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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川止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他在思考这个世界到底是从哪里开始错误的。
怎么可以有人比他还穷。
“所以你到现在连一个酒瓶的五元都没攒齐？”
“不！这是第七个瓶子了！”
“……哦。”
那你很棒棒哦。
上川止非常冷漠，实际上他也根本热情不起来，他对贫穷的相当彻底的夜斗神只有一个问题。
“你家狗大户是谁？”
“哈？”
“……”意识到自己说得太过直白了，上川止捂住嘴，轻咳一声，换了个说法，“就是你吃不起饭的时候打秋风的家伙。”
“……这个说法也没委婉到哪里去。”
“……哦。”
没有任何常理的勇者大人几度词穷，毕竟他现在挺闲的。
几乎清空了大半座神山的瘴气，也没有发现合适的神格，这让上川止有些急躁。
他甚至在想要不要对着自己面前现成的祸津神出手。
“我记得夜斗神，你有说你是自人类的心愿中诞生的吧？”
在这之前，他必须确定一件事。
“对。”
这也是夜斗没有神龛，却依旧能够活蹦乱跳在现世游荡的另一个原因。
只要他实现的心愿够多，消失就追不上他。
某种意义上来说，夜斗所支取的五元报酬，和他本人付出完全不成正比，可以当做人类另类的供奉。
上川止双眼发亮，“这样啊。”
给最甜的微笑，挥最利的大刀。
好险躲过的夜斗心有余悸地拍拍自己的心口，从上川止眼中看出了青年的决心。
这就难办了啊。
他只是个改邪归正的小祸津神，打打杀杀，要是伤到了花花草草多不好啊。
上川止非常认同夜斗的观点，再次挥剑，“所以你让我砍上一刀吧。”
为了增加自己的可信度，上川止努力散发善意，“我技术很好的。”
绝对不会让患者感到一丝痛楚。
“……”
夜斗还不是老花眼，还是能从上川止的神色中看出男人的认真，在一边躲开上川止越来越凌厉的攻击的同时，他选择积极自救。
打架是不可能打架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架的。
再因为打架把衣服弄坏，雪音觉得不会饶了他的。
好不容易才契约的神器，夜斗觉得他还是需要好好照顾神器的情绪的。
“等等！等等！”
“不要！”
“我没有神格！”
刀停在了夜斗的鼻尖，上川止觉得他刚刚有点没听清楚，“哈？”
小心翼翼地推开刀，夜斗长长的地舒了口气，点了点头，表示他没有听错，“在下没有神格。”
“……不可能！”
就连堕落的伪神都有灰扑扑的神格，夜斗身上确实有着淡淡的神性，哪怕微弱，但这家伙是货真价实的神明，怎么可能没有！
“我觉得你可能对神有些误解。”
神格和神之间，从本质上来讲就是先有蛋还是先有鸡的哲学问题。
除非是先天神明，像夜斗这类百万神明末端的祸津神，是没有所谓神格的。
他们从诞生之日起，依附人类生活，靠着人类为他们修剪神龛，供奉，信仰，逐渐的凝聚出神格。
这座神山的堕神，在遥远的古代，曾经享受过人类的香火，和夜斗有着本质的区别。
“在下连座神龛都没有……”
“啧。”
这家伙混的可真惨。
确定了夜斗没有说谎后，上川止啧了啧舌，恋恋不舍地收刀，“夜斗你可真没用。”
实打实的嫌弃溢于言表。
夜斗：“……”
【阿止，你带钱出门了吗？】梅尔梅多突然开口。
成功得到一个白眼，上川止冷呵一声，【你觉得我像是有钱的吗？】
【五元。】
被提醒了的上川止眼前一亮，他摸了摸比自己脸还干净的钱包，翻箱倒柜之后，从夹缝中摸出了不知何时掉到夹层的硬币。
“能够实现人心愿的夜斗神对吧？”
“……对。”
将一枚五元硬币放在夜斗身边，上川止有些困惑，毕竟是第一次直接向神明许愿，他有些不懂流程，“许愿的时候需不需再来一炷香？”
“……这个真的不用了。”
上川止于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做太多计较，一脸真诚，“请你实现我的心愿，治好俊典的身体吧。”
“……我还是帮你找能用的神格吧。”
第一次意识到到手的五元可能是个烫手山芋的夜斗神觉得事情有些麻烦了。
到底要怎样和上川止解释他夜斗神，为祸津神的一种，只会杀人，不会救人呢？
“……那你把五元还我。”
吝啬的守财奴眉头一皱，飞快的将五元硬币揣进兜里，“我觉得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
“那么你想救那个人是身患绝症？”
上川止摇头。
“那是时日无多？”
上川止再摇头。
“自我厌世？”
上川止叹气，他觉得这个提议真的很不靠谱。
“都不是，你有听说过欧尔麦特吗？”
后面的话都不用上川止多说了，夜斗瞬间就懂了，他懂！他真的懂，他懂得不能再懂！
上川止：？？
他还什么都没说，这家伙懂了什么？
【反正他懂的，绝对不是你想让他懂的。】
上川止第一次觉得梅尔梅多说得很对。
出于礼貌，他还是问了句，“你懂了什么？”
夜斗连连摆手，笑得坦荡又揶揄，他当然懂啦，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了。
上川止一脸问号，“……什么不是第一次？”
他突然觉得自己头顶有一点点绿。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到底发生过什么。
“欧尔麦特，就是前不久退役的职业英雄对吧。”
上川止点了点头，夜斗一拍手，“这就没错了。”
夜斗神表示他能把上川止安排的明明白白。
“你喜欢欧尔麦特对吧。”
上川止点头，“没错。”
“不能接受那场退役战？”
夜斗其实也不是很懂人类在特定的场所用的名词，但这么多天的滚动播放，夜斗神也是与时俱进，随时随地更新小词库的。
上川止迟疑地点头，他当然不能接受！
他的神明被人拉下了神坛！跌落尘埃！
他绝对不能接受！
“这不就对了！”
唯粉过激发言！
这个他真的懂！
这已经是他这个月接到的第五桩唯粉事件了！夜斗神摩拳擦掌。
觉得事情突然非常好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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