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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阴门现况如何,你可知晓?”
“现况不......不知道。只知后来大师伯和三师叔带着剩下的弟子们回了明海去。这些年离得太远,又有海皇陛下时刻看着,并不敢打听他们如今怎么样。”
韩织烟也知道这样回答很不妥,不免有点吞吞吐吐的。
这可真是一头货真价实的白眼狼了。为了他,不破山三千天晟子弟万里迢迢来魔域和魔族开战,最后七零八落惨败离去,他却连对方的下落都没有关心过,只顾着自己在这绝音城中呼风唤雨尽享荣华。
江枕流攥紧手中的伤世,恨不得直接杀了他,却也知时机不对,便强行压下怒气,接着问道:“你为什么没跟着回去?还和琴上羽合籍?你忘了门规么?”
太阴门虽然门规宽松,但却并不允许弟子们和魔族合籍双修,徐绛年就是前车之鉴。
“当时魔族参战的也有他啊,偏偏我运气不好碰上了他。他不知为何发了疯,我不是他的对手,他就按住我咬破我的香腺,强行标记了我,我无奈之下才和他合籍的。师叔,这真怪不得我,是他强迫了我。我为一个藏,被他强迫着标记了,我还能怎么办,也只得委身与他。”
被这样压着逼问隐私简直太屈辱,韩织烟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一边呜咽一边替自己辩解。
“......他强迫你?你确定强迫你的人,是他?”
韩织烟脸色涨红,羞愤无比,但长辈问话又不敢不答,只得嗫嚅道:“真......真是他,不敢欺瞒师叔。师叔请看我的后颈,有他标记过的痕迹。”
江枕流用伤世的剑尖,拨开他后颈乌发,果然看到一处淡淡的啃咬痕迹。
他愣怔了一会儿,这藏哭哭啼啼的让人心烦,又不好下手揍他。也知道韩织烟有问题,但和他纠缠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
“你的话不尽不实,看在你被他......强迫过的份上,今日暂且饶过你。不过有一事,你须得去办。我这次来得太仓促,忘了带灵石,如今急需几样东西,你去给我弄来。”
“师叔只管吩咐,弟子无所不从。”
“我需要千年乌檀叶所制上等符纸一打,极品七花神砂及八宝朱砂各要三两,七品妖兽九节狼尾毛所制符笔一枝。”
不能让韩织烟再来长蘅殿送东西,否则很容易被他发现自己这个师叔就是傀儡本尊。他想起长蘅苑外院和二进院的围墙边,生有一棵极大的菩提树,树上有个长尾金丝雀的窝,于是道:“今日夜间子时,包裹妥当放外院菩提树上那个金丝雀鸟窝下面,回头我自会去取。你这就离开,不许回头,也不许再来,免得师叔我看到你心烦。”
他松开了压在韩织烟肩上的手。
韩织烟跪在地上并不敢起身,大着胆子道:“还请师叔赐还伤世,毕竟是师尊所赐,弟子留着做个念想。”
江枕流将伤世“哐当”掷于他面前地下。韩织烟忙捡起灵剑,果然不敢回头,仓皇出长蘅殿而去。
这殿中复又变得静悄悄的,江枕流寻了一把椅子呆呆坐下,半天不能回神。
是晚琴上羽回来后,又是挂着一张不开心的脸。
黧巽长老和溟勐又整整缠了他一天,他伤势尚未痊愈,实在是疲于应对。最后三人乘着兽车逛绝音城附近海域的时候,琴上羽对黧巽长老提出一个要求:“若要我答应不再追究,除非让我觐见明乾大长老一面。”
黧巽长老十分为难:“你也知道,明乾大长老已经在合虚圣山上闭关了三百年,不知何时才能出来。你要见他究竟有何事?”
“就是问几句话。”
黧巽长老转头看他一眼,忽然道:“阿羽,世叔好心劝告你一句,总是纠缠这件事并没有什么意义。只要你肯听大长老的吩咐,他绝不会损害令尊和令堂的仙躯,也不会亏欠你什么,且早晚会还你个公道。”
徐绛年和琴越当时被魔族长老们合力诛杀,遗体被运回万覆殿,后又挪至合虚圣山之上的神殿中安葬,已经有几百年了。琴上羽从不破山回到魔域之后,曾数次和他们讨要,但长老们始终扣着不肯给,只说放在合虚圣山上比放在沉香海要稳妥许多。
这是唯一控制琴上羽的利器,他们自不会轻易归还给他。
但是他近年来并没有再提起过此事。
琴上羽一只手本来闲闲搭在兽车的窗栏上,此时忽然捏得紧了些,他沉声道:“我不是因为父母仙躯之事,我信得过明乾大长老,我此次,是为别的事情。”
黧巽沉吟片刻,又道:“如此老朽只能先回去给你询问一下,看近期大长老是否有出关的迹象。”
琴上羽颔首应下,见两人还没有离开的意思,说明日还要去海上更远地方的逛逛,便让人去通禀韩织烟,接着给二人安排住宿。
他心里不愉快,但是傀儡也并不开心,甚至连茶水都不主动来伺候,只缩在阴暗的角落里发呆。琴上羽等了一会儿,只得道:“给我斟茶。”
江枕流瘫着脸过来斟了茶。为傀儡,本来没有什么喜怒哀乐,江枕流也算是诠释的不错,可琴上羽似乎总是能从这张脸上发现什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问道:“今天韩城主来过?”
