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西部的驻军部队。
按照道理喻倾城多少也该过去露个面。
不过喻倾城听了电话里的内容,脑子里似乎有一种不可捉摸的东西闪烁了一下。
“xj么”
自从加入组织之后,喻倾城可谓是机缘不断,结交上了不少武林豪杰,也受到了高人指点,拳术进步神速。但是这几年的生活,也包括了在码头上坐馆,发私房财,参加部队的军事演练,升职升级获得荣誉,或多或少也会搅乱她习武的心志。毕竟喻倾城也是一个普通人,并不是太上忘情的神仙。
一时间,喻倾城又想到了在小村外,偶遇的那位气质超然的老儒。
喻倾城隐隐约约的察觉到,自己的拳术如果要突破这层桎梏,需要一段时间的修行,而不是继续沉醉在纷乱的尘世之中。这并不光是为了完成组织上的任务,更是她自己一生奋斗的目标。
而且喻倾城完成任务之后,主要的精力又回到了自己的拳术修行之上。这三个月的沉静,也终于让她理顺了自己的修为,如今听了卢奇斌的话,终于拟定出了自己要走的一段修行之路。
“首长,有空能见个面么我有事情想请你帮个忙。”
“怎么,你想要出去修行”十二月底,考研结束之后的第三天,喻倾城和程蕊,卢奇斌约了一个饭,向他们说明了自己的想法。“我需要一段时间的修行,多则一年,少则半年,不然以现在这样的状态参加工,是不可能完成组织上的任务的。”
卢奇斌望了喻倾城一眼,又望了程蕊一眼,点头道:“当然,组织上正在计划安排,在北方沿海建立一个国术武道馆,自然需要大量高手坐镇。你是军委的重点培养对象,武馆建立之后,你的功夫自然是越高越好。”
他说着,又对程蕊说道:“程大小姐,因为倾城现在已经通过考研了,她如果要顺利请假,又得请你帮个忙了。”
说完后,卢奇斌耸了耸肩。程蕊说道:“当然,这点小事我打个招呼就行了。不过倾城,你出去旅行的时候,能带上我吗”
“旅行我是去修行”喻倾城一阵苦笑。
程蕊也是咯咯直笑:“哎呀,人家逗你的嘛”
转眼之间,又是一年的元月。几天后,喻倾城得到了部队上的审批,申请了长假,暂时先告别了部队的战友们,回了一趟老家。
此时,又是一年寒假到来,家里的一切都和以前一样,显得其乐融融。原本父母对喻倾城老大不小,即不找工又不结婚,只在外面瞎混意见挺大,但一听说她居然参加了考研,态度马上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喻倾城也宽慰了一下父母,又逗了逗才两岁的弟弟,之后给刘实小朋友留下了几十万块钱,缓解父母养育二孩的压力。
此时,父母对于喻倾城结识到了贵人,考上研究生,赚了钱也渐渐接受了,欣喜的收了下来。喻倾城便说自己考试之后,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今年可能就不能回来过年了,只让父母放心。这几年,父母虽然不知道她在外面混什么,但女儿已经长大成人,也没好再多管多问,只希望她能够早点找个男朋友,结婚成家。
不得不说,小弟弟的出生,的确缓解了喻倾城不少的压力。
安排好事情之后,喻倾城才真正的开始准备修行的事情。又是几天之后,她养好了精神,然后在一家理发店里剃掉了头发,甚至连眉毛都一起剃掉了,用黑灰抹了脸,之后换上了一身准备好的青布直缀,在夜里背着行李徒步出了门。一天之间,喻倾城从一个青春靓丽的美少女,变成了一个头戴草帽,身着僧衣的云游僧侣。
这种打扮,和当初她遇见的师父癞头和尚几乎一模一样,就是熟人看见恐怕也认不出来了。
元月初,一场大雪从天而降,共和国天南海北全部都披上了一层银装,连极少下雪的广州也都铺满了薄雪。
部队里为了让喻倾城升迁更快,安排的部队是xj驻边的塔吉克自治县。这个自治县位于中国版图的最西边境,地处帕米尔高原,国境线更是未定的状态,距离东南沿海地区当真是一个天涯,一个海角。喻倾城这次却是舍近求远,完全放弃了现代化的交通工具,以一个云游僧人的身份,徒步向着目的地而去。
大雪之中,这个僧侣的身影悄然消失在了都市的边缘,向着人迹穿到的路径行走着。
喻倾城准备效仿自己的师父,效仿山林间偶遇的那位圣儒,更是准备效仿当年玄奘法师那样,跨越过大半个中华,再接触到国境线的边界。只有暂时脱离五色迷离的尘世,她才能够寻找到拳术的真谛,一举神通入化,她才有可能触摸到道艺中那至诚的玄奥之所在。一个星期之后,喻倾城已经穿出了故乡沿海省。
