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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主任，前两点我明白，第三个符合条件又是指什么？”
聂承恩问。
白主任摸出烟斗，点燃了起来，“并不是所有正当红的偶像都肯放弃打拼事业的良机，潜下心来钻研学习的。不只是这些流量偶像，他们背后的公司，也不会有这样大的决心。”
聂承恩顿悟，“所谓的符合条件，就是指能下定决心，而背后公司和经纪人又支持？”
白主任点了点头，“毕竟不是强买强卖，要讲究一个双方自愿。”
聂秋鹰疑惑的说：“那生源是哪里来的，就像是我们这样，被推荐吗？”
白主任“嗯”了一声，“我们这个培训班，不只招收那些偶像，只要不是科班出身，群演或者机缘巧合投入演戏行业的人，都要。不过，想要来这里学习，只有得到培训班的任何一个老师的推荐，才有入学资格。”
蔡琴说：“别看我们培训班人少，可师资力量雄厚。白主任退休以前曾经在首都戏剧学院表演系任教，另外的几位老师也是，都具有相关的影视经验。”
白主任用烟斗点了点她：“谦虚了，我们的老师基本都是国家一级演员，老戏骨！我不知道你们这些搞流行组合的人清不清楚，咱们国家的演员评定是非常非常严格的。可不管你们红不红，拿到了多高的报酬，又有多高的流量，评判的水准就只有一个，业务能力！”
聂承恩明白了，如果这样的人做殊途的老师都不行，他确实找不到比他们更好的老师了。
“偶像的风光只是一时，真正能在娱乐圈立足常青的，是扎实的基本功。”
聂承恩说，“所以，我从来都没让他们放松，一直不停的让他们学习。”
“想好了？”
白主任揶揄道。
聂承恩沉静的点了点头：“秋鹰和昊空就拜托给各位老师调|教了，我也不奢求，只希望他们能有被称得上是演员的演技。”
白主任先是笑，然后又是一叹，“可现在的娱乐圈，很多人连这点区区的要求都达不到。”
随后，聂承恩跟白主任商量了殊途的课程安排，又支付了一笔数额不小的学费。在聊天当中得知，这些学费只有很少一部分会为老师的报酬，大部分做了这个老旧的小剧院的租赁费用。
常青培训中心不只是这些为人低调的老戏骨们发挥余热的场所，也是他们想要改变演艺圈现状的一种尝试。
演技的学习和培训，并不是短短的一段时间就能够完成的，世界上也没有什么演技速成班。
聂承恩也没有因为需要的时间太久而失望，他此时想的已经不只是赢得second
chance
top1的事，而是对此后的五年，乃至十年的展望。
第三季度的第一，果然被电击404拿下。
尽管在12月下旬的时候洛昊空的表情包简直成了某种现象，可之后随着电击404在各大电视台中的活跃，到底没能挽回劣势，输掉了这一筹。
过完春节，《生存吧2》节目组打电话过来，粗剪的成片已经完成了一半。聂承恩就安排辛淑仪去盯着，她有过综艺节目制的经验，没谁比她更合适了。
节后第一天上培训班的课，聂承恩亲自送殊途过来，顺便给白主任和老师们拜年。
因为上课的老师和学生都是演艺圈的艺人，各自有自己的事业要忙，所以上课的安排弹性非常大。
日常大部分课程是由白主任来教授，哪个老师如果这段时间没戏，就过来担任一段时间讲课的老师。因为殊途是蔡琴推荐来的，蔡琴最近这些年又处于半退隐的状态，时间大把的多，所以只要殊途来上课，基本都能看到她。
“蔡老师，新年好。”
聂承恩道。
“新年好，今天亲自送他们过来啊。”
蔡琴招呼他，“先别走，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聊聊。”
聂承恩有点意外，就跟着她进了办公室。
蔡琴道：“秋鹰和昊空的直播事业，你是怎么打算的？”
