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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1.
“什么？？？”
“你再说一遍？？？”
青峰大辉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不可思议地喊出了声。
一个低音炮，此时说话的声音硬生生拔高了好几个音调，甚至尾音都破音了，可见其有多么的震惊。
完了完了，他不会把人给砸傻了吧！
“走，我们赶快去医院！”
青峰大辉说着，几步就走到肉粉色发色少年的身前，手一伸就想拉人起来。
趁着发现的早，赶快治疗应该还有救！
“不用去医院。”
锖兔灵敏地躲过青峰大辉的手，虽说都是运动部的，但论反射神经，没有人比得上锖兔这几乎在死亡边缘游走而练出来的反应力。
“你确定？”
“嗯，我确定。你放心，我只是有些事情需要确认，需要你的帮忙。”
“所以……”
“你再用篮球砸我一下。”
沉默。
一下子蔓延整个教室。
青峰大辉足足缓冲了一分钟，才彻底接受对方绝对被他砸傻了的绝望事实。他掏了掏裤带子，拿出手机，想着拨打急救电话，但刚解开屏幕锁，就想起对方这病应该是什么？拨通之后该和电话那头的人怎么解释？
对方眼睛清明，四肢协调，反应也还快，怎么看都是个正常人，但说出来的话……绝对不会是个正常人会说出来的！
“青峰？”
锖兔喊了一声青峰大辉，他有些不解对方为什么不回答他，拿球砸他很难吗？
又过了几秒，他才发觉自己的请求让人难以理解。
“抱歉，是我没解释清楚。”
锖兔顿了顿，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说是解释，他其实脑子里还一团乱，根本不知道解释什么。
于是，本来短暂的停顿变成了沉默。
锖兔不说话，站在一旁的青峰大辉也不知道说什么，甚至连站在那里都很煎熬。
离开也不能离开，毕竟这事儿归根结底是他的问题，他得负全责。
为了避免有什么后遗症，像黄濑那家伙说的那样，比如回家途中忽然晕倒什么的，所以青峰大辉决定自己就当顺路送对方回家。
其实在锖兔离开体育馆后没一会儿，青峰大辉就以忍受不了黄濑凉太看他的眼神为由，不爽地过去问他是不是找事，装有意无意地问了一句锖兔去了哪里。
黄濑凉太啰里啰嗦说了一堆，他勉强忍着听到自己想知道的信息后，就跟桃井五月说了一声早退，便赶去了医务室。
但没想到人不在，医务室的门都锁了。
绕着学校一圈，甚至都在想对方已经回家的时候，他抱着试一试的想法他回了教室，一进教室就看到人呆呆愣愣地坐在那里。
现在，对方又变成了那个样子。
青峰大辉耐着性子等着对方回过神，可是等到天都黑了，路灯亮了，校园里一片寂静，他都没能等到对方回神。
没有办法，他只能主动搭话。
“走了，不去医院的话，我请你吃饭吧。”
青峰大辉一边说着，一边没控制住打了个哈欠。
“嗯？”
锖兔从沉思中回过神，看着青峰大辉逐渐和黑暗相融合的脸，他感到一丝愧疚和不好意思。
“嗯，走吧。”
他迅速地站起身，手下意识搭在左侧的腰腹上，五指攒起，虚虚地握着。
青峰大辉注意到对方的动，不过他也就是那么微微扫了一眼，并没有过多在意。
对方是剑道部的，会有这样的习惯也不奇怪。
锖兔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姿势，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朝校门口走。
青峰大辉以为校园里就剩他和锖兔了，所以在看到等待在校门口的人时，脸上有些诧异。
“黄濑？你居然还没走吗？”
“你们好慢啊——”黄濑凉太拖长语调，语气里带着点委屈，“我都在想你们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先回家了！”
“什么叫背着你？这事跟你没什么关系吧。”
“但是我担心小锖兔，小青峰毛毛躁躁的，陪小锖兔回家实在令人无法放心。”
黄濑凉太表情十分严肃，说完还点了点头，十分赞同自己的说法。
青峰大辉：“……”
……啧。
“小锖兔现在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黄濑凉太朝锖兔走了几步，他伸出手将手里的书包递了过去：“小锖兔把书包忘在体育馆，我帮你拿过来了。”
“谢谢。”
“不用谢啦，小事情！”
黄濑凉太摆了摆手，然后十分自然地站到锖兔的身边。
原本的两人行，变成了三人行也就算了。
为什么？
黄濑凉太那家伙如此理所当然地和他们一起进了快餐店，报着自己的选项让他去排队购买，自己则安安稳稳地和锖兔坐在座位上呢？
站在队伍末尾的青峰大辉不由思考这个问题。
但直到吃完晚饭，两人将锖兔送到家，青峰大辉也没搞懂这个问题，唯一懂了的只有回去的时候他一定要让黄濑凉太自己付了晚饭的钱。
他有钱不去买小麻衣的写真集，而给黄濑凉太买晚饭？
他又没被篮球砸，人不傻。
“小锖兔回家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
锖兔眨了眨眼睛，直直地看着黄濑凉太，他能清晰地看见对方眼底的关心和担忧。
对方的感情是那么真实，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是在做梦。
或许他该像对方说的那样，回去好好休息一下，醒来就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道别黄濑凉太和青峰大辉后，锖兔转身上楼。
明明什么都没做，但他却十分疲惫，拖着沉重的身子一点点爬上楼来到自家门口。
这是一间很小的公寓，比不上他做英雄时买到的房子，摆设也不算多，但这算是他的第一个属于自己的家，是十分令人怀念的。
锖兔抚摸着靠自己打工赚钱买回来的家具，只是看着他都能立刻回想起来他是在哪里买的，买的价钱是多少，自己又是怎么一箱箱搬进来的。
长长地喟叹一声，他不再多想，走进屋铺好床褥，再梳洗一番就上了床休息。
临睡前他想起既然还在上学，那他的业做完了吗？
算了，明天起来再补也行。
如果，这不是梦的话——
第二天，从小公寓里的床上醒来的锖兔可以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了。
他沉默地看着阳光穿透进屋里，默默打开手机，翻找着某人的电话，然后拨通——
“喂？青峰吗？”
“你的业都是抄谁的？也借我抄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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