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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个朋友彼得，靠谱吗？”
“他说他是斯塔克工业的实习生，能得到钢铁侠的签名，为安吉丽娜的生日祝福的回报。当时的我……拒绝了。我想索尔和钢铁侠也没什么区别吧？”
贝拉这么说，心里也没底。即便她知道彼得·帕克的隐藏身份蜘蛛侠，这也不代表得到雷神签名的几率会增加。
她和艾丽西亚没说几句就挂了电话，以防相互的焦虑蔓延。
这很正常，面对唾手可得的五千万美元投资，没有人还能保持平静。
杰弗瑞·比克斯是个比他自己想象中还要狂热的教徒。他不是没见过索尔，那唯一一次的近距离接触，他的过分虔诚致使他做出了一些不恰当的行为，从此，就再也没受到过此类聚会的邀请函。
而因同样的原因几乎被整个上流社交圈隔离之后，他发现自己现在最需要的是——一张雷神的签名。为此他大手一挥，随心所欲地就把一个的b级制交给了这两个毫无名气、不被看好的女人，并在原本的基础上又加了四千万。
在贝拉的劝说下艾丽西亚先回了洛杉矶，她独自一人留在酒店等待消息。她先是穿着浴袍在房间里踱来踱去，然后坐在飘窗旁，俯瞰楼下的街道，把笔记本电脑放置在膝上。
数到第一百辆驶过的汽车时，她的手机震动起来。
“你最近怎么样，贝拉？”
安吉丽娜的嗓音轻得像飘在空中，能让人想象出她仰着下巴说话的样子。
“我很好……我看到你上了《时代》的封面，是的那很棒……”
贝拉勉力与她寒暄，却还是有些心不在焉，直到她听到安吉丽娜提起她即将和环球签订《血与蜜之地》的合同。
“虽然《海岸情深》让我无比疲惫，”安吉丽娜说，“但是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始《血与蜜之地》的工。当你成了导演之后，不管多好的角色对你来说都没有以往那么大的吸引力了。我想我能只做这份工做到老死。”
她演独角戏般的感叹了一通《海岸情深》拍摄时的困难，以及环球的这份合约有多么宽裕的时间和金钱，最后才说：“所以贝拉，我想再次请你为编剧和执行导演，你最近几天能到我家来吗？最好是明天，马多克斯会很高兴的。”
贝拉非常肯定，她和安吉丽娜的孩子对彼此都没什么好印象，但现在的问题不是这个。
“听我说，安吉丽娜，”贝拉把手机换到另一边，带着几分尴尬，“我最近有别的工。”
“别的工？”
安吉丽娜似乎笑了一声，“什么别的工？难道又是大卫·芬奇？”
“不不，事实上，就是个小成本片，”贝拉含含糊糊地说，“呃，有意思的题材，很有挑战性，让人振奋。”
听筒里一片让人不安的静默。
“安吉丽娜？”
贝拉试探地叫道。
“如果我亏待了你，贝拉，”安吉丽娜半晌后开口，“请第一时间让我知道。”
“你没有亏待我，我们合得很愉快，”贝拉说，“但当时我是在为你工，现在我想为我自己工。”
“我明白了。”
安吉丽娜轻飘飘地说，但那已经与刚开始的轻快不同了。
贝拉放下手机，被某种很坏的直觉所笼罩住了。但此时邮箱的提示音“叮”得响起，她激动的额头撞上了窗棂。
*
娜塔莎走进会议室时，其他人已然到齐，只是大部分人的出席方式是显示在桌子中央的全息投影中。
“你来晚了，娜塔莎。”
一个悬浮在半空中的黑人脑袋转向门口，眼睛瞪得大大的。
“……嗨，山姆。”
娜塔莎看向一旁坐着的托尼·斯塔克，他眼带欣赏、洋洋得意地看着空中几个人头，并操纵面板把布鲁斯和克林特的头凑到了一起，眼看着两人越挨越近，他发出了畅快而又恣意的笑声。
布鲁斯把头拧过来，无奈的表情在光影间更为生动。
“你在干什么，托尼？”
他说着同时转头，再次躲开了一路冲来的克林特的虚拟头部。
“让这冰冷的科技有几分浪漫的色彩，”托尼不依不饶地移动着克林特的头，像个沉迷游戏机的小屁孩，“另外我觉得我们应该再加上一个影像瞬移的功能。”
“我以为你就在楼下，布鲁斯。”
娜塔莎对着那枚扭来扭去的人头说。
“我的确是，克林特、山姆、史蒂夫也在，我们在测试这个投影系统。”
布鲁斯回答，此时他的面部和克林特、猎鹰重合在了一起，交叠成了一个状似毁容的怪物。