白主任和殊途平时都是在练习厅上课，看蔡琴好像有什么顾虑，聂承恩就说：“蔡老师？您有什么建议就直说吧。”
蔡琴轻声说：“我知道，殊途是做主播起家的，对直播的粉丝很有感情，平常你们公司也很注重他们直播这块。可我有句逆耳忠言，现在的直播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弊大于利，不宜再继续下去了。”
聂承恩心里一凛，认真的说：“蔡老师，为什么这么说？”
“一开始做主播给他们吸纳了粉丝不假，带来了庞大的流量，这也确实不假。可这些人看待殊途，仍旧是主播而不是偶像，更不是明星。”
蔡琴道，“明星和粉丝应该适当的保持距离，才能保证神秘感，让人有追逐的欲|望。当一个人如邻家一般，天天可以看到，还能有什么新鲜感？”
这倒是聂承恩从来没有考虑过的。
“一个明星的曝光要适度，曝光少容易减少热度，被人遗忘。可同样的，曝光过度会产生审美疲劳，让人产生不想再看这张脸的厌烦情绪。”
殊途目前正处在一个坎上，跨过去，就成就为明星。跨不过去，就有很大概率变成流星，渐渐失去关注，沦为平庸。
所以，蔡琴看聂承恩还不得要领，就有点为他们操心。
“你们接下来，是打算往影视方面发展，就更要注意形象问题的问题。电视剧还好，大屏幕更不会想要一张过度曝光，让人没有新鲜感和期待值的面孔。”
就算没有蔡琴的建议，聂承恩也打算在新的一年余猫鱼平台更换直播更自由，时间完全不固定的合同。
之前是他没有想到，现在确实是让殊途与粉丝拉开距离，抬高逼格的时候了。
至于说服直播间的粉丝，聂承恩还是有把握的。到底粉丝是喜欢一个只在直播间出现的主播，还是更喜欢在电视和荧幕上看他？
只要智商正常的粉丝，都会选择后者。
“你要记住，在演艺圈能为明星证明的始终只有品！”
蔡琴的一番金良言，让聂承恩收获很多，他回去后想了整整一夜，又到公司跟几个高层开了一天的会，推翻了之前的发展方案，确立了全新的。
会后，威廉感慨万千，“说白了吧，蔡琴的意思就是让殊途的脸变得更金贵些。同一张脸，在广告里出现个十秒、二十秒值钱，天天在电脑直播间里看到就显得廉价了。”
辛淑仪说：“虽然不中听，可不得不承认，有点道理。”
聂承恩问：“你去看了《生存吧2》的粗剪，成品怎么样，殊途的镜头多不多。”
辛淑仪点了点头：“镜头挺多的，也没有什么黑点。节目效果很不错，不管是以业内人的角度，还是以观众的角度来看，都不错。”
聂承恩有些焦躁，他撑着下巴，皱着眉说：“原本这个季度的冠军还想加大直播力度，靠粉丝最后拉一波票，现在只能指望《生存吧2》搏一搏了。”
原本的计划是多跑通告搞宣传，殊途去了培训班后，计划搁浅，变成靠直播拉粉丝的票，结果现在连直播也要压缩。
辛淑仪安慰的说：“老板，一时的成败不算什么，就算拿不到冠军，以殊途现在的流量和名气，我们也不亏。”
聂承恩叹息，“你不懂，你们都不懂。”
他没法说，在两年后殊途必须获得冠军，不然他们都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归于虚无。
在种种忧虑中，时间过得飞快，网络上殊途的热度从上个季度被电击404压下后，就一直没能反超。两者之间的支持率起伏波动很大，每每殊途略有起色，电击404就会把这点距离又给拉开。
让人怀疑是不是有人专门盯着这个榜单，就等着阻击殊途。
电击404发展的有声有色，时不时的能在电视上看到他们的消息，今天到这里演出了，明天又在那里访谈了。
聂承恩恨得咬牙切齿，诅咒他们早点曝光过度，流失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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