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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洲这么大的一个大城市，花钱的地方多得很，就我那点工资，想要在大城市里生存下去，根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看见我整天为了钱烦恼，所以每个月都会给我几百一千的用。既然她要钱给我，那我当然是老老实实的收下了，难不成明明缺钱还要假装客气吗？”
杨毅一边说，一边露出了一副‘我是白脸，你奈我何’的表情，已然将吴小珍为他付出的这一切当成了理所当然。
欧阳轩的目光冰冷如剑，他对赵新楷的处事方式颇有意见，可相对于眼前的杨毅来说，赵新楷根本不算什么。
他不懂，吴小珍竟然为了这样的男人，不惜伤害自己，出卖自己，甚至为他顶罪，真的值得吗！
重重的拍了桌子，目光彷如一团被点燃的烈火，瞬间烧了周围的人，然而，他那如火般的双眸，只在他眨了一次的眼睛后，立刻变得如腊月寒冬般的冰冷，把周遭的一切都冻成冰柱。
两种极端的温度同时出现在欧阳轩的双眸中，别说猜测他的想法，就连看都不敢看上一眼，生怕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伤到了自己。
杨毅更是被他这样的目光惊得连吞咽口水、自然眨眼都忘记了，瞪大了双眼、张着大嘴巴，一动都不敢动。
大家都以为他要做点什么，或者是要说点什么，最终他一个字都没有说便走了出去，连关门的动作都尽可能的不发出声音。
他明明就很生气，可是，他是怎么把这股怒意化为乌有的，无人得知。
就连静坐在监控室里窥屏的戚晓菡，都暗暗佩服欧阳轩这样的行为，对他所有不满的意见和想法，消散得无影无踪。
“值得吗？”戚晓菡侧目看向了身边的吴小珍。
吴小珍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将泪水挂满了脸颊，紧紧的盯着屏幕里的杨毅，耳畔传来的是杨毅喋喋不休的数落自己的话语。
“我送你回医院吧！”戚晓菡起身推着吴小珍的轮椅出去。
有些事，看到一定程度、听到一定程度就可以了，看的太透彻，反而会让人迷失了方向，陷入不安与困扰之中。
她相信吴小珍想清楚之后会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她也相信，就算吴小珍不愿意将当日的情况全盘托出，特案组也会调查清楚，还她清白。
一开门，正巧对上了欧阳轩的冷眸。
四目相对。
一种若有若无的吸引力拉近了欧阳轩与戚晓菡之间的距离，尽管两人都没有说话，却仿佛能够听到彼此心底的声音。
就连时间也为他们定格在了这一秒。
欧阳轩低头看了坐在轮椅上的吴小珍，“我去拿车，你们在院里等我。”
“好。我等你。”
我等你。
普普通通的一句话，通过戚晓菡那清冷冰翠的声线传递出来，像是一句承诺，更像是来自于内心深处的呼唤，如钥匙般的解开了欧阳轩心底的郁结。
欧阳轩的眼神变暖了，带着一种潮潮的深意，认真的点了点头，依依不舍的离开。
吴小珍忽道：“戚老师，他是你男朋友吗？”
“不是。”戚晓菡秒答，语气有些生硬，看得出来她在极其强烈的在否认这件事。看着吴小珍的表情，她知道自己的话重了，蹲下身子，轻声安慰：“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回病房里，好好休息，什么也不要多想。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我来处理。ok？”
“他爱你。”
啊？
戚晓菡有些迷茫的看着吴小珍，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迟疑了两三秒才反应过来，她还停留在上一个话题上，“好了，什么都……”
“真好！”
戚晓菡又一次迟疑了。
“余霏说得对，想要在这个世界上找到一个自己爱的，同时也深爱自己的人不容易，更不要说找到一个愿意陪你同甘共苦的人了。”吴小珍有些失神了。
