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悦小说网【tianyuexsw.com】第一时间更新《他躺在浴缸里和你说再见》最新章节。
让时间先回到前一天下午的南市警局。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杜思之还陷在自己的思路里无法自拔，
如果穆柳要在老屋和南市之间完成杀人和做不在场证明，只要一个帮手就能完美解决。而穆柳人际关系简单，能帮她的筱悠、江墨，甚至穆雨，都在书吧庆祝新年，几个北市的警察都能证明。或者就是雇人放火，反正烧枯草而已，只是谁会在大年三十揽下这么桩晦气的事情呢，在老屋周边的排查中，并没准能找到所谓穆柳的帮手。如果摄像头里出现的人真是穆柳，她从北市到南市乘坐租车，可是她是怎么从老屋回到北市的，究竟谁在帮她？太多的疑点解释不清。如果换个思路，假设阿石楠是穆柳的帮手呢？他们俩表面看起来关系不太好，但没准为了保守同样的秘密，而杀了秦子阳。他们相互掩护，再故意在警察面前演一场狗咬狗的戏码，两个人都没有了嫌疑。
如果这样解释，一切就说得通了，但是这样两个人的杀人动机到底是什么呢？
该死！我又忘记了阿石楠的那个全程酒吧的不在场证明。
杜思之一个劲地把冷水扑在自己脸上，他双手扶着洗手池，目光清亮地看着镜中那张胡子拉碴的脸。胡乱的思绪却像不断冒出头的胡茬一样，刮掉一茬还会长出新一茬。他刚刚叫小周、老范、一诺开会，想大家一起理理思路，话还没说完，小周就夸张地叫了起来，“饿死了，这不让人过年就算了，饭也不让人吃，旧社会地主都没这么黑心。”
杜思之一肚子的火气，却没办法发泄出来。从杜思之第一天来南市上班，小周就开始唱反调，谁都知道，假期一结束，南市刑警队队长张涛就会来上班，到时候他杜思之何去何从都还不知道呢。杜思之也没打算给谁高压，只要多唠叨两句，小周和老范愿意往前挪两步，他就开心地烧高香了。不过看看办公室的挂钟，已经快7点了，想来自己今天也没吃什么东西，这小周也不算无理取闹，就招呼道，“先吃饭吧，我们边吃边聊！”杜思之还是一副疲惫的模样，他已经懒得掩饰自己了。
“还聊啊，这都忙一天了。谁要往上爬，谁就自己努力加油，一天到晚的吆喝别人给你当垫脚石算什么本事。这是你的仕途，又不是我们的，凭什么把我们踩在脚底下，当牛做马，谁愿意当贱骨头谁去当，可别拉上我，我晚上还有几个相亲呢？我告诉你们，谁敢耽误我的终身大事，我就跟谁不共戴天。”小周边收拾桌面边小声嘟囔道，用的却是大家听得到的声音。
“或者大家吃过饭，再来会议室聊也可以。”杜思之好像没听到小周的抱怨似的，依旧温吞着语气说道，“这顿我请，边吃边聊，不会耽误大家太多时间。”
杜思之说完就推门走出去了，老周和小贾也跟着出去了。只有小周不着急，还在那慢吞吞地收拾桌面。小周知道杜思之会带大家去哪吃饭，这大过年的，警队附近也只那一家餐馆开着门，小周不着急还因为那家店上菜一向慢，20分钟的时间，够他跟领导汇报了。
“对对，队长，都是按你的要求，能搅和就搅和，能不干活就不干活……现在别提了，一团乱麻，杀秦子阳的凶手还没找到，但是穆柳又不知道从哪弄了具尸骨在行李箱里……对呀，别提了，要多糟有多糟，而且那个穆柳还不怎么配合，下午我和姓杜的一起进的审讯室，你猜那个穆柳说什么，她竟然说她有梦游症，所以她也不知道尸骨是哪来的，她完全不记得了……对呀，这一听就是她胡扯的啊，所以这个姓杜的着急了，让我们从外围调查，那简直是大海捞针啊，又让我们加班了，我能听他的吗……你的意思是现在听他的，可是他……好的好的，我明白了，请队长放心，一定完成任务。”
