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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两个签了契约后拿货,干劲十足出去的行脚商,乔佳干脆就在钱老板的甜品铺子里算起了账。
这个账主要算的是掌柜的提成部分,她用鹅毛笔在墨水里沾了沾,然后在专门制作的账本上开始记录,一边记录一边念出声:“两个二级代理总共提货十三斤各种口味糖糕,单价四百四十文,总金额五千七百二十文,一成的提成便是五百七十二文。”
钱掌柜圆润的脸盘子被笑容挤作一团,嘴上更是说着:“好好好,下次我去府城进货时定要找隔壁县的老朋友也来当代理。”他已经预见到了,只要他手底下的代理够多,躺着赚钱就不是梦想。
素日里他铺子营业额最高也就在一二两银子左右,但是这中间还有从府城运货的成本,本身从府城进货价就比较高,平摊下来一天纯利润也就两三百文左右,但是从乔寡妇那里提货,每斤比府城便宜三十文不说,还不需要他掏高额运费,自家小二跑一趟的事儿。
第一批六十斤的货以四百八十文的价格卖出,就乔娘子手里进的糖糕这一项,净赚三两六钱银子,这可是他原先一整个店铺所有货十多天的利润,更何况那个琥珀核桃也是卖得比较快的。
“现在是打开市场,所以代理费便宜,等这个模式推广开来,一级代理的和二级代理的含金量会越来越高,到时候一级代理一次性拿货超过五十两,甚至五百两才够得上,二级代理也要一次性拿货二十两或者五十两这样的,所以说……掌柜你第一时间就跟我合作,是占尽先机。”乔佳觉得未来发展壮大起来,这都是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吃下了这口大饼的钱老板,本次自己店里进货核桃口味的糖糕六十斤,花生口味的十斤,乔佳赚三十四两五钱,算了一下成本,大概在五两左右,成本在百分之十四,乔佳觉得还有降低空间。
从钱掌柜的点心铺出来,还是去了肉铺,没办法……谁叫她养了个吞金兽呢?
某种意义上,白虎还帮她杀死了两个试图对她行不轨之事的男人,所以费点钱就费点钱吧。
又买了三十多斤肉让送到破庙,杀猪匠都感觉背后凉飕飕的,整整一背篓肉放在破庙大门口,跑得那叫一个干脆利落,悄默默把肉收进空间之后,她就去了干货铺子,铺子小二对她这个大主顾已经是熟到不能再熟了,见到她来,大老远地从柜台后面出来迎接:“小娘子又来买干货?”
“是啊,你家掌柜得在不在?我准备跟他谈一笔生意。”乔佳不准备再以零售价买干货了,这样成本永远压不下来。
干货铺子的老板一听是她来了,也是急急忙忙出来相迎,他家媳妇紧随其后,夫妻二人把乔佳迎进后院的树荫下,那里摆放了桌椅,看着是个夏日纳凉的好地方。
“小娘子方才说是有生意要与小老儿谈?”老板看起来年纪其实也就三十多快四十的样子,但是古代人均寿命短,活到他这个岁数,确实称得上一句小老儿。
“老板,是这样的,如果我每个月固定从你这里购买大量货物,你能让利多少?”乔佳前世虽然做过买卖,但都是摆摊这种小本小利的买卖,没有接触过所谓商场如战场的大场面,所以她做不到润物细无声的让商家入套。
既然不擅长搞阴谋阳谋的,她就打直球,老板好说话这个生意就谈,不好说话,那就换一家谈,都谈不上就先这个价买着做,又不是没有利润赚。
等到秋天的时候,她手底下已经有了一批一级代理二级代理的三级代理,那时候她就让代理们帮忙从农民手里收干货就好了。
老板回想了一下乔佳前面几次购买的量一次比一次多,就觉得这个事儿可以谈,只要自己有得赚,那手上的货越快变现,他就越快进货,循环越快他的财富积累就越多,这样看降价售卖看似少赚但实际上赚得更多,想及如此,老板就问:“小娘子,价格嘛,谈谈就谈妥帖了,主要还是看你要的量多少。”
这时老板家的两个女儿一人端了茶水,一人端了一托盘花生瓜子核桃等干货摆放在桌子上。
“我要买的话,每次量可能都不固定,但是每次进货量必定大于五十斤,一个月最少进货两次,老板如果觉得可以谈,我们就继续谈,你觉得我这个量还不足以让利……”乔佳没把话说死,买卖不成仁义在。
生意最终还是谈成了,核桃、白芝麻每斤降价三文钱,花生每斤降价四文钱,乔佳在经过一番思考之后,没打算继续做桃干和杏仁味的,这两样以后算是辅料,进货量少点,所以老板降价也只降了两文钱。
炸一听感觉不到什么,但是如果是五十斤核桃,那总共就节约了一百多文的成本,节约下来的材料成本她完全可以用来买柴火。
