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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书欣是采耳高手。好像她来长隆不光是为着出道,更像为了采遍女孩子们的耳朵似的。
祁瑾实在喜欢那种耳朵里“噼里啪啦”、酥酥痒痒的感觉。
尤其当虞书欣声称自己家里有全套的采耳工具,那一系列弄下来,可“比头发丝舒服多了”时,祁瑾就更加心动了。她是个行动派,即使出不了长隆,也立刻找到选管姐姐借手机要搞上一套。
当承载着许多期盼的采耳工具终于到手,可惜,恰是她和孔雪儿不知何缘由闹矛盾的时候。训练的课程排得很满,祁瑾又不怎么情愿在宿舍里待着,一来二去,别说享受一次全套体验,就连头发采耳的待遇也突然没了。
“我太难了。”
“……所以,这就是你让我帮你采耳的原因?”
许佳琪一脸地堂皇坐在床上,手里捧着一只小木盒,腿上枕着的是祁瑾的脑袋。
“我想试试,你也试试嘛。”
她开始撒娇。
许佳琪为难极了,手足无措,“可是,我不会呀。”
“你随便戳,聋了算我的。”
“可不算你的嘛。”
她嘟囔着,最终还是妥协,从盒中奇奇怪怪的工具当中随手挑了只看上去最正常、顶端簇着一团毛球的耳勺。
“躺好吧,我要下手了。”
“好。”
柔软的羽毛从耳廓轻轻扫过,然后探入耳道,摩挲,转动,一阵阵细小的电流便从它触碰的每一寸反馈回来,直击大脑。
要不是顾忌着耳勺还在耳朵里插着,祁瑾都快忍不住嚎出来了。
太爽了!
嗷嗷嗷,那里那里,再深一点点,嗷……诶?怎么停了。
在许佳琪腿上快瘫软成一团液体的祁瑾勉强撑开眼皮,秉持着矜持,还没开口问,她就已经先一步回答自己了。
“你耳朵里很干净,什么也没有啊。”
“采耳不光是为了清理啊,”祁瑾自顾自地翻了一面,换上了另一侧的耳朵,“可是最近几天总觉得耳朵痒痒的。会不会是我睡觉喜欢戴耳机的原因?”
“戴耳机?那可不不太好。你一般听什么啊?”
“相声。”
“嗯?”
“德云社的相声。赵小棠也老爱从我这儿借,不过她喜欢岳云鹏,我倒是什么都可以,对口、评书、小曲儿……”
“你还听小曲啊?”
“《太平歌词》《探清水河》《叫小番》……太多了,要不我给你整两句?”
说罢,祁瑾下意识就要偏头看许佳琪,脸才动了一点,便听见一声惊呼。
“别,你别乱动!小心真的伤到鼓膜。”
至于会不会真的受伤,耳朵的主人实在再放心不过。许佳琪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可比躺在这儿大喇喇享受的人要担忧许多了。
因此,便也有闲心卖弄文采。
“其实如果有眼睛而不能见你,那么还是让它瞎了吧,有耳朵而不能听见你的声音,那么还是让它聋了吧,多少也安静一点。只要让心不要死去,因为它还能想你。”
四周很静,在她开口说话之前,甚至只余了呼吸的声音。它并不深沉,并不有力,只是低低的,柔柔的,如叹息般,偏显出蛊惑人心的温柔。
许佳琪愣住,半晌,才嘟囔道:“又说怪话。”
“才不是,是朱生豪。”
比起沈从文、徐志摩、鲁迅一类的人,他的名字算是很陌生了。不过,说起莎翁著里最被大众所知的那句话,你或许就知道他了。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
为一名译者,有人却说,朱生豪一生就做过两件事:翻译莎士比亚著、给宋清如写情书。他木讷寡言,对于心爱之人却最是热情充沛。
他的诗句也最适合在阴凉的天气来读,会在黯淡中,燃起最温暖的烛火。
“我很喜欢他写给他夫人的信。当然,宋清如之于朱生豪,张兆和之于沈从文,杨绛之于钱钟书,还有……”
“嗯?”
“许佳琪之于祁瑾。”
羽毛从耳朵里滑出,祁瑾顺势便伸了个懒腰,翻身滚下膝盖,转而抱住了她的腰。
“我是许佳琪至上主义者。”
“……不准说怪话了。”
“倘若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我还能再怪一些。比如说,在明早起床时对你说,‘醒来觉得甚是爱你’。”
意有所指。
一直在旁边偷偷摸摸沉迷嗑糖的戴萌便猛地一激灵:“?!!!”
终究是我错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