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考虑其他，这副样子实在是很可爱礼貌。
尽管严苓之并不太希望他这么懂事。
她接过手机扫了一眼上面的购买记录，看见酸甜口的锅包肉和一份地锅鸡。
严苓之隐隐有所明悟。
她也没多说什么，接过手机撂在一旁，乔敛跟在她身旁，和她一起盯着窗外温软淡薄的阴云。
“在想什么？”严苓之问他。
“没想什么...在发呆。”他说，声音有些飘忽，严苓之想，他听起来就像要回到云上去一样。
于是她转身，“...站着好累，来坐下聊聊天嘛。”
于是乔敛乖乖跟在她身旁，在沙发前正襟危坐，像个小学生一样板板正正的。
严苓之看着他，忍不住笑出声儿来。她想，自己真厉害，轻轻松松就把他从云边儿拉下来了。
乔敛对她的笑容表示疑惑，但是他并没有询问，只是望着她，眼睛大而清白，像小动物。
他头顶的卷发有一缕落了下来，严苓之伸手把那缕柔软的发丝撩起，指尖自他光洁的额头一划而过。
在某一瞬间，严苓之很想亲吻他的额头。
无关情欲，没有信息素擅自添油加醋，只是单纯地想要吻他，因为他看起来像个纯美漂亮的小天使...实际上他的脑子确实和高高挂在天上的人一样。
他什么都不懂，让人爱怜又有点怕。
乔敛被她眼光弄得坐立不安，他想往后躲又舍不得，局促不安的样子像尚未学会飞翔的惊鸟...他好像总是容易把自己置于这样的地位。
严苓之觉得自己暗自叹息叹到自己快要老了十几岁。
自己真的这么可怕吗？
“可以听听你小时候的事吗？”
严苓之觉得好奇，她不理解他到底是怎么长成这样，又是怎么依赖上自己的。
乔敛却摇头。
“我自己也记不清楚了。”
其实是他骗人的。
...或许也不算骗人，他的记忆中最多的就是各种各样的严苓之，而于她之外的经历实在是太模糊，他不想展露出太多自己的贫瘠，也不想暴露出自己像个阴暗的偷窥狂一样...毕竟人家早都忘了你了。
“一点儿都记不清了吗？”他身旁的严苓之好奇，“生活中总会有一些值得纪念的东西吧？也不是失忆了。”
乔敛沉默片刻。
“我大概...喜欢过一个人？”
他不想暴露自己对严苓之病态的追寻，可他又压抑了太久。
两辈子，太久，太累了。
如今严苓之在身旁轻声细语地询问，他忍不住想要说点什么...只是悄然隐去其中最核心的一点。
那就是当事人究竟是谁。
毕竟，除了自己不愿暴露的那点儿私心外，如果想要彻底解释清楚，还要提及自己死而复生的事...他不是不愿告诉严苓之一切真相，而是他不觉得一般头脑清醒的人会相信这种事。
他怕严苓之反过来因为他的表达而觉得自己对她爱而不得精神出了问题...从而更加讨厌他。
他身旁的严苓之明显被勾起了兴趣。
“你喜欢的人？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乔敛想，全世界没有人比你更了解她。
“她是个...很有正义感的人。
最开始的时候，会稍微有点冒失，不过慢慢她越来越擅长问题，也善于与人相处。”
他认真回忆着。
“而且她是个很聪明的人...无论学业工作人际关系都很厉害，就好像世界上没有她处理不好的事一样。”
“对我来说，她就像闪闪发光的太阳。”
...
严苓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喜欢过一个这么优秀的人？那...自己呢？而且印象里乔敛好像并没有谈过恋爱？
她怀着点微弱的希望询问：“那你们现在怎么样？没联系了吗？”
她其实希望乔敛说，那个人就是你。
...虽然她觉得自己与他并没有这么深的羁绊，可是她私心不希望乔敛曾经把大片大片的感情交付给一个她之外的人。
她不想...她们两个都亲过了！他还是自己订了婚的小对象呢...结果他心里一直还有旁人的影子？她不愿意。
可惜乔敛听不见她心里的声音。
“没联系了。她本人不知道我很喜欢她，后来她放下自己的事业，与人恋爱结婚，后来没有音信...”
严苓之忍不住打断他：“都结婚了？那比你大很多岁吧？你没社会经验，是不是被什么大龄alpha骗了？”
她认真道：“真正优秀的人，在当今社会事业上升期一般止步在六十岁左右吧？那么忙碌的年纪为什么会和你这样年轻刚毕业没多久的小孩儿认识还拉拉扯扯的...然后又莫名和没听说过的人结婚了？”
“你不懂事，那人也不懂事吗？再说即便omega也不能轻易放弃自己的事业跑去结婚啊...这个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可能就是在同龄人里谈不到恋爱，所以对你们年轻小孩广撒网还想要吃软饭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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