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崧说得自然如喝水,但李国辅和郑鸿逵惊得嘴张多大,就送一百两银子,皇上要乔装改扮亲自到拥兵自重的黄得功老巢里去,只带三千人马,黄得功手握八万雄兵,还这万一要点什么事可怎么得了
二人知道这次滁州之行,意义非同小可,皇上绝不只是为黄得功送粮饷这么简单,这是兴师问罪的节奏哇,特别是郑鸿逵顿感到千斤重担在身,事关圣驾安危,心里紧张起来,劝道:“陛下,这如何使得滁州之行由李公公和微臣足矣。”
“是啊皇爷,皇爷乃万金之躯,怎么可轻易离京”李国辅也跟着劝,不过皇上要不驾临滁州,这趟差使他真愿意或者说不敢去。
朱由崧一摆手制止他们,“此事不可张扬,明早开拔。”
知道朱由崧的脾气,二人也不敢再劝了。
“郑将军请留步。”
从皇上那里退出来后,李国辅追上了郑鸿逵。
“公公还有何指示”郑鸿逵站住了,拱手道。
李国辅瞅瞅四外无人,压低声音道:“黄得功此人生性野粗,杀人如麻,其部属也皆是亡命之徒,又疏于管理,此去滁州咱家有种不好的预感。你和我贱命一条,不值一提,但滁州之行事关皇爷安危,咱家不能不说,我们可得再想想办法。”
与朱由崧相比,这位司礼监秉笔兼御马监掌印更担心皇上的安危,甚至重于自己的生命,倒不是他多忠心事主,而是他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皇上一旦有事,他这位太监的福分也就到头了,不说别人,东林党和复社的人也不会放过他,当朝的韩赞周及前朝的魏忠贤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公公所言极是,可是陛下的脾气公公是知道的,一旦决定的事没个劝。”
郑鸿逵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这样吧,们一块去见高阁老吧,他是本兵,或许他有办法。”
内阁首辅兼兵部尚书高弘图听了二人的话也惊得半天没说话,暗道,从驾临锦衣暴乱现场到总督府携皇后坐镇除奸,皇上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高弘图虽然对这些权倾朝野的太监并没有好感,但事关皇上的安危,只得把二人领进密室,三个人很快议定了个勤王护驾的方案,即他们离京之后,由从河南归来的御马监安林配合他,京营兵和水师营严阵以待,如果有事,五千骑兵营两个时辰内为先头部队赶到滁州勤王救驾,剩余的五万京营兵和水师营为后援也会在一天之内赶到。但此事,应该严守秘密。李国辅告诉他们,此事连皇后都不知晓内情,高弘图当然知道该怎么保密了。
议定之后,三个人分头准备去了。
正文第63章朕要骑烈马
第二天早起,金皇后带着蝉儿等宫女内侍细心地为朱由崧化妆,但他们的确也不知内情,只知道皇上今天要微服私访。
晨时刚过,一身青衣长衫手拿折扇内藏软甲的朱由崧俨然成了一个富贵人家的阔少爷,在以祖海和李全为首的数名化装厂卫的保护下,悄悄地从御花园的后门经皇家后山景苑出了宫城。
半个时辰后,在城外通往滁州的官道上,三千京营兵排成了长龙,各色旗帜迎风招展。
李国辅捧着一百两帑银怀里揣着那份粮饷清单,全身披挂的郑鸿逵带着几名参将亲随进了官道旁边的一处林中,时间不大又出来了,身边早多了几名参将和亲随。全都是顶盔掼甲,一身武将的装束。
紧挨着郑鸿逵身边的这员白袍小将就是朱由崧,经过两个多月的内修气息,外练筋骨,这副躯体的赘肉早变成了肌肉,个头也露出高了,身材也显匀称了,人也显得精神和年轻了。
此时的朱由崧银盔素甲,腰悬宝剑。他这是第一次这种穿戴,虽然没有穿衣镜,看不到自己什么样,但看到不再是锦衣卫打扮的郑鸿逵就等于看到自己了,俨然就是一员驰骋疆场的大将。
