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霸总004]
于晟多少有些恼火。
可看着陆眠笑眯眯的脸却又说不出什么，不尴不尬地吃完了这顿饭。
陆眠站起来，好像这才想起餐桌上有另外一个人似得，问道：“这些，你要带走吗？”
他指着那些考究的瓷碗。于晟听出些许送客的意味，抿了抿嘴唇说：“留着吧，你应该能用到。”
陆眠立刻说：“那你负责把它们洗干净，不然就丢掉，反正我不干。”
他耍赖的样子和昨晚赖在自己身上讨价还价的时候，如出一辙。于晟的眼睛里终于有了点笑意，虽然还是没什么表情，但语气明显放缓了许多：“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像你这么懒，还理直气壮的人。”
“那是你见识太少……哎，我的酒呢？”
冰箱里头空空荡荡的，陆眠朝于晟看去，“你不会都给我扔了吧？”
“嗯，扔了。”
于晟收拾了碗筷走过来，很干脆地承认。
“操，算你狠。”
陆眠摔上冰箱门，回到客厅往沙发里躺着了。
于晟拿着洗洁精，边看上面的说明，边反省自己是不是做得太失礼了。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听见一阵哈哈哈的笑声传进厨房。
“……没心没肺。”
于晟低骂了一句，嘴边不由自主地露出笑意。
虽然互不干涉，两人却都明显感觉到气氛在升温，但没等于晟洗完碗，放在客厅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于总，你助理找。”
陆眠拿着手机进来，接起放在他耳边。
于晟冲了满手的泡沫，拧上水龙头问道：“什么事？”
短短一句话，小张秘书敏锐地感觉到老板的情绪不太好，赶忙把之前准备的一堆汇报砍了，挑重点道：“于总，有两个项目预算需要您批字才能下发。您今天还到公司来吗？或者，我通知他们等一等？”
于晟顿了一下。
今天是周五，再拖就到下周一了，他只好道：“知道了，一个小时后，我会到公司。”
于晟侧头看过来，陆眠正帮他挂电话，见状道：“看我干什么，再赶时间也先把碗洗完。”
他语气不是太好，把手机往于晟裤兜里一塞，转身出去了。不多时，少儿动画的声音成倍响了起来。
于晟听得摇了摇头，洗了碗，在厨房门口站了一会儿。
这所房子不大，一室一厅，厨房和浴室挨着玄关两边开，于晟看看陆眠又看了看门，出声提醒他：“那我先走了。”
陆眠扭头看了他一眼，终于还是丢开遥控器，起身送客。
看着于晟穿了鞋直起身，陆眠朝他笑了笑，客套了一句：“谢谢你的午饭，再见。”
于晟抿了抿嘴唇，看着他礼貌的笑脸，不知是被他眼里没着没落的落寞触动，还是怎么，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你今晚，还出门吗？”
陆眠惊讶地睁了睁眼睛：“你问这个干嘛？”
话已出口，于晟也没有扭捏，低头看着他说：“要是在家，我让人送点吃的过来。”
“就送吃的，不送人？”
陆眠一下子笑开了，抬手搂住于晟的脖子，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于总，你不老实啊。没用你的巨无霸真枪实弹干我一炮，是不是很不甘心，嗯？”
“你说呢？”
于晟目光微闪，在他腰上摸了摸，不承认也不否认。
“呵呵。”
笑意盈满了陆眠的眼睛，他低声说：“那我就更不能让你操了……”
声音很快消失在彼此贴合的唇齿间。
于晟低头封锁了他暧昧不明的勾引，动生涩地吻住他，陆眠也毫不示弱。
湿润滚烫的气息交融在一起，印象中有些模糊的吻被此时此刻的亲密替代。
于晟这才发现，对手的吻技并没有比自己高明多少。只是陆眠太霸道了，舌头在他嘴里乱闯乱撞，气势汹汹没有一分露怯，牙齿几次弄疼了他，还紧紧抱着他的脑袋，不允许自己退开一分一毫。
不是多好的体验，纠缠在一起的热情却让人忘了一切。
啧啧的缠绕声接连不断地钻进耳朵，于晟将他抱得越来越紧，几乎脱离地面——
“嘶。”
陆眠一把把他推开，捂着嘴骂了一声操：“你咬到我了！”
于晟闷声笑出声来，“你也咬我。”
还恶人先告状。
陆眠对于自己的吻技也有些不忍卒视，装没听到，一手打开门一手把他往外推，“行了，不耽误您时间，快走吧！”
于晟回身摸摸他发烫的脸，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最后只是道：“我先走了。”
“嗯嗯，路上小心，再见！”
敷衍地回了一句社交用语，陆眠关上了门。
【啧啧，为人渣直播现场唯一的观众，我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
几乎就在门合上的一瞬间，陆眠变得面无表情，就像掉漆的墙面露出内里冷硬丑陋的填充物一样。
冷漠，难堪。
待陆眠去卫生间刷牙，系统从意识海里现身，推着眼镜道：“陆眠，你确定这是在泄愤，而不是折磨你自己？”
身为重度精神洁癖患者，刚才它都以为陆眠会吐出来。可是他依旧笑得那么甜，连意识海都波澜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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