“你才多大的年纪，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吴小珍苦苦的扯出了一个笑容，那苦笑中包含着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让戚晓菡泛起了一股酸涩的心疼。
审讯室里，卢健鹏也不愿意再跟杨毅兜圈子，将一张照片放在他的面前：“这是你的手表吗？”
“对啊，是我的。”
“这手表看起来挺贵的吧，你每天都带着？”
杨毅很骄傲的炫耀，“当然啊，这手表是真品的浪琴，两万多块钱呢！要是把它放在我那出租屋里，被人偷了怎么办！”
“吴小珍送的？”
杨毅点头。
卢健鹏继续追问，“什么时候送的？”
“去年三月三日，我生日的时候她买给我的。”
很好，杨毅并没有发现自己掉下了陷阱，卢健鹏平静的问道：“请你解释一下，上面为什么会占有余霏的血？”
“我……”慌张划过杨毅的脸，左右晃动着眼球，脑海飞快的转动，他必须要在最短时间内找到完美的解释，否则，警方是不会相信并且认可他的说辞的。
卢健鹏倒也不催促，他甚至很好奇杨毅会编出一个什么样的理由出来洗脱自己的嫌疑。
“肯定是吴小珍那女人故意把这占了血的手表栽赃给我，想要陷害我，让我帮她顶罪！”杨毅咬牙切齿的说着，“这女人太恶毒了，竟然……”
啪！
卢健鹏把笔重重的砸在桌面上，“刚才你不是还说着手表你天天带吗，吴小珍又怎么可能栽赃给你？”
“也许是她很早之前就有了杀人之心，计划好了要栽赃给我，所以才把这手表送给我的吧！这女人也太有心计了！”
“第一，她已经承认了人是她杀的，不需要栽赃给你。第二，你说她是去年三月三日送给你的，但是我们检测到的血迹是新鲜的。第三，你说你天天带着这手表，吴小珍又怎么栽赃给你？”
“我……”
卢健鹏冷哼，“怎么，解释不出来了？”
“切，有什么好解释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想法，你们肯定是不想看着一个即将毕业的医学院学生坐牢，所以把罪名扣在我身上，想让我帮吴小珍顶罪吧！我告诉你，不可能！”
“好像一直忘记告诉你了，我们刚找到了一段视频，从视频中，我们看到了你在……”
杨毅瞬间坐直了身体，“什么视频？”
“你觉得是什么视频？”卢健鹏满脸的认真，“如果你坦白，我们倒是可以帮你申请减刑，要是你不肯合作，我们现在也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
杨毅可没有那么好糊弄，认真的盯着卢健鹏看了好一会儿，“你该是在骗我吧？想从我口中逃出话来，我告诉你，没有那么容易！况且那天晚上，鬼影都没有，怎么可能有人看到呢！”
“是吗，看来我们需要重新一份口供了！”卢健鹏淡笑的看了旁边正在对着电脑打字做笔录的顾思曼，顾思曼伸出了大拇指给他点赞，“说吧，你为什么杀了余霏和宋野东？”
“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杀宋野东了！你可别冤枉我！他的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哦？”
杨毅知道自己瞒不下去了，“我承认我对余霏起了歹意，但是我真的不是有意把她杀了的！要怪就只能怪她自己，谁让她大晚上的不睡觉，一个人走学校里乱走，而且还把衣服弄得那么湿，这不是引人犯罪嘛！”
顾思曼重重的拍了桌子，一脸的怒意，这还是她见过最痞的杀人凶手，杀了人不但不肯认罪，还把责任推到死者身上！
这绝对是她见过的最恶心的杀人凶手！
杨毅看着顾思曼的脸上不太好，赶紧守住了嘴，脸上依然毫无悔意，仿佛这一切都是别人的错，是余霏‘主动’勾-引了他，是吴小珍死皮赖脸的花钱养他。
卢健鹏清了清嗓子，暗示顾思曼冷静下来，“宋野东呢，你为什么杀他？”
“我都说了，他不是我杀的！而且我没傻到杀了人，还主动报警等你们来抓我吧？要是他真的杀了他，我早就跑了，还等你们查到我身上？”
杨毅既对又不对，按目前的证据而言，的确没有办法证实宋野东的死跟他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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