如果要是有面镜子,朱由崧肯定会惊喜得认不出自己,非但如此,其他人不细看也认出不他来,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这时李国辅以确认的口吻道:“将爷确定要骑那匹汗血宝马”为了掩饰朱由崧的身份,称呼也改变了。
“啰嗦,带马”朱由崧暗道,朕要是连一匹烈马都降服不了,如对付桀骜不驯的黄闯子,干脆滁州之行就别去了。
李国辅一挥手,一名伢将小心翼翼地牵过来一匹高头大马。
原来朱由崧要骑马进滁州。知道皇爷是坐习惯了车撵的,有心的李国辅亲自从御马厩精挑细选了一匹白龙驹,这种马性情温和,跑起来也不算慢,但是非常稳当,像坐轿一样,人称逍遥马。
哪知朱由崧却不满意,“朕要骑烈马”
李国辅只得换马,这才挑中了这匹产生西域的汗血宝马。这匹马是战场所得,一年多来由于没有人驯服得了它,一直养在御马厩里。
这匹马身高八尺,头至尾的长度超过一丈,浑身上下火炭红,连一根杂毛都没有,马的面门上有块乳白色,有巴掌大小,大致呈菱形,前裆宽能走人,后裆窄,手插不尽,大蹄碗,蛤蟆眼,如果翻开嘴巴才看到它才五颗牙齿,可谓是血气方刚,跑起来速度却极快像一阵风,因此得名叫千里一盏灯。
这么好一匹马再配上皇家的鞍羼交环,真成了马中的神驹,
但就是一样,这马性子太烈,经常是啼跳刨嚎,一般人驾驭不了,因此一直在御马厩里养着,牵它的这名伢将由于经常喂养它,也熟识了所让它牵,其他人别说骑它根本不让靠近。
恰恰此马被朱由崧选中了,但李国辅有些担心,生怕这畜牲使性子时把主子被摔坏了。
此时,这匹千里一盏灯咴咴乱叫,摇头甩尾,如欢龙一般。
朱由崧迈大步过来了,从伢将手里接过丝缰,搬鞍认蹬飞身上马。
这匹马一看是员生脸的将官坐它背上了,虽然这员将长得威武,但它也不干了。养马比君子,战马也识人,有资格成为它主子的再烈的马也恭顺,否则,则相反。
此时这匹烈马认为这个小白脸太不识时务。因此仰空长啸一声,双腿腾空立起来一人多高,企图把朱由崧扔下去。
朱由崧身子猛然向后一仰,李国辅和郑鸿逵、祖海、李全等人吓得心一下悬起来了,“将爷小心”
朱由崧一只手带紧丝缰,另一只手扣紧战马的铁骨梁,双腿牢牢地夹住战马,这才稳住了身子。
哪知道此马又使出一招,前腿落下来之后,后腿一蹬地,马屁股腾空而起,企图把朱由崧掀下去。第一次骑马的朱由崧果然坐立不稳,身子一歪从马背上滑溜下来了,慌得众人再次惊叫出声。
朱由崧双腿刚沾地,牙关紧咬,提气息胸,腰眼一拧,身子像弹簧一样又弹起来,再次落到马背上,众人的心这才稍稍放了下来。
但这马可不算完,连窜带跳就撂开蹶子了,平地腾起一层烟雾。折腾了一阵之后,见没能把朱由崧扔下来,又是一声长鸣,四蹄腾空顺着官道就跑下去了。
慌得李国辅、郑鸿逵和李全等人齐抖丝缰跟了上来。
朱由崧嘴里喊了几声,“吁,吁”但这匹马根本不听,朱由崧越喊它越跑得欢,最后朱由崧松开丝缰,双手扣紧铁骨梁,伏在马背上,干脆由着它的性子跑。
千里一盏灯,真不愧这个称号,如离弦之箭,朱由崧只觉得两耳生风,两旁的林木飞速后闪,李国辅、郑鸿逵和李全等人被远远地甩开了。
“都闪一闪,别撞着了。”
官道上还有稀落的行人,朱由崧见状,赶紧大喊,行人们回头一看,这马眨眼就到了眼前,吓得这些人纷纷闪躲。
但是前面有一个老头,衣衫褴褛,肩上有一个破褡裢,不知道没听到还是什么原因,走路一摇三晃,还在路中间慢慢腾腾就是不知躲路。
“老人家,快闪开”朱由崧急得大喊。
可破衣啰嗦的老头可能是上了年纪耳聋眼花,像没听到一样依然如故。
“吁,吁,吁”朱由崧紧带马缰,马头扭过来看向主人,但身子并不听主人,四蹄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惨剧就在眼前,朱由崧真急了,双脚从马蹬里退出来,又来了个提气息胸,腿眼一拧,整个人在马上飞起来了,但手中的丝缰可没松手,人落地之后,双手狠命地勒丝缰。
现在这马身子往前跑,脖子往后扭,这太不得劲了,于是烈马几声嘶鸣几声之后再也不跑了,因为再跑下去朱由崧的猛力就会把它的脖子扭断,只得紧贴着破衣老头的背后停下,但再看朱由崧的脚下,土地上被趟出两道沟,激荡得散土飞溅。
