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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柳絮晌午吃完饭备好月饼和瓜果摆在桌案上三婶子进门大嗓门喊：“柳絮晚上去婶子家里吃婶子置办一桌酒菜姐弟四个都过去吃。”
柳絮热络地；“婶子来了三个弟妹平常多承婶子照顾八月十五合家团圆还去打扰婶子说不过去昨放了一日假一会做好晚饭再回邵府。”
三婶子嗔怪地“看说平常婶子没少要东西说这就太见外了放心回主子家里生子兄妹包在婶子身上团圆日哪能让孩子们孤单过闹晚了就留在屋子住。”
柳絮宽慰八月十五合家团聚三个孩子孤苦没个亲人心里放不下柳家几房本族亲戚平常不走动连节日都不肯露面生怕跟柳家瓜葛柳絮娘一死外祖家就断了联系酒鬼兼赌鬼爹家败光了四处告贷欠下赌债又卖女亲戚吓得退避三舍躲得远远爹一跑扔下几个孩子幸好邻居三婶子照应柳絮打心眼里感激善良厚三婶子一家人。
中秋夜邵府在后花园敞阔地设香案摆上月饼瓜果祭合家团聚几房人齐聚月上中天开始迎寒和祭月邵府主子们依次拜月祈求月神保佑。
柳絮拉邵冀和琇莹依样拜了拜过月神邵府酒席宴开。
彩灯高悬花园里亮如白昼阖府主子奴婢人人喜庆各个开怀打开成坛子桂花酒下人们这几日主子不约束放量豪饮
邵冀和琇莹由奶娘抱坐到桌上柳絮吃了几盏酒手握住脸热热柳絮便不肯再吃酒走去盛了一小碗饭泡汤吃了。
女眷们吃了酒水席间兴奋就都商量上街看花灯汝阳城这一日最热闹大街小巷人潮如涌举家出动去街上观灯看热闹。
几位奶奶齐齐跟婆母面前讨情要出门瞧热闹邵母儿孙绕膝合家团聚天伦之乐心里高兴就满口答应嘱咐“早点回来街上人多别走丢了。”
罗氏嘴快咯咯笑个不住“看母亲说等这么大人难还找不家吗？要丢也是们丢哪还找不地。”
齐氏笑打趣；“成日逛街当然不会迷路。”
罗氏酸酸地；“不像大嫂整日忙家事是一个闲人难不成成日里拘在家里闷都闷死了。”
罗氏不满家事婆母交给大嫂打理大嫂身体不好顺理成章轮到结果小叔子续弦老三媳妇抢了风头如何能甘心罗氏个性又是不受屈人三天五头拿敲打齐氏齐氏不跟计较总不理这茬今是中秋自然没人接。
齐氏掉头吩咐丫鬟“回去斗篷取来。”
邵太太；“妯娌去哥儿和姐儿就都别带出去了今人多看踩。”
吴淑真命晚秋回屋取衣裳又对宝珠；“留下看屋一会爷回来屋里没人侍候炕是凉茶水是冷早早升上炭火盆爷吃酒回来屋里热乎。”
邵英杰吃过团圆饭就跟几个同僚出去不知去何处吃酒赏月了。
宝珠不情愿噘嘴回房去西屋生碳火盆。
罗氏亲自走回房中换衣裳。
府里年纪大一些小爷和姐儿听说出去看热闹高兴得雀跃一听老太太不许去都蔫蔫嘟嘴不高兴。
主子奶奶们走了老太太天晚回房歇了剩下这些下人没了主子约束尽情吃酒玩闹。
柳絮喝一碗茶水慢慢解了酒脸上褪热夹了几口菜吃了半块月饼啃了个雪花梨。
花园中间隔帷幔女眷在园子里侧靠外侧是府里男丁男人们大声地猜拳行令吆五喝六这厢丫鬟婆子们酒喝多了也跟猜拳行令玩起来管家媳妇婶子大娘们想平常这些人辛苦难得一日高兴就都由们闹去乐得自己跟喝几盅水酒捡可口菜吃两口。
闹了两三个时辰夜里凉邵冀人小受不得寒凉邵冀奶娘这会去下人桌上跟一群媳妇婆子吃酒柳絮看吃得高兴几分醉点摇晃琇莹跟三房长一岁三姐儿玩奶娘看。
柳絮这厢没招呼邵冀奶娘这奶子别说管孩子自己一会怕都不知怎么让人抬回去今节下主子们高兴不责罚下人下人就都由性胡闹婆子们吃完酒凑一处打牌。
柳絮先带邵冀回房走几步邵冀困了不肯走路柳絮抱中秋前两日府内外挂上灯笼各处灯火明亮柳絮出了花园月亮门沿甬走回三房。
邵冀趴在怀里昏昏欲睡柳絮抱回屋里放到炕上爬上炕铺被子被子铺好一回头邵冀醒了柳絮替脱了衣裳扯过被子盖上邵冀倒睡醒了瞪大眼睛四处看。
柳絮看墙角滴漏时已亥初移开桌案上琉璃灯罩子吹熄了烛火房中只留下一盏灯光线暗了邵冀慢慢合上眼睛一会便睡了。
柳絮走过去想吹熄了桌上灯盏突然堂屋重重脚步声传来像是走到东屋门口身后一股风柳絮回头邵英杰一下子撞进来。
邵英杰走近脸孔涨红大概多喝了酒眼神闪兴奋光亮“柳絮就一个人冀儿睡了奶奶呢？”
柳絮盖上灯罩子灯依旧亮邵英杰离很近朝后靠在桌案上无处躲“奶奶和大奶奶、二奶奶出府上街看灯去了小爷才睡爷喝多了奴婢给爷拿醒酒汤去。”
柳絮借故想脱身邵英杰挡住去路“柳絮为何总躲？是怕？”
二人半步距离邵英杰浑身一股刺鼻酒味直冲柳絮脸柳絮不由紧张勉强笑；“爷说哪里奴婢先给爷打水擦脸小爷才刚睡下奴婢怕吵…….”