小周打完电话，看看时间还早，但却不再磨蹭往饭馆走去，他有些想不通，为什么前两天还让他唱反调，这两天又让他配合姓杜的呢？他哪里知道张涛心里的盘算，前两天让他唱反调，是不希望案子破的那么快，可春节假期马上就结束了，再不抓紧时间让杜思之帮他理这一团乱麻，他年后的日子可不会好过。
小周熟门熟路，一路哼着小曲，走到餐馆包厢，听到里面正在说笑，心里有些疑惑，这案子有这么可乐吗？这三人怎么能聊得乐起来呢？这样想着，小周推门进来，往桌上扫了一眼，果然如他所料，饭菜还一个都没上。
杜思之一见他走进来，就热情地招呼道，“来来来，小周快坐，就等你了。”
“好，现在人齐了，老范，说说你的收获吧！”
“跟我一起去的技术人员，刚刚给我发来消息，土壤成分是完全一致的，现在可以肯定那具尸骨就是从老屋的花圃挖出来的。”
“哈哈，你把前因后果都跟大家讲一讲，你没看小周和小贾都一头雾水。”杜思之好像听见这个消息很开心，忍不住笑起来。
“这要从初一开始说了，秦子阳案子之后，为了调查穆柳的不在场证明，我去了穆柳说的，她初一一直呆的北乡的老屋，因为花圃那里是被人故意烧的，杜队猜测，穆柳是为了掩饰什么才去烧那处花圃，但当时也没有什么思路，后来发现箱子里的尸骨时，杜队立马想到之前存疑的那处花圃，所以派我去调查，没想到尸骨竟真是从花圃里挖出来的。那可能她除夕那天真的在老屋，她是挖尸骨出来，但是因为什么原因，这具尸骨到底属于谁，我们现在还没有思路。不过下午我们在花圃里发现了指甲盖大小的头骨，还有一个绿色的吊坠，都让技术人员一起带证物课了，不过我拍了照，大家可以看一下。”
“没准这个吊坠，能帮我们找到尸骨的主人。”
“可毕竟这个尸骨已经死去20多年，真的要花功夫才能给他一个正确的身份。”
“好，辛苦了老范，小周，说说你这边的发现吧！”
“阿石楠嘴巴很硬，他咬定除夕那天一直呆着酒吧。他派人去偷穆柳的箱子，只是因为一个误会？”
“误会？他有没有具体说是什么误会？”贾一诺一脸好奇。
“前几天他去书吧见过穆柳，穆柳让他小心点，留了一箱子的证据来对付他。加上他的健身房年前一直有人散发不实小广告，他一下就联想到了一起。以为穆柳说的证据就是那一箱小广告，所以偷了箱子。”杜思之补充道。
“但看起来他并不知道箱子里面放的是什么，当我告诉他箱子里面放的是尸骨的时候，他好像很害怕的样子，还问我尸骨是不是荷荷的。”小周接着说道。
“他问你尸骨是不是荷荷的？他为什么会这么问。”老范说道。
“因为荷荷的死，穆柳一直在抹黑他，有这样的联想很正常吧！”小周道。
“可这个联想太紧密，穆柳一直想为荷荷报仇，所以他们那天的聊天肯定是关于荷荷。”杜思之一下下地敲着桌子，自言自语道。
“会不会阿石楠做贼心虚，怕荷荷突然跳出来找她索命。”
杜思之看着贾一诺兴奋地提出自己的观点，有些头大，这个女孩子提起尸骨不害怕就算了，讨论起来还头头是道的，各种没头没脑天花乱坠的脑洞，好像在聊某个电视剧情节，而不是真实案件，总觉得这个女孩对生命缺少基本的敬畏。
“好了，我安排一下明天的任务。老范，那个绿色吊坠的事就交给你了，既然是在穆柳的老屋发现的，你调查一下她的周边关系，亲戚朋友啊，看有没有人那条吊坠，重点关注一下她有没有亲人朋友在20年前去世或失踪。小周，你明天负责调查穆柳毕业后的工作动向和人际关系，看有没有人有可能成为她的帮凶。小贾，你继续负责阿石楠这条线，看看他毕业后都在做什么。还有注意一下，梦歌和阿石楠的关系，看有没有权色交易。”
“梦歌吗？怎么可能，你们都相信那些谣言吗？”贾一诺放下筷子，皱着眉头说道。
“你了解这其中的事情吗？”杜思之问道。