身后如此折腾,这老头仍然浑然未觉,朱由崧喘着粗气摇摇头,看来这老头聋得不轻,但这样的你走路边好不好这是遇上朕了,兵荒马乱的年月,要是别人把你撞飞了,你上哪儿喊冤去
此时烈马的劲头已经过去了,温顺地打着响鼻,在朱由崧面前低下了高昂的头,并不住地晃脑袋,像是在点头认下了这个主人。
朱由崧二次搬鞍认蹬飞身上马,果然这次战马老实听话了。
正文第64章驾临滁州城
有惊无险,朱由崧抹了一把脸上的汗,一拨马往回走,这才意识到这么一眨眼的工夫他离队伍已经有十几里地了。
郑鸿逵、祖海和李全等人才陆续赶上来,看到自家陛下这么快就降服这骄傲不驯的畜牲,心中佩服不已,特别是朱由崧骑这匹马,威武神气,好像天人合一,此时他们的皇帝陛下完全变样了,就是他们经常在皇上身边这些人,此时不仔细看也认不出来了。
郑鸿逵等人心中满是赞叹,我们陛下这身装扮真是威风,长山赵子龙重生也不过如此。
回到队伍中,一切就绪。锦衣卫都挥佥事祖海带着几个锦衣卫精英、东厂的掌刑千户李全也挑了几名厂番,组成了临时的御营卫队,此时也身满身甲衣,骑马随行。
李全带的这几个厂番,包括他本本人本身就是郑鸿逵从镇江军营带过来的老部下,这次又找到了当年上战场的感觉,因此一点也不生疏,只是他们不明白陛下这是演的哪一出,说是要微服私访吗,怎么又跟着李公公和都司大人同行了,但以他们的身份哪敢多问。
一切准备就绪,李国辅目光落到了朱由崧的脸上,看到朱由崧向他微微点头之后,李国辅回头尖叫一声:“起队”
三千人马竟然没有一辆粮草车子,这支特殊的押粮运草部队浩浩荡荡往江边而来。
朱由崧穿过来已经两个多月了,离开京师还是第一次。此时,坐在烈火红战马上的他视线非常开阔,东瞅瞅西看看。
正值夏季,晴空万里,清风徐面,沿途的风景还算不错,只是刚离开京没多远,人烟稀少有几分凄凉,官道上行人稀稀疏疏,无精打采,特别是朱由崧看到大片田园荒芜,数里不见一个村庄,偶有一个进入眼底到近前一看,村庄破蔽不堪,朱由崧心中不是滋味儿,民生凋敝如是,朕这个皇帝当的也没滋味儿,都是让战争乱害的,但愿这次削藩能够顺利,局势稳定下来之后,必须得立即恢复生产,让老百姓安居乐业。
朱由崧这样想着,心情就有几分沉重。
他们很快就到了江边,早有船只在那里等着了,新任的操江提督徐文爵,佥都御使郑彩,南京兵备道主事刘孔昭等人带着几个幕僚前来迎接。
对这几员将,朱由崧当然不陌生。
刘孔昭原为马士英一党,但魏国公徐文爵力荐保释,朱由崧经过深入调查,二人都算得上忠贤之臣,又都是开国功臣之后,只是近来刘孔昭跟马士英走得近了,并非怙恶不悛之辈,因此朱由崧把这个面子给了魏国公,并让两个人基本上对调了一下官职。
另外对于操江水师,考虑到出身海盗世家的郑家军更有经验,于是朱由崧让郑鸿逵荐一能者充入要职,郑鸿逵推荐其族弟郑彩,朱由崧当然知道这个郑彩就是历史上把鲁王朱以海推上去又架空摔下来、后与郑成功发生火并的那位野心家,竟然也同意了。
有数据显示,历史上大凡有才识者,均有野心,才识和野心二者还是成正比的,现在不还有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优秀的士兵之说法吗按照这一理念,这个郑彩应该是个大才,不能因为有野心而弃之不用,埋没人才,至于其野心就看自己将来自己如何驾驭了。
因此朱由崧加封郑彩为操江水师的佥都御使,相当于军中的纪检部门,协助二人训练水师,亦有监视二将之意。
早就接到指令的三将见郑鸿逵的队伍过来了,夹道相迎,不过他们可不知道,他们的陛下此时朱由崧就在这支队伍里面,甚至与他们擦肩而过。
相互寒暄之后,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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