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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若拉临走前，祁瑾特地卡着时间跑去了二十号宿舍，带着她想送给她的香水。
“祁瑾？你……送给我的吗？”
她点了点头，将那只通体呈石青色的玻璃瓶交付在了欧若拉的手中，“这是我第一天来到长隆时喷的香水。雪松的前调，玫瑰收尾，因为凛冽的寒冬之后将是万物萌动的勃勃生机。制它的调香师为它命名，曙光。”
祁瑾一字一顿郑重其事的模样，偏偏让欧若拉突然鼻头一酸，险些又要掉下泪来。
香水的名字叫做曙光，而曙光女神.的名字，叫欧若拉。
“我都哭累了，”她的眼圈发红，抱怨的字眼却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祁小瑾你怎么这么讨厌啊……”
祁瑾笑起来。
“等我出来之后，要不要一起去玩剧本杀？”
“不行，”欧若拉吸了吸鼻子，“你不能出来，你一定要待到最后。我虽然走了，但是《破风》的编外人员也不可以少。”
“好。”
她弯起双眼，黑色的瞳孔里似乎涌动着奇异的光，“我是说，等到一切结束之后。约定吗？”
“约定了，到时候大明星可不要反悔。”
即便再有多少遗憾和不舍，赛制本就残酷。从一轮中淘汰的选手一个接一个离开了长隆，离开了这个共同生活了三个多月的地方。
祁瑾站在窗口，望着她们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转角，才抱着许多训练生临走前送她的玩偶回到了宿舍。
“你回来啦？”
“嗯。”
孔雪儿看着她臂弯里的那一大捧东西，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她们都走了呀？”
“都走了。”
“我走的那天，也要留下东西给你。”
“那看来我收不到你的礼物了。”
祁瑾望向她的眼睛，分辨不清其中究竟有多少玩笑的成分，于是认真道：“孔雪儿，你不会走。”
“好吧。”
这女孩子总算在第一次淘汰公布之后露出了尚且轻快的笑容。
不知道是否是心理用，上课用的练习室好像突然之间空荡了一半，就连从前总觉得吵闹的宿舍走廊如今也竟静得有些过分了。
寂静的黑夜，安静的宿舍楼，照常打闹过后就各自就寝的二十一号宿舍终究也复于宁静。
孔雪儿躺着，不睡，反而睁着双眼望着对面一点动静也没有的床。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过去了，她突然掀开被子坐起来，轻手轻脚地爬下了床。
“小狼狗。”
那声音又轻又柔，要不是今天的祁瑾难得没有累到似往常一般倒头就睡，否则还真听不见。她稍稍支起身子，把脑袋探出床外，看见孔雪儿正抱着玩偶立在自己床前。
“怎么了？”
“我，我做噩梦啦。”
“？？？”
不是吧姐姐，这才躺下几分钟你就已经睡过一觉了？
“我想和你一起，可不可以呀？”
似乎……也没什么不可以的？祁瑾想了想，权当多了个抱枕。于是往里面挪了挪，道：“上来吧。”
“好！”
孔雪儿就连这一个音节的语气都带上了她特有的软软的笑。她如愿到了祁瑾的床上，却似乎有点拘谨，抱着小玩偶直挺挺地仰面躺着。
“干啥？站军姿？”
祁瑾给她盖上被子，然后圈住她的腰往自己身侧搂近了些，“过来一点，被子不够大。”
“好~”
“乖，睡吧。”
祁瑾的手很自然地就留在了她的腰上，说罢，就要闭上双眼。
“柑橘味？”
她鼻子动了动，小狗似的将脸凑到了她的颈间，细细地嗅了嗅，“是我送你的香水？”
“对。”
“你喜欢？”
“很喜欢。”
“我也是，”说着，又在她的发丝间深嗅了一下，“还有一股孔雪儿的味道。”
“我……的味道？我是什么味道的呀？”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气味，”祁瑾闭着双眼，喃喃低语，“奶奶的，香香的，还有花果的气味。我，非常喜欢。”
“啊。”
“怎么？”
“……你听，外面下雨啦。”
“每一滴雨落下的声音都是我在想你……”困意上涌，她的音调愈来愈低，直至最后微不可察。
“那你好吵呀。”
孔雪儿轻轻地笑了笑，翻了个身，祁瑾无意识地呢喃了一声，恰好从背后抱住她。她抱着玩偶，她抱着她。今夜的梦里，满是柑橘味的香气。
第二天一早——
“嗯？？孔雪儿你人呢？你怎么又跑到祁小瑾那边去了？”
是赵小棠的大嗓门。
祁瑾醒了，察觉手下细腻一片，才反应过来自己床上多躺了一个孔雪儿。眼睛却也没睁，美人在怀，颇为霸总地道：“赵小棠，安静一点，下午才选二公的曲子，让我再多睡一会儿……嘛。”
“得嘞。”
便复于平静。
孔雪儿期间只嘤咛了一声，没怎么动，估计还在赖床阶段，祁瑾也就心安理得地又睡了过去。等到再睁眼时，她的眼前不是肩膀或者后脑勺，而是，鼻尖？！
祁瑾立刻惊醒，脖子往后一扬，脸飞速的就弹开了。
真是吓死狗了……
不不，虽然自称小狼狗，但还好她没有犬类睡觉时候的习惯。要是真像自家小十八一样，清醒前还要往前拱起伸个懒腰，那她俩指不定就……
咳。
抱歉，她的思想又污秽了。
祁瑾从枕头下摸出手表看了看时间，“孔雪儿，起来了。已经十点了，咱们吃过饭就该去准备下午的录制了。”
很长时间没这样好好睡过一觉的孔雪儿这次的精神气很好，揉揉眼睛，爽快地爬起来，回到自己床那边就开始换衣服。
她没有发觉刚才差点产生的意外，祁瑾便也不主动提及。洗漱整理过后，就径直往食堂方向去了。
她们到的时候，恰好也是午饭开始的时间。可这也不算早，精精神神的丝芭全员都已经在食堂排排坐好。
“来的害挺早啊，三哥。”
祁瑾的口音最近也有被孙芮带偏的趋势，领了盒饭过来挨着丝芭那桌，两人就勾肩搭背地靠在了一起。
“这不是饿了嘛。”
她望了一眼祁瑾面前，“今天怎么只吃一盒？你下午撑得住？”
“感觉没有很饿，可能是睡饱了吧。”
话音刚落，全体丝芭女孩的眼神突然一变，整个身上都散发出了一股神秘的橘色气息。许佳琪甚至露出了然的神情，“听说，你们俩每晚都睡在一起。”
祁瑾：？？？哪里来的谣言？是不是赵小棠！
孔雪儿憨憨挠头，“啊？也没有每晚呀，只是最近两个晚上而已。”
“噢，难怪吃饱了不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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