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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武士

说、说话了!!

红瑾眼睛渐渐瞪大,下一秒,她被捂住了嘴巴。

“小声一点,红瑾。”

缘一仿佛预知到她要尖叫一般,抬手轻柔的按在了女孩的嘴巴上。他应该知道自己突然开口说话给了他人多大的惊讶,神情难得带了几分窘迫。“之前让你和母亲担心了,对不起。”

“唔一一”把捂着的手掌拿下来,红瑾有些困惑。小时候也是,缘一总能提前就察觉到她想要做什么,第一次见到严胜想哭出来吓他也是,被堵住了嘴巴。“缘一,你好像总能提前发现我想做什么?”

缘一微微一愣,他的目光落在了红瑾的额头上。在那上面,有着和他额头上形状几近一模一样的火焰斑纹。

他伸出手,撩起女孩的额发,手指轻轻地触摸到了深红的斑纹。

“因为,看到了。”

原来,世界的一切在缘一的眼中都是透明的。在他的眼中,世界是没有秘密的。就像红瑾婴儿时期那次,想要哭出来,肺部就会改变呼吸的方式,肌肉也会改变,所以他能够提前判断,进而阻止。刚才捂住红瑾的嘴也是看见了她想要尖叫。

缘一神情带着细微的疑惑:“难道红瑾和我看到的,不一样吗?”

他觉得,每个人应该都和他一样才对,不论是看到的,还是对世界的认知。

一一不,不一样的。红瑾握住了他的手,缘一他,拥有着异常出色的才能。她心里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他小时候不说话,也好似听不到。

因为在他的世界里,听见和看见以及出声都是和寻常人不同的。

“不一样的,缘一。”

她将小少年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是一如既往的,从记忆的最开始就有的温暖。“他们都看不见你所看见得世界,你是特别的。”

缘一并不开心,他并不觉得特别的自己有什么可以令他开心的。手心贴着的是妹妹柔软的脸颊,他可以看见,在肌肤之下的血管,肌肉,骨骼一一这些都是他从有意识开始就看见的东西,本该熟悉万分的。

可是今天突然知晓了,原来只有他的世界是不一样的。没有人,没有人和他一样,能看见这些东西。

他突然感觉到了迷茫,好像有什么将他和其他的隔离开来,即使贴的这样的近,也难以感受到温暖。

“……红瑾,是什么样的呢?”

缘一突然闭上了眼睛,视野陷入黑暗之后,他轻声问道。他的世界是通透的,看人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人体的肌肉骨骼,内脏血液。对人的脸反而很陌生,他认人也不似寻常人,而是依靠骨骼还有血液流动呼吸方式来分辨的。

不多时,缘一感觉自己的手指被轻轻地移动着,描摹出眉毛,眼睛,鼻子,嘴巴,还有下颌,耳朵,软乎乎的脸颊。

“和缘一很像。”

红瑾隐约察觉到了,面前之人突然升起的游离不定之感。她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听到了缘一问她是什么样的时候突然就明白了。“不要想奇怪的事情,说说吧,为什么要成为全国第二的武士。”

她看着紧闭双眼的,可以说是自己看着长大的男孩子,内心奇异的涌起一种怜爱之情。多么的…可怜又可爱啊,明明,是被神明宠爱着的人类。可是,却并不能理解,甚至是不喜欢这份特殊。

可是没有关系,因为,她…还有严胜,会紧紧的抓住缘一的。

她牵着人走到外面的回廊下坐下,又去拿了柜子里的糕点出来。看着重新睁开了双眼的缘一,红瑾笑着催促道。

“快跟我说一说吧。”

……

缘一在得知禁止出入的禁令接触后,就无法等待了。他想要,想要更早一点,见到兄长。抱着这样的想法,天微亮的时候他就起身了,然后穿戴整齐向外跑去。

果不其然,没有人再守在这里了。他在诺大的宅邸里快速的奔跑着,然后找到了兄长。在晨露未散的时候,兄长居然也已经起来了,而且还在一个武士的教导下练剑!

他不由自主的藏在了树的后面,小心的看着。

兄长十分努力,血液流淌的很快,肌肉也在全力的运转着,每个动都很出色一一即使是这样,也不骄不躁的接受了武士的指导,然后做的更加的优秀。

他看了很久,兄长也练了许久。明明肌肉骨骼已经快到极限了,汗水也在不停地滴落,可是兄长没有停止。

缘一看见了,看见兄长遍布伤痕的手掌,看见了兄长眼睛里,闪亮的好像太阳一样的光芒。就是那光芒,促使他、促使他站了出来,朝兄长开口,说出了出生以来的第一句话。

“兄长大人,你的愿望是要成为这个国家最强的武士吗?那么我长大后就要成为这个国家第二强的武士!”

……

“红瑾的生辰…好像快到了。”

严胜坐在屋子里,看着窗外的竹林景色自语道。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刻刀和一根纤细的竹节。“希望在那天之前,能做好吧。”

低下头开始细细的雕琢,严胜又想起了白天发生的事情。

严胜是知道的,缘一,还有红瑾,和他完全不同。这种不同不仅仅是在教育上,还有三人的吃穿用度之上。

他也知道,是因为什么而导致了这份不同。他和缘一是双生子,像是继国家这样的大家族里,双生子是不详的征兆,是家族衰败的象征(据说是因为双子会争夺家产)。所以一开始,头上有斑纹的缘一就是被舍弃的存在一一但是因为母亲,才得以活下来,被养在那小小的,只有三叠的屋子里。

而妹妹红瑾…如果她出生的时候,头上没有斑纹,她享受的应该也是锦衣食的大小姐生活。而不是和寻常人家的女孩一样,穿着粗布的衣服,光着脚,跟缘一生活在一起。

就连母亲,也因为接连生下不详之子而被冷落了。

所以,严胜是可怜他们的。这才会偷偷地去找缘一玩,在红瑾出生后不久就去看望她。虽然有着喜欢,但是更多的,是他对弟弟和妹妹的怜悯。

……结果,缘一居然说出了那样的话,还露出了那样的笑容。果然,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十岁后,就要被送到寺庙出家的这件事情吧。

明明那么的弱小,依赖母亲,照顾红瑾都没办法照顾好的缘一。

心中有着烦闷,还有点恶心。不知道是因为缘一的不知天高地厚,还是因为十岁之后就要分别的现实。严胜看着竹节上逐渐成型的笛孔,垂下了眸子。

……真是,可怜啊。

者有话要说:

一哥对缘一的感情真的好难…日本的刀剑总让我神经错乱,到底是刀法还是剑法还是啥玩意儿。虽然想正文就带百鬼丸玩儿,但是之前大正卷没有写到鬼神之类的设定,现在加就迟了,所以决定番外带玩儿!我已经有头绪了!顺便一说,番外和正文完全没关系。到底有几个番外还在考虑。我原本预计十五万字完结的,但是现在看来好像不太可能了……战国卷很长,中间会有大正那边的剧情,无限列车过了好像是锻刀村?(义勇疑惑摸头)好像是吧…锻刀村应该要跳过,回来直接打吉原,然后搞无惨、说起来,漫画里缘一的妻子到底是叫做“宇多”还是“歌”还是“诗”啊,我都瞅见好几个版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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