娜塔莎斜睨了乐不可支的托尼一眼，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决定保持沉默。她对托尼的了解足够深刻，知道任何的阻拦都会为他的兴致火上浇油，但显然有些人不知道这一点。
“斯塔克先生，放下你的终端，”奥莉薇亚坐在会议桌的那头，敲了敲桌面，“我们要开始了。”
“一分钟。”
托尼举起一根手指，另一只手仍不停顿地划着面板。
“行行好，布鲁斯，”娜塔莎说，“你就和克林特亲一下，不然托尼是不会罢休的。”
布鲁斯的投影转了三十度，无辜地看着她，湿润的眼睛里有波动的光。
可她才不会心软呢。
“好了好了。”
托尼摆摆手，终于停下了动，此时四个人的头被从上而下摆成了一串。
娜塔莎看到奥莉薇亚忍耐地吸了口气，对着两个人和一串头，宣布会议开始。
这次的起因又是虚荣的托尼·斯塔克，和那条惹祸的推特。奥莉薇亚冷静地控诉着这引起了怎样的轩然大波，她应付了多少质询和打探，消耗了多少媒体资源和人情关系。
当她讲到目前奥斯卡的公关战里，她的前东家韦恩斯坦电影公司如何因此而处于劣势时，托尼打断了她。
“我很抱歉，我真的很抱歉，但谁知道贾维斯会那么容易地绕过了你们的过滤？何况我也付出了代价。至于你说的什么韦恩斯坦，我可以再发一次推特，上面写韦恩斯坦值得一座奥斯卡，可以吗？反正谁还在乎奥斯卡？”
这开启了一个每个人都能参与的话题，连全程寡言的史蒂夫都加入了这个关于奥斯卡含金量的争论中。
他们瞬间分出了正反方，史蒂夫认为奥斯卡仍然有权威性，猎鹰、克林特和他一起。娜塔莎站在托尼这边，布鲁斯保持了中立。
也就是在这时，娜塔莎才猛然发现索尔不在，她想起了彼得前几天拜托她的事——给上次首映礼的那个女孩一个索尔的签名照。
“索尔在哪？”
她问奥莉薇亚。
“在楼上，”奥莉薇亚闭着双眼，用手揉着额头，“我认为他不需要来，事实也证明我们不需要更多混乱。也许这种集体会议以后应该少开。”
托尼正操纵着其他三个脑袋绕着中间的布鲁斯转圈，企图从语言和动上把他的敌人们双重绕晕。
奥莉薇亚站起来一拍桌子，重新掌控了局面，让这场小型“内战”暂时休战。
“我再强调一下社交网络的重要性，”她说，“当他们见不到你们本人的时候，社交网络上的你们就是他们所见到的全部。”
她顿了顿，仿佛下了什么重要的决定。
“也许我一开始就错了，你们不是好莱坞的青少年偶像，需要一个完美偶像外壳。就算如此，这些偶像的底线也越来越低了。不管怎样，你们中的大部分人都是圣人。”
一个页面显示在空中，奥莉薇亚在上面点了几下，几条信息出现在他们各自的手机上，“所以我给你们每个人都设置了官方账号，你们可以发你们自己想发的……”
“我可以发自拍吗？”
“为什么我的头像是浩克？”
“我有自己的账号，我不需要。”
“噢，这个账号里的关注人里没有了比尔·盖茨，我喜欢这一点，他可能是推特上最无聊的人了。”
“能发裸，照吗？”
“然后经过我们的过滤系统，”奥莉薇亚在一片纷乱中面无表情地补完了后半句，“人工但是专业的选择，比任何人工智能都好，对不起贾维斯。另外娜塔莎，你为什么要发裸，照？”
“我为浩克问的，”娜塔莎在众人的目光里岿然不动，她直直地看向奥莉薇亚，“浩克大多数时间都不穿上衣，你知道的。而且它和布鲁斯是两个不同的，东西。”
气氛突然变得僵硬，如同真空中的一发子弹，带着静默的躲闪不及射向未知之处。连托尼都识趣地闭上了嘴。
奥莉薇亚也盯着她，在思索，也在观察，许久后她说：“那是两个账号，布鲁斯，你的账号在下一页。”
布鲁斯讷讷地点点头。没有人质疑浩克怎么发推特。
“我们是不是没讨论过这个问题，”奥莉薇亚说，眼睛没有离开娜塔莎，“如果你们当中谁有恋爱关系上的变动，请务必告诉我。”
“我和吉赛尔·邦辰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是说这个的话。”
托尼欲盖弥彰地声明说，他一向擅长自聪明。
“我知道，我问过吉赛尔。”
奥莉薇亚瞥了他一眼，“我们到此为止吧。”
娜塔莎最后离开，她转身关门时，一个发光的脑袋悬浮在空中冲她微笑，随后像海边的灯塔一样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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