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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灿视线偏了偏，顿好几秒才压下那股尴尬感，无辜地说：“那是我记错了。”
内心咬牙切齿。
台上的讲话继续着，老人家由麦克风放大的声音，带些气音的含糊。小礼堂的布局跟公开教室有点像，椅背又高，坐在后面就不太看得清。
许灿轻声问：“老师你很喜欢这位者吗？”
“还好……”童明月想了想说，“看过几本书的普通读者。”
空调熏得人暖暖的。
许灿闭闭眼，忽然涌上困意，这几天根本没有正常睡过觉，考试榨干精神，兼职还继续剥削体力。本来只想合一合眼，睫毛却突然变沉似的没法轻松睁开。
“最近很累吧。”
台上的家还在讲话，所以童明月说话声压得极轻，几乎是凑在她耳旁说的：“眯一会儿怎么样？”
许灿下意识睁眼：“不太好吧……”
童明月伸手，虚虚盖了下许灿还在看着她的眼睛，小声说：“没事的，睡吧。”
轻扶了下她的肩，让她可以靠着她睡。
靠在她肩膀，鼻尖就是肩窝处，许灿闻到淡淡的香味，像花香柔软清甜又似木调雅意，毫不违和的清冷又温和。
不太像是洗衣液或香水味，跟她闻过的都不同。
可能是发香。
眼皮越来越沉。可能是这种感觉太美好，许灿于是真就毫不客气，放任自己睡过去了。
模模糊糊还想着就先稍稍眯一会儿吧。
本来该帮忙管着点纪律的童教授，端端坐直，眼睛还是看着台上，只偶尔把许灿睡着睡着往下挪的小脑袋扶正，让她睡得更舒服。
许灿几次迷糊中，感觉到她的手抚过她脸颊的碎发，动温柔。
“……”
再睁眼，竟然已经结束了。
许灿睡得太香，醒来有种大彻大悟的神清气爽。她脸有点烫烫的，望着身侧的童明月说：“嗯？大家怎么都走了？”
声音有点哑。
童明月这次是真的不太称职。明明是来帮忙的，却坐到最后都定着没动，看着那男老师一个人把现场收拾完。
她闻言语气带笑：“已经散场了，小猪。”
许灿被她那柔柔的叫法，弄得心痒痒的。
回过神，思绪转得快，眼睛扫一眼空无一人的小礼堂，心跳得更快。
许灿无辜地说：“睡醒有点饿，去食堂吗？”
又反应过来，才刚睡醒就想要吃，被叫声小猪还真是不冤枉的。
“好，”童明月站起身，低头笑着看她，应下说，“走吧。”
“嗯！”
许灿眼睛弯弯，跟着站起来。
刚想迈步往前走，双腿突然一软，无端被平坦的地毯绊住似的，身体顺势往前靠到童明月身上去了。
真不是装的。
座位偏低，腿放不直的状态当然会麻，睡着的时候没感觉，一站起来就不对劲了。
童明月吓一跳，忙伸手去揽住她，顿了顿：“腿麻了？”
许灿脸皱成包子状，可怜兮兮地点点头：“动不了，好像得再缓缓……”
“不急，食堂离关门还早。”
童明月让她靠着。
许灿的手轻轻伸出，压着心跳，努力面不改色，环住了她的腰。
两人是差不多的身高，肩挨着肩。
许灿下巴若有若无轻碰在她肩窝处。
慢慢缓过来的双腿像被无数细密的针扎，刺刺麻麻，但她全然无感，满心都是此刻这个半相拥的动。
静默半晌。
许灿独自甜蜜着，只这样，就感觉已经幸福得快要咕噜冒泡泡。
童明月还在她耳旁，说了句：“最近，辛苦了。”
五个字，语气温柔至极。
许灿立刻说不出话来。
她害羞的时候，脸会红得很快，于是低头“嗯”了声，顿好几秒，偏过视线假装哼唧：“想考满分好难好难。”
童明月轻轻笑了：“从小那么有志气的。”
许灿感觉耳廓都要红了。
“已经放寒假了吧，什么时候回家？”
“今年不想回去。”
童明月“嗯”了声，没追问，只是温和地说：“我基本都在学校里。不看论文的时候，也可以来办公室找我，聊聊天。看看闲书也挺好的。”
“……”
许灿顿半秒，念头几转，反应过来她是因为邱伟“心理辅导”的那层意思。
她倒不觉得自己压力大，毕竟从小那么过来的。
可浪费这种机会要遭雷劈的，就故意哼唧，柔柔弱弱地“嗯”了声。
应完，感觉自己装苦闷压抑装得不像，有点太做，忙想补句掩饰的话：“反正我也没看过几本书……”
说的什么她自己也没反应过来。
反正说出来就后悔。
可能也是潜意识在懊恼自己不知道莫言是谁，在她面前出糗了，透露着一股哀怨意味……
许灿低头，把脸埋在童明月的肩窝，有点没脸见人的状态，怏怏地说：“我腿怎么还是好麻啊，怎么办？”
“怎么办……”童明月弯了下唇，想了想，牵着她的手，“试着往前慢慢走两步？”
许灿的手被她握着，心又开始跳得很有存在感了。
听话地往前走两步，悄悄反握。肌肤细腻柔若无骨，让人想一辈子握下去。
她脸红通通，另一只手在耳旁扇风掩饰着说：“空调好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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