她行路期间,也没有走城市和大路,只是认准了方向,走的一些乡间小道。
一路上,虽然也有人注意到了这个身材高挑的“尼姑”,但现代社会的人对她的到来大多是抱着近而远之的态度。几天之后,又是一场暴雪从天而降,将上路不久的喻倾城几乎淹没,不过喻倾城并没有去附近的旅馆或招待所,而是像古代的云游僧人那样在路边歇息。一个月之后,喻倾城踏着积雪,来到了长江流域中段。
这里是当初和沙老初次相识的地方,也是她和战友们和洪水战斗过的地方。仔细回味了一下当时的情形,喻倾城一时百感交集,现在长江的水位已经退到了最低,周边的村镇也开始灾后重建。喻倾城在这里,两次领悟到了自然的力量,也让她看到了人和自然抗争之后遗留下来的足迹。
时间到了二月中旬,已经是春节时分。但是喻倾城并没有去打扰任何人,而是顺着长江直上,于三月初时翻山越岭来到了zq。一路下来,她穿在身上的僧袍经过雨淋日晒,已经破破烂烂,好在路过一家寺庙的时候又买了几身,重新上路。起先,喻倾城对于这样的徒步旅行,还是有些不适应。
一天两天还能够坚持,但一个月两个月下来,却是让人难以继续走下去。
尤其是在冬天赶路,穿着单薄的草鞋,走在冰天雪地之中,冷入骨髓。好在喻倾城暗劲密布,能够闭合住全身的毛孔,不让寒气入袭,久而久之,反而越走越精神,因此到了现在,她却是慢慢习惯了这样赶路:完全不同于现代人的打扮,完全隔绝了与现代人的气息,让喻倾城仿佛把一切的思绪都抛飞到了脑后。
这让她终于能够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单纯的行走,修行之中。崎岖的山路之上,喻倾城踏着坚定的步伐,丝毫没有任何多余的动,全身上下的所有行动,都只剩下了拳术中的移步,踏步,错步,震步,身体和四肢的行动也越来越协调,不论是什么样的道路,翻越起来都得心应手。
第百二十六章人与自然的交融
三月底,春暖花开,喻倾城经过了又一个月的跋涉,终于到达了sc平原之后再往前走,就是她刚刚参加过工的sc新兵连部队的地址了,后勤工程大学也座位在此处。但是喻倾城依然没有去打扰别人,而是调转了方向,向北而行。终于在四月中旬,她翻越过秦岭淮河一线,到达了关中平原。
关中,是华夏文明的发源地,喻倾城虽然没有刻意参观人文遗址,但也能够感受到这里独有的空气。
这里,也是当年玄奘法师西行的起点。喻倾城知道,自己的修行之路,这才刚刚开始。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几天之后,重新养好精神的喻倾城,换上了一身普通的便装,西出长安,迈向了河西走廊。这条道路,于秦汉开始开发,兴盛于唐宋,但之后随着欧洲航海时代的来临,慢慢变得荒凉了起来。虽然在现代社会,河西比旧时繁华,但如果刻意的避让,却是能够走到真正荒无人烟的地段中去。
而且经过了三个多月的苦行之路,喻倾城的心已经真正开始沉静,因此她不用刻意装扮成僧侣的模样,完全将身心投入到天地自然之中。
喻倾城的身心,已经从刻意变成了随意。
经过三个多月,她的头发重新长出来了一寸多,眉毛也恢复了一些,但因为没有打理,加上身上穿的农民工一样的土气衣服,活脱就是一个乡下入城的打工仔,并不引人注目。西出古城之后,喻倾城真正踏上了西行漫道,眼前的景色也完全发生了改变:秦岭淮河一线之南为绿,北岸之上,大多是广袤的黄土。
如此泾渭分明的一条中线,让喻倾城真正看到了大自然的神妙之所在。
又是一个月之后,到五月中旬,喻倾城走出了sx,到达了甘隶和nx的北方交界处。这里,已经真正踏入到了河西走廊,虽然旧时的繁华已经不在,但已经改变的地质面貌,不同于中土气息的人文景观,却依然向人们诉说着昔日的辉煌。人迹罕至的荒野之上,偶尔还能够在一些被风化的岩石上隐约看到有雕琢的痕迹。
这都让喻倾城感到了一些意外的惊喜。
回头看见干涸的石灰质大地上,不时的还能够看见骆驼队成群而走,配合着天边的红日,简直难以形容之壮观。
“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哪怕是文化水平不高的喻倾城,都直接感受到了古代诗人的意境。远离了城镇的纷扰,广阔无边的戈壁滩上黄砂飞扬,她感觉自己的心也随之飘荡到了九天之上。这样徒步的修行,喻倾城已经从起先的不适应,到后来的适应,到了现在反而感觉越来越舒服,身体上越来越自在。
