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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弄得。”
“嗯。”
他垂眸，抬手去摸肩头包扎好的伤口，“她以为我是她养父。”
那是位拥有着和斯蒂夫罗杰斯一样姓氏、发色眸色甚至容貌都有几分相似的男人。
奥布里·罗杰斯。
唯一不同的，只有职业。
“她以小孩的模样现身，又没有袭击过人的经历。”
托尼环胸嗤笑一声，“没想到你会如此懈怠，让一个只有三岁的小孩划伤了。”
“我没想到她能变得透明。”
斯蒂夫无奈的扯扯唇角，“我也没想到…她会有那么强烈的……恨意。”
“也多亏她没有经验。”
他敛了笑脸，轻叹一声，“在梦境中被刺去心脏，我们可没办法及时赶到救你一命。”
“所以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噩梦。”
斯蒂夫闭上眼，梦里所见的一幕像走马灯一样再次从眼前闪过，“繁妮·格兰德的噩梦。”
“这些事明天早上再讲。”
看他脸色实在是不好，娜塔莎开口建议到，“你现在需要休息。”
“也好。”
托尼点头，看了眼脸色极差的斯蒂夫，“先休息，如果有其他事记得让他叫我们。”
“好。”
至少今夜不会再梦到她了，他今夜能很好的休息一夜。
斯蒂夫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窗帘缝隙透过的光芒照在地面上反射出一道光芒，这让他不由得想起梦境中她紧握着的玻璃碎片。
她流了好多血。
斯蒂夫闭上眼长叹一声，他已然毫无睡意。
与其躺在床上来回翻滚，还不如出去找些事情做。
他翻身坐起，肩头的伤口还微痛，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涌入房间的阳光让他睁不开眼，他抬手挡在额前，看向窗外。
窗外的那棵树看着同梦中所见的那棵有些相似。
他不记得那棵树的具体位置，可用不了多久他便会再度梦到，她的悲惨人生仅仅是打开了一点。
“托尼在哪。”
“先生在工间。”
老管家说到，他迟疑几秒，“先生想尝试下，他是否能够像你一样，梦到那些事。”
“胡闹！”
斯蒂夫快步朝着工间走去，他并不认为托尼能哄好一位来自另一个时空并且是已经死去多年带着怨恨的孩子，他可是没有任何哄孩子的经验。
“你在做什么。”
打开门他便看到托尼靠坐在转椅里，怀中抱着那白瓷骨灰盒，听见他的声音才转动椅子，朝着他看去。
“他不是告诉你了，”他又转了回去，搭在骨灰盒上的手轻抚几下，“我在学你，学你做梦。”
“胡闹。”
斯蒂夫拽了个椅子坐在他面前，“你根本应付不来她的。”
“名字长相相似的人是你，又不是我。”
他耸耸肩，把怀中的白瓷骨灰盒搁在桌面，“她只‘对·你·们’有怨恨，对我又没有。”
他加重了几个词，看他一脸严肃才勉强收起带着笑意的脸，“队长，这不只是你的事。”
“我知道，可你也不能乱来。”
“我没有乱来。”
托尼摊手，他在白瓷骨灰盒上拍了下，“我只不过是想尝试一下，万一她想换个人交流呢，我至少不会像你一样，会被一个小孩伤到。”
“……”
“我只是不小心。”
“是——不小心而已。”
他勾唇笑了声，“所以你就安心养伤，其他的交给我们就好。”
“不管怎么说，别乱来。”
斯蒂夫知道自己劝不动他，“她的情绪还没有稳定下来，不要再激怒她了。”
“我知道，”托尼看起来很有信心，“对待女性，我要比你更有经验。”
斯蒂夫:……
有经验这点他相信，可那经验似乎并不是什么好的经验。
他按着有些酸痛的额角，“托尼，她还是个孩子。”
“我知道，”他眨眨眼，“可你也应该知道我的魅力。”
他不想知道。
“你实在是没有事做，”他指了指门外，“克林特在更改特工们的新训练，你可以过去瞧瞧。”
“哦。”
斯蒂夫点头，离开前他又嘱咐了托尼几句，托尼转过身不耐烦的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
听见关门声，托尼把视线重新放回到桌面的白瓷骨灰盒上，他的确是想尝试着去梦见她，可他并不确定，那孩子是否想见他。
她跟他没有任何关联。
他轻叹一声，把那白瓷骨灰盒重新拿过来，在盖子上摩挲着，那架势仿佛像在摸阿拉丁的神灯，“快点来找我吧。”
返回来打开门正要说什么的斯蒂夫正巧看到这一幕，这倒是把他原本要说的话给噎了回去，他深吸一口气，关上门转头离开。
虽说是跟着克林特一起给特工们更改训练计划，可斯蒂夫完全不在状态，全部的更改基本上都是由克林特敲定下来，直接发下去实施的。
“队长，你还是回到房间睡午觉才能更好的发挥你的用。”
克林特倚在墙边，环胸笑着调侃他，“或许你也可以像托尼一样。”
“抱歉，我今天不在状态。”
斯蒂夫笑了笑，他再次朝着那棵大树看去，“不过我觉得我现在能去做些什么了。”
“做什么？”
“我想做个秋千。”
“？”
那棵大树的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好几十年，枝干粗壮很适合在那根枝丫上做个孩子的秋千，他在梦中撇到过一眼，那棵树也有。
或许那孩子很喜欢秋千。
做秋千并不难，他没花多久就做了个秋千，回到托尼的工间把那白瓷骨灰盒拿了过来，自己抱着骨灰盒坐在秋千上，慢慢的荡着秋千。
他垂眸看着怀中的骨灰盒，经过几个小时的现实生活，他对梦中的一些小细节开始逐渐忘记，记忆最深的依旧是她被她生父伤害时的模样。
“我不是他。”
他轻声低喃，“我做不出那种事。”
“我想再见见你，我也想……再了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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