江枕流道:“韩城主对我好奇,来看看。”
琴上羽轻轻颔首,他才进息岚宫的门,就有银翼卫士禀报了韩织烟来过长蘅殿之事。
“结果呢?”
“韩城主走的时候,似乎有些不开心。”
其实是有些狼狈,但银翼卫士不好直接这么说。
琴上羽本来就觉得韩织烟未必能拿捏住这傀儡,这想来是在傀儡手里吃了亏。因此他先去烟霞殿探望了韩织烟,表示关心和问候,但是韩织烟什么都不肯告诉他,吞吞吐吐的说自己无碍。琴上羽也不好过分逼问他细节,只得先回来。
但是如果问傀儡,傀儡肯定更不会说,他也就不再多此一举。
“韩城主脾气有些急,不过他纵然拆了你也不要紧,我已经学会怎么拼装。”
江枕流哆嗦了一下,想纵然你能拼起来,这拆开的过程难道不可怕?我可不想着再经历一回。而且这具身躯用着挺好,总是拆拆装装的,会不会影响使用功能。
他还是忍着气道:“谢尊上。明日我想去前院看看我的同伴元婴,不出这长蘅苑的苑门,可以吗?”
琴上羽道:“我要沐浴,你过来给我按肩膀,明日就可去看他。”
江枕流痛快应下,心道这可是最后一回,以后再这么伺候你,老子干脆跟你姓!
次日,因为客人还需要陪着,琴上羽又出了门。
他去之前该是交代了守殿的银翼卫士,这次江枕流出内院门之时,他们并未拦着。
江枕流行到二进院之时,顺便往那棵菩提树上鸟窝处扫了一眼,尔后直接去了前院。
元婴正在打扫前院两侧的长廊,这长廊长得简直看不到头,元婴是个老实的孩子,扫得勤勤恳恳的。待见江枕流出来,忙迎了上来,喜悦之色跃于言表:“前辈,你来了?”
江枕流点头:“之前你说要给我尝尝你们那口井里的水,还说带我去看看,我一直记着,今天我们就去看看吧。”
元婴不知道他为什么对一口井产生这么大的兴趣,但还是满心欢喜地带着他过去。
这口井在前院东跨院里仆人房的后面,井中水是专供这长蘅苑中仆从吃用及洒扫所用,被一座小石亭覆盖着,周边还围了墨石井栏。
江枕流凑过去一看,一股凉意扑面而来。见井口只有两尺大小,乌幽幽深不见底,像一只墨色的眼睛,不动声色看着他们,偶尔才可见井底波光一闪,瞬息却又归于沉寂。
他低声道:“元婴,你觉得这口井,会通向哪里?”
元婴茫然摇头。
“殷芃,你说说。”
“该是通往龙王殿吧。怎么,你想顺着这口井潜逃?我觉得并不靠谱。”
“我自是没这个本事的。”
江枕流伸手扎入小胖子的衣襟,掐住殷芃七寸,将他身躯扯出来一截,吩咐道:“你养了这么多天,也该好了,出来干点活。看到墙外那棵菩提树没有,上面有个长尾金丝雀的鸟窝。待会儿我会带着元婴过去,我们上树的话动静太大,你上去把鸟窝下的一个包裹找出来给我叼下来,万一被人发觉,你就装嘴馋的样子,顺便吃一只鸟。”
殷芃:“......我不去,我有伤呢,你们怎么可以使唤一个身受重伤的人?好狠的心!”
“你不是人,你是蛇妖。你去不去?去不去?”
江枕流顺手掂住他尾巴,势要再捋他一下,殷芃立时服软:“去就去。不用装嘴馋,我本来就好久未见荤腥!我们蛇族不是吃素的,可你们都不管我的死活!”
江枕流扯着元婴,有意无意绕到树下去说话,银翼卫士已经知道他二人交好,并未多在意。
殷芃趁机钻了出来,哧溜哧溜上了树,他被江枕流催的急,寻到那个小包裹就赶紧叼下来给他,并没有顾上吃鸟。
江枕流将包裹收入腕环之中,一刻也不能再等,立时拉着元婴回了他居住的下人房中。他把殷芃盘在自己手臂上,指尖夹着一枚银针,突然按住他尾巴刺了进去。
殷芃骤不及防,疼得大骂:“你乘人之危,你欺负我!为前辈高人,怎么可以这样欺负后辈!嘶嘶嘶,我要让我哥来打你!”
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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