拳经上说,练武的人不能怕苦怕累,但只有累得舒服,自在,心神安然,这才是走对了路。
喻倾城知道自己练对了。
这样又走了一个多月,偶尔路过一片回民的草原,已经能够看到枯黄的草地之上,成群的牛羊。这里已经是北方高原的地域,偶尔呼哮而来寒风,和干燥的戈壁交错,站在高坡之上,更能够看到一道道沟壑编织出的西北自然地貌,美不胜收。“北风卷地百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公历的六月末,已经是农历的八月。
喻倾城的体质非常之强悍,这样忽冷忽暖,干燥的大陆性气候,并不会对她造成太大的影响。
相反,路过的一片片戈壁,草原,以及偶尔看到的牧民,以及完全不同于汉族打扮的人,都让喻倾城感到了一种新奇,却又亲切的感觉。她似乎渐渐体会到了,那种失去鸟巢,却能够以天地为家的博大情怀。终于又是一个月多后,喻倾城穿过了gs走廊,徒步来到了xj境内。
七月底的xj,已经到了一次丰收的季节。
在人口繁华的中原地带,无论如何也没有见过如此广阔的天地,和如此壮观的内陆盆地平原。
只要跨越过xj,就能到达喻倾城的修行终点站:帕米尔高原
“野营万里无城郭,雨雪纷纷连大漠。”
这里昼夜温差开始变大,让喻倾城都穿上了一身老旧的薄棉衣,踏着砂土深一脚浅一脚的行进着,似乎真的开始体会到了古代的那些先贤远出西门的豪情壮志。“当年张骞出使西域,不知道是什么季节玄奘法师去西天取经,走的又是哪一条道路或许追求的结果,反而不如走过的路更为壮观吧”
喻倾城突然感觉到,追求目标的过程,同样也是一种乐趣,而且这种乐趣竟然不亚于目标的本身。
眼看天色渐晚,喻倾城在一处平整的空地之上坐了下来,从背包中拿出了一包烤串,一张瓤饼,一瓶葡萄酒。找来了枯草生起火来,她边休息边把干粮加热,不多时涂满了辣子和孜然的烤肉和烤饼已经变得焦黄,散发出了诱人的香气。喻倾城就着葡萄酒,吃了下了一整串羊肉,大半张瓤饼,顿时感到筋力饱满。
轰隆
就在这时,天空之中突然闪过一团极其耀眼的蘑菇状闪电,几乎要把人的眼泪都刺出来;随后,响起了一阵闷雷喻倾城站起身来,心中微微一惊,随后疾步一到了一片风化岩石之下。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初到这里的人可能认为这些排列整齐,好像宅基地一样的岩石是古代居民留下来的石屋残垣。
不过喻倾城现在倒是知道,这些就是自然风化而形成的蘑菇岩。
钻进了蘑菇岩下,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天色就已经暗了下来,好像日食出现一样,从白天骤然到了夜晚xj地区一年少雨,只在夏秋的季节有降水发生,而且大多是雷雨这样的强对流天气。果然,就在喻倾城裹起雨布的时候,一片筛石子一样的声音瞬间就盖满了整个大地。
喻倾城甚至看见了弹到自己脚边,比鸡蛋还要大的冰雹。
蘑菇岩外光芒闪烁,又是一阵闷雷传来,震人心肺。喻倾城直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都被这股雷声震撼,胸腹蠕动之间,竟然不由自主的发出了共鸣随着天上的雷声连续不断的响起,喻倾城也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由心肺,胃脾,包括大小肠子都一同有节奏的震动,最后通过血液的流动,牵引到了全身上下。
喻倾城的拳术,也能够搏发出雷音,但直到现在她才能够如此自然的随意而发。
“雷音是天地自然交合而成,居然牵引到了我的身体,这就是人与自然交融的境界实在是妙不可言,如果我现在再到洪水之中救人,恐怕不会再受到激流的任何影响,能够随心所欲的摸到自然的动势行动了。”
喻倾城感觉到自己身体勃发出的雷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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