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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傲因从不杀生!”大傲因瞪大了眼睛看着她,手中的风狸杖被捏的直颤抖。
罗天巧不屑一笑,声音凄厉刺耳:“那一年,我就在床底,看着你,或者你们中的一员杀了我娘!”
罗大叔伸出手,似是想要将罗天巧拉回,最后却停在了空中。他眼底的悲恸令人动容。
大傲因鼻孔里喷出两股气:“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你们人类就是喜欢血口喷人!”
“你……”罗天巧伸出纤纤玉手指着他,显然是不信。
“停!”小傲因站在这两派之中,左看看右看看,嘴角邪笑:“这么说,我们是不能和解了?”
最后他挑眉,眼睛定格在罗天巧身上。
罗天巧挺起自己的胸膛看着他,直言道:“不,我们想知道,和解的话,如何保证我们的安全。”
“你们人类可是什么都吃啊!还有被做成衣服的皮毛,那我们谁来保证我们傲因的安全?”大傲因将风狸杖背在身后,一字一字的回击着。
……
毕竟口说无凭看,这些年他们又一直生活在彼此的阴影之下,一时之间,两方又陷入了无畏的对峙。
“呐,吃吧。”阿飞轻声的一句,却将所有人的目光聚集过来。
我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接过了那块肉,只是不知道该不该下口。毕竟,这么多人,我最不习惯的就是被很多人看着。
刷——
小傲因的长舌头卷了我的肉,扔到罗天巧怀里。
“想吃吧?”小傲因看着她:“你们人类吃了多少生灵?”
罗大叔和罗天巧被小傲因这一条长舌吓的呆若木鸡。
“你……”罗天巧指着小傲因惊叫道:“你是妖怪!”
小傲因不屑的看着她:“你们的舌头倒是短啊,却说说你吃过什么野味吧?保不准里头还有我们傲因……”
他这一句话一出,他身后的傲因一阵窃窃私语,有的已经露出了凶相。
“没……”罗天巧颤抖道:“没有,我们没有吃……”
最后只剩下她的哭泣,凄厉的吓人。
我不由的向着阿飞怀里躲了躲。
罗大叔上前将她拉到身后,完全将她隐藏在自己的身后,在她的哭声里,声音浑厚道:“倒不必谁指责谁,不如就谈谈如何相处。”
“画地为界,我们各处一方,你们人类要按时向我们进贡粮食。”大傲因走上前,也不啰嗦,开口就是条件,他盯着罗大叔一字一句说的十分掷地有声。
罗大叔听这话,满脸的不悦,他的声音带着些颤抖:“这般凌驾我们之上,我们是万万不同意。”
“你们毁了好些山林,我们的食物已经越来越少了。”大傲因看着罗大叔,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这……”
毁林开荒却是他们不能否认的的事情,罗大叔皱起了眉头。
……
又是僵局,我在阿飞怀里,不安的啃着肉,阿飞已经将那穿着肉的枝子竖了起来,在我的视线里,恰好横在两方对立之间。
不多不少,将他们平均了分。
谁动一分都会打破这平衡。
但是谁都没有动。
就这般僵持了很久,天空又飘落了雪。
落在那炭火之上,嗞嗞的响着。
终于,阿飞站起身来,我坐在那里,看着我的夫君,一代魔君,被我叫做阿飞的永远的长不大的他,一步一步走向那平衡。
他的脚步是如此的稳准,不曾偏拨任何一方。
忽而,他顿住,转身,一笑——这般笑,真是会倾了这天下,却只入得我一人的眼。谁能料,许多年后,这一笑便是我最甜美的梦。
他伸出手,向我招了招手。
我会意的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也不知为什么要拍,总觉的拍一拍自己会看起来更整齐些,然后带着笑向着他走去。
一步一步,我想象着他走路的样子,希望自己也能像他一般稳妥,希望自己能配得上他。
到底我不是他,不知踩了那个倒霉石头,整个人向前栽去。
虽说知道阿飞肯定能接住我,但是还是觉得有些丢脸了。
尤其是小傲因那嘲笑声实在是令人困扰。
阿飞只看了他一眼,他便闭了嘴巴。
我在躲在阿飞身后,恨不得谁都没有看到我——当然,我知道,此时所有的傲因都看到了,罗大叔和罗天巧也看到了。
我的脸皮该有多厚,随着阿飞站在这灼灼目光之下。
阿飞扶稳了我,终于开了口:“人族,怕的是傲因伤人,这个我倒可以说上话,据我所知,傲因是吃素的,他们从不吃肉。”
大傲因点了点头,斜睨了罗大叔一眼。
阿飞继续道:“傲因呢?却又很少劳作,全靠森林的野味过活,自然是担心食物的问题。你们人族的砍伐自然是主因。”
罗大叔皱着眉头,最后也是点了点头。
阿飞自然说的都是真理,我看着他们点头,我也学着他们的样子点了点头。
“不如就这样,你们共同生活在村子里,人类呢先养着傲因几年,傲因呢,也要向人族学习耕作与农活,学会了呢,大家便一起生活——不分彼此。”
此话一出,罗大叔还有大傲因皆是目瞪口呆。
紧接着,罗大叔和罗天巧面面相觑,不能言语;傲因们嗷嗷呜呜的交谈着,我也听不懂。
一盏茶的时间,大傲因一伸手,傲因们终于停止了交流。
他拿着风狸杖迈出一步。
我想,如果我还是坐在先前的地方,此刻所有的平衡都会打破。
师父说过,命运会转,只是不知什么时候会转向好的,也不知什么时候会转向坏的。
大傲因深沉的开口道:“魔君说的倒是可以考虑。”
“魔……魔君?”罗大叔看着阿飞,眼底是一阵惧意。
阿飞轻点了头,薄唇轻启:“断念魔君。”
这声音,这气魄便是我的骄傲。
我抬头看了那张风华绝代的脸,脸上一笑,也挺直了自己的胸膛,学着阿飞的样子:“我是断念魔后。”
罗大叔和罗天巧跌坐在地上,我看到了他们眼睛里的绝望。
“你们……怎么了?”我不解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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