柳絮未说完邵英杰一扯在怀里强行贴上脸邵英杰嘴里酒气熏人柳絮想推开怎奈力大无法摆脱邵英杰楼住预亲热嘴里；“柳絮要跟了可保衣食无忧府后街一处房屋给弟妹住日后往来方便。”
柳絮招架“爷已许人家了。”
“是邵府人不答应谁都不能嫁。”
柳絮躲闪挣扎一下子碰翻桌案上茶盅茶盅骨碌碌滚落在地‘啪嗒’清脆响声惊醒邵冀邵冀睁眼撇嘴叫了声“奶娘”
邵英杰一愣神柳絮趁机推开跑了出去。
刚跑出东间这时吴淑真迈步进了堂屋柳絮站住脚吴淑真诧异看一眼柳絮鬓发撒乱羞恼气喘随后邵英杰从屋子里走出来吴淑真便明白过来二没说掀帘子就进了西屋晚秋随后进去。
邵英杰讪讪地站在原地柳絮出屋去。
吴淑真面色不善进屋宝珠迎了上来“奶奶回来了？奴婢升上碳火盆热水烧好了奴婢打水侍候奶奶洗脸。”说瞅瞅吴淑真脸又朝门口看了眼凑近小声；“柳絮这小蹄子爷一回来就勾搭爷去哪屋里。”
吴淑真厌烦地制止“好了什么勾搭？信口胡沁柳絮是正经人能像说吗？”吴淑真提高了声音故意让外头邵英杰听见。
邵英杰越发难堪犹豫片刻跟吴淑真进了西间讪讪地不自在“夫人回来了为夫点喝多了酒后无德夫人见谅。”
吴淑真对宝珠：“还不快去给爷拿醒酒汤来。”
宝珠瞅瞅奶奶脸色吓得赶紧出去小厨房拿醒酒汤。
宝珠出去吴淑真冷声：“爷何必这么性急爷若相中丫鬟跟说一声背招惹丫头爷可曾当妻子待？”
邵英杰尴尬柳絮是吴淑真陪嫁过来若真想纳柳絮需征得妻子同意要吴淑真点头强要妻子陪嫁丫鬟行事不够磊落。
遂强笑；“夫人莫生气是为夫酒喝多了做事顾前不顾后都是这劳什子酒闹弟兄们强灌不好不给们面子。”
吴淑真低头半晌抬起头看邵英杰面带惭愧乞求目光望吴淑真笑；“就说爷太心急了爷想要柳絮为妻何尝不知爷心思对也中意原想素云妹妹和锦绣妹妹事一出别人不定背后怎么议论三房刚刚平息别再惹人闲等过阵子平息了由妾身跟老太太说给柳絮开脸给爷放在屋里柳絮别说通房不通房直接抬了姨娘夫妻三人今后和和美美过日子外人也就无可说了没想到爷……”说里半是含酸神情几分难过。
邵英杰一听妻子主动提出纳柳絮为妾欣喜万分忙一揖到地赔不是“夫人宽宏大量夫人心胸气度为夫自愧不如今事是为夫做错了这厢给夫人赔礼是打是罚为夫愿意领受。”
吴淑真佯作气未消扭过身去不受礼邵英杰笑上前坐在身旁榻上楼住双肩陪笑脸“人都说酒后乱性以后不喝了得罪夫人该死该死。”
此刻酒醒了大半宝珠端醒酒汤进屋见此情形悄悄退出去晚秋也溜边出了屋子掩门。
吴淑真伏在邵英杰肩头眼底蕴渗人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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