“我是南市土生土长的，从小听着梦歌的神话长大的。我有内部消息，其实有很多梦歌包养大学生的传闻都是假的，梦歌才不喜欢那些乳臭未干的蠢小子。”贾一诺说道。
“我也是南市人，我怎么就没听说过这些。我可听说，梦歌睡遍了南北大学的小鲜肉，因为这件事，南北大学在南市都臭了，但凡有点选择的学生，都拼了命往外省考。现在南北大学也只能骗骗小地方来的穷学生了。”小周手里拿着鸡腿，边啃边插话道。
“一看你就不是混什么正经圈子的，只能听些菜场八卦、隔壁老王的故事了。我说这话没有瞧不起任何人的意思啊，只是你离当事人远，俗话都说三人成虎，飘到你那的故事，都不知道经过了多少人的加工，早就跟事实不符了。”贾一诺反唇相讥。
“这么说你很了解梦歌？”杜思之的即使发问，暂时堵住了小周的怒火。
“我不了解。只不过我家人也做生意，听她们说得多了，就知道了”贾一诺说道。
“那你知道梦歌为什么会赞助阿石楠吗？”杜思之接着问道。
“心善呗，或者钱多的没处花。”贾一诺看杜思之不理解，又接着说道，“梦歌喜欢赞助大学生，我听说她毕业的时候就是缺少第一桶金，所以混得很艰难，所以她愿意帮助这些刚出校门的人，说得好听点就是天使投资人。不过大家都没见过这样，不求回报的帮助，所以谣言就多了点。而且我猜，最早谣言应该是从那些没拿到投资的学生口中传出来的。再者就是梦歌只赞助男生，很少赞助女生，所以大家联想就比较丰富。”
“既然谣言传得这么盛，她为什么都没有所行动，她不像是不在意自己形象的人。”
“那谁知道呢，你还是问她本人吧，反正我知道的都说了。”贾一诺耸耸肩膀。
“那聊得差不多，是不是可以下班了。”小周酒足饭饱，实时地插话道。
没等杜思之回答，贾一诺又说道，“那穆柳姐姐可以先回家吗？”
小周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去了，听到这句话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贾一诺。这个女孩看起来聪明伶俐，怎么脑子里都是泡，她到底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现在并没有证据证明她有罪啊！”贾一诺看三人不说话，又补充道。
“你是作为穆柳的辩护律师来问这句话吗？”杜思之有些无奈地问道。
“我是从专业角度提出一个疑问而已。”贾一诺丝毫不畏惧地看向杜思之。
“她身上疑问太多，还是留足48小时才好。再说你南市北市跑了那么久，才找到了关键证据，我们不想就这么放弃。”杜思之说完这句话，就走出包间去结账。不给贾一诺继续胡搅蛮缠的时间。可贾一诺还是追了上去。
“你晚上要审柳姐姐吗？可以带上我吗？”
“你到底是什么立场？”杜思之挑了挑眉毛，跟远处的小周和老范点头以示再见。已过9点，小周破天荒没有抱怨，大家都忘了表现得不习惯。
等那两人走出餐馆，杜思之收回目光，看向贾一诺接着说道，“积极找证据的是你，主张放她的是你，要求审她的还是你，我实在看不懂你站的是什么立场。”
“当然是正义的立场了，你们这些油腻的中年人到底在想什么。”贾一诺有些不耐烦地回答道，“你还没回答我，到底要不要我一起参与审问吗？”
“你早点回去吧，我今天布置的任务，你记得多费点心，而且你认识梦歌，调查起来也会方便很多。”杜思之说着话，揉了把脸，跟贾一诺一起走出了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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