生意谈到中午,乔佳没好意思在干货铺老板家吃饭,想着下午还得去牙行看看,所以没着急回去,而是拔掉头上的白花,就直奔最好的酒楼,要了一间雅间,什么红烧肉、红烧鱼、卤羊腿、烤鸡烤鸭烤鹅各来一份。
吃得完就吃,吃不完全部装进空间里的食盒里打包。
等她吃完走出去的时候,进去收拾的小二都震惊了,一个腰还没他大腿粗的小娘子,一个人居然吃完了这么多菜,而且是干干净净,盘子里连颗花椒粒都没留下,要不是盘子上还有油印子,他都要怀疑这姑娘是不是把盘子都舔过一遍。
乔佳坦荡的看回去,只要她不尴尬不心虚,别人的看法就是个屁。
吃饱喝足还打包了美食的乔佳,心情颇好的去了牙行,这是她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以后她的生意要越做越大,如果事事都亲力亲为那可就把自己累死了。
她前世啥事都自己做自己扛,看小说看电影的时候很羡慕那种能呼奴唤婢的大家小姐,如今她穿越到古代,手头又有了赚钱的营生,她就也想尝试那种舒服日子。
对于买卖人口,她不会像她曾经看过的女主一样心存纠结,一边觉得买卖人口奴役别人不好,一边又会“迫于压力”不得不买。
她很看得开,她买来的人她起码不会动辄打骂,还会给吃好穿暖,活也安排能力范围之内的,薪资和员工福利也不会少给,被她买下来说不得还是个好事呢!
想着事情,她就隐约听见了孩童的读书声,她停下脚步听了一会儿,便沿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过去,当她转过两个胡同停在一个宅子的大门前时,读书声格外清晰。
她毫不犹豫地扣响了门环,不久承重的木门就被一小童打开一条缝,稚声稚气地问她:“小娘子有何也?”
“你家先生可在?我有俩弟弟想叫他们念书,不知你家先生可还收弟子?”乔佳被小正太装大人的一板一正的模样萌到了,简直想伸手掐脸。
“小娘子稍等片刻。”小童使劲憋红了脸才将这厚重的门关上,乔佳倒也不会因为把她关在门外生气,读书人多迂腐,将女子视为不详,不让进入书院等地,何况如今她头戴百花,一看就是孀居之人。
对于前世见惯了各种白眼和歧视的人,这不算什么,因为她知道,她会靠她的一身本事,终将成为这些人敬佩的人物。
不消多久,雕花木门再次被打开,里头出来的是一位三十出头的长袍男子,乔佳标准地行了礼,简明扼要地说明来意,得知一个孩童半年束脩五两银子,如果住在私塾,私塾提供一日三餐和住处,一个月便要交一两银子的住宿伙食费。
啧啧!
乔佳心中暗惊,读书可真是……难怪寒门难出贵子呢。
交了兄弟二人的半年束脩和一个月的伙食费,乔佳说好五天后送两兄弟来念书。
其实乔佳从凌朝的言行能看出来,他应该是开过蒙的,古代不都是三岁启蒙么?之前没送他们来上学一是自己害怕村里那些男的又来找她的晦气,二来那时候手头确实没那么多钱,这会儿能赚钱了,那就把兄弟俩送去念书。
万一两小只是个知恩图报的,以后凌夜要是发疯栓她狗链子,希望兄弟两看在她曾经对他们好的份上能解救一二。
去到牙行,乔佳看了一圈,都是一些年纪在十一二岁左右的小姑娘,这个年纪的小姑娘买过来给大小姐当丫鬟是合适的,但是干家务活感觉年纪还是小了些,不过因着要把兄弟俩送去念书,她还是挑了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回去。
不然那么大一个院子,她自己一个人住着,实在不安心呐!
挑了人,付了十两银子,去衙门过户的时候正好和刘县令碰着。
“哎,乔娘子,你来县里怎么没去府上坐坐?内子很是喜欢你送的那糖糕,如今府上每日都要去高点铺子买上一些才行。”刘县令热情地跟乔佳打招呼,还提起乔佳送的糖糕来,他们都以为乔佳是从糕点铺子买来送的。
乔佳抿嘴笑了笑,这会儿不适合大喇喇的说出那是她制作的等等,还没有靠上县令家,就不好虚张声势,便说:“明日我再上门拜访夫人,今日来得匆忙便不打搅了。”
“好好好!哎!那谁!来把这事儿办一下!”刘县令是认识牙行伙计的,这会儿看乔佳身后跟着一个小丫头,他就猜到乔佳时买奴婢办过户手续来了。
衙门的人对乔佳都有印象,毕竟这么水灵的娘子,他们这地界可头一回见,知道是京城尚书的侄女,还和县令以及县令夫人交情颇深,办事效率简直杠杠的,甚至一点好处费都没敢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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