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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过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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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早餐是一顿稀薄无比的米粥,等分成四碗。

弥彦三下五除二的喝完碗里的粥。长门则是捧着碗,小口小口但迅的喝着。

小南用勺子不急不慢的舀着米粥喝,只有榊树没有动。

“榊树,你不吃啊!”

弥彦放下碗的时候,碗内空空如也,舌头不住舔着黏在嘴唇上的汤汁,显得还想还吃,然后他就看到了榊树面前满满一碗的米粥,不由‘关心’的问道。

榊树:“不吃!”

弥彦听到这话,微微有些失望,不过随即非常迅的一把抢过榊树面前的粥碗。

啊啦啦~

弥彦张开大嘴,一碗粥迅下肚。

“刚才是你最后的机会!哼哼,既然你自己都说不需要吃东西,那以后你的那份归我了!饿着肚子的感觉怎么样?啊~好饱哦…肚子暖暖的,好舒服哦…呃呼…”

弥彦放下碗,奋力憋出了个‘饱’嗝,出一副从榊树身上占到便宜的胜利模样,挑衅般的看着榊树,希图从对方那里看到一点点气急败坏的模样。

结果,他看到的,还是那张该死的笑脸。

“榊树很厉害的,他说不需要吃东西,一定就不需要吃东西的!”

小南对弥彦说道,昨夜过后,榊树在她眼里的形象变得既亲切又有些神秘高大起来,尽管有些不可思议,但只要是榊树所说的,她都愿意相信。

连小南都这么说了,难道这是真的?真有不吃饭也没关系的体质?好好哦,好羡慕!

咦,话说回来,为什么小南一副对榊树很了解的样子,明明昨天两人才见面…感觉怪怪的…不开心……

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在多增加了长门加小狗(榊树不吃饭,不算在内)这两张嘴之后,山洞里本就不多的粮食储备就显得更加不足了。

这些粮食是吃一点少一点,而且不用奢望得到补充。

就像长门之前的遭遇一样,人们在这个世道,能自顾就已经不错了,几乎不可能从他们那儿得到救济。

他们所吃、所存的粮食都是弥彦从自己家里带出来以及从小南家里搜集起来的!

经过商量之后…实际几乎就是弥彦一个人在说话,出了一个需要相当勇气的决定。

——走,去雨之国深处,而且当天就立刻出,全身上下只带粮食,加一些又轻又易携带的必需品,其他的东西全部放弃。

幸运的是,最初的这场‘流浪’之路除了让三人又脏又累又饿之外,并没有遇到更坏的事情。

期间,榊树仅仅只是跟着他们,并没有提供任何额外的帮助,他不是保姆,更不是救世主。他就是他,一个一脸微笑的将一切尽收眼底,但内心几无波动的存在。

三天后,他们来到了一个略显破败脏乱的小镇。真正的战乱还没有降临这里,但它的影响已经深入了整个小镇。

小镇上,有不少从边境地区逃难过来的人们,有亲戚或者有钱的,早已找到了住处,什么都没有的,只能在街上游荡,寻找着生存下去的机会,就如同新来的这三个少年少女。

弥彦手中的粮食早已经吃完了!

想要获得食物的话,以弥彦三人的力量,选择真的很有限。

最简单也最认命的,就是乞讨!

小镇上,就有很多孩子、大人、乃至大人和孩子组合乞讨着,他们会向过路的每个人张手乞讨。

他们的神情通常是极其相似的,透着对生活的绝望,目光呆滞,鲜活的灵魂仿佛已经从他们干瘪的身体上离开了。

乞讨到就多活一天,乞讨不到就去死吧,反正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

“要不,我们一家家敲门,说不定会有好心人给我们粮食呢!”

小南怀抱着希望提议道。

弥彦看着街道四周紧闭的房门,径直走过去,用力拍了拍,没人响应。

第二户,门开了。但户主看到是四个小孩,还没等他们开口,户主径直嫌弃的驱赶着他们,警告他们不准再敲门,然后啪的一下重新关紧了大门。

“哼,这个地方的人也是一样的,他们才不会在乎我们的死活呢!”

就是这样,没人会在乎他们的死活,那些乞丐也是在经历一次次的失望之后,才最终绝望到失去灵魂的吧,

弥彦是一个热血少年,他分外的讨厌这种失去灵魂、毫无希望和斗志的人,他不要成为这些人中的一员,宁死也不要!

所以,弥彦没有再去下一户碰运气,也阻止了还怀揣着希望的长门和小南,他挥了挥拳头,出了内心的呐喊。

“我们想要活下去,就要完全靠自己…靠我们大家一起的努力!”

这一句话之后,似乎得到了莫名精神力量的加成,弥彦‘意气风’的带着几人找到了小镇的市场。

弥彦一一分派行动,然后行动开始。

一个卖鱼的摊位前。

长门在左,他双手合十,乞求道:“求求您行行好,给点儿吧!”

小南在中,也双手合十:“一点儿也行啊……”

榊树在右,面瘫无言。

“快滚!”

鱼贩一挥手,恶声恶气的驱赶他们!这个世道如此艰辛,他见过了太过悲惨的事情,几个流浪小孩的乞求,不会让他那坚硬无比的心有所软化。

鱼贩的反应,不出弥彦的预料。

本来就没指望能乞讨成功。趁着鱼贩被正面的三人吸引走了注意力,弥彦绕后gank。

他偷偷摸摸的潜到鱼摊下面,小心又小心的偷了一条好几斤重的大鱼,然后抱在怀里,蹑手蹑脚的逃走。

当鱼贩现的时候,弥彦已经逃远了,小南等三人也早已经消失在了人群中。

几人回到基地,开始生火煮汤。

这些天下来,弥彦终于相信了榊树不用吃饭也不会饿这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并分外的羡慕。

不过,当他吃着甜丝丝的鱼肉,喝着鲜美的鱼汤,最后打着饱嗝。拿着一根牙签挑着卡在牙齿缝里的肉丝,并憧憬着以后都有肉可吃的美好生活时,他就一点都不羡慕榊树了。

——连肉的美味都无法品尝的人,才不值得羡慕呢。

第一次偷窃的轻易成功,让弥彦大受鼓舞,以为找到了一条通往‘美好生活’的道路,结果在第二次偷窃时,被当场识破,差点被抓住。

弥彦他们并不气馁,当然他们也没有资格气馁。在一个战乱的国家里,像他们这些连个栖身之所都没有的孩子,要想活下去,就只能靠偷窃。

所以在相当一段时间,偷窃成了他们生存下去的主要方式,但这无比艰难。

偷窃被识破后的狼狈奔逃。

偷窃被抓住时的一顿暴揍。

偷窃成功后,某些坏人来抢夺‘劳动果实’。

甚至还有些坏人想要控制他们,做一些诸如乞讨‘道具’之类世间最悲惨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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