轻揉了下姑娘怀中的雪球。
“没。”
穆云轻弯起唇，随即指向自己怀中的小东西，笑道：“就它。”
“好。”
裴言川应声，坐在了她的身边，抬手揽住了她。
……
三年后。
“她、她刚才是不是说话了？”
穆云轻声音因激动而微有些颤抖，转目看向从后侧揽住她的裴言川。
她没有说，她方才听到了，那个玉秀可爱的小女孩说了什么。
“是，是说话了。”
裴言川眸中同样有诧异一闪而过，随后便又把目光放回到身前的妻子上，笑容中难掩宠溺：“回雪叫娘呢。”
裴言川的话证实了她方才没有幻听，穆云轻抬手将在床榻上趴着自己玩的女儿抱到怀里：“回雪，再叫一声？”
小姑娘睁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满脸迷茫地看着她。
“回雪，叫阿娘。”
回应她的，是裴回雪一个大大的呵欠。
穆云轻眼睛不由自主便弯了起来，她抬起手轻摸了摸回雪白白嫩嫩的小脸，随即将她交到了一旁奶娘的手中。
天色不早，到了回雪平日歇下的时候了。
奶娘很快将小郡主抱了下去。屋中一时只剩下裴言川和穆云轻两人。
“回雪可真向着我这个阿娘。”
穆云轻唇向上弯起，笑道。
娘子军中庶务繁忙，她生下回雪后将养好身体便又把多半的时间放在了军中，少有空闲陪她。
大多时候都是裴言川在带。
可回雪说出口的第一句话却是阿娘。
且即使她陪回雪不多，回雪每次都同她极亲近，半分不见生疏。
“母女连心。”
裴言川将她额上散下来的一缕碎发别到了耳后，随后低声问：“明日是不是不去军中了？”
穆云轻微一点头：“明日在家陪你和回雪——”
穆云轻话尚未说完，裴言川的吻已是压了下来。
穆云轻的手不自觉抬起，抱住了裴言川的头。
他想念她，她又何尝不想念他？
从她生产完，将养好身体，再到太半的时间耗在军中，她们已是很久没有……
男人的呼吸炙热滚烫，穆云轻却再不似起初那般只能怔怔地承受，也能给他许多的回应。
良久，裴言川退开了些。
可也只是退开了些，两人间的距依然极近，彼此的气息打在对方脸上。
穆云轻抬起眼，看向裴言川。
三年过去，男人的五官轮廓愈发深邃、沉稳，可眼中却依然有时会流露出少年人的飞扬和肆意。
一只手轻抚上了她的脸颊，穆云轻没有躲，依然望向他。
半晌，穆云轻看到，他隐隐带着些水光的唇开合：“想你了。”
……
次日，穆云轻醒来时已是巳时。
在军中劳累，昨晚又是到很晚，穆云轻睁开眼，却仍慵懒地倚在裴言川怀里，不肯动弹。
回雪被奶娘从侧院抱了来，放到床上，穆云轻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玩着，一会儿捏捏小姑娘的手，一会儿又捏捏她圆润的脸颊。
半个时辰后，穆云轻觉得实在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窗帘的帷幔被掀开，日光大片大片地洒进来，照向屋内。
穆云轻收拾妥当，坐在圆桌旁，同裴言川一起用午膳。
“下午有什么安排吗？”
裴言川的声音在她旁边响起。
穆云轻吃掉口中的小排，摇了摇头：“没。”
她摇头的时候，便看到裴言川眼中漾出的笑，不由问：“你要带我去哪里吗？”
“嗯。”
裴言川应了声，却一时没有回答具体是去哪里：“下午带你放松一下。”
……
穆云轻泡在雾气升腾的温泉中，确是感到连日来的疲惫散了太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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