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庆功宴,这里更像是一席松下神经的真正青春少女那样的欢笑闲谈。她们绝口不提明天将要到来的离散,只是再也不用顾忌无时不在的相机,想笑就笑,想哭就哭,肆意地丑着碎碎念着几个月同吃同住那些细小的给予方都记不起的一丝感动。
这些感情琐碎又弱小,或许转天就被淡忘在下一次努力拼搏的睡梦中,或许随着一个个梦想的破碎而终究被锁上在名为失败的柜子里。我们弥足珍贵的相遇,在最后一夜里,希望能借着泪水和笑容,刻骨铭心地,能记住多少便记住多少吧。
“敏秀姐。”
这桌上,趁兴的凯特也从姐姐们的阻拦下喝了两罐啤酒。气氛和初次沾染地酒精将女孩的两颊熏染地粉红,她侧头靠在崔敏秀的肩膀上忽然有些懂得成年人们为何如此爱沾染这种并不酸甜的饮品,看不见杜若的心情的确好似没有那么空落落的了,“你说,杜若姐她酒量怎么样?我觉得她应该很能喝吧,这个时候说不定还会跳过来教训我喝那么多。”
崔敏秀因为身体原因,没有喝的很多但思绪好像不知不觉地微醺了,她懒散着笑道。
“杜若她不喜欢喝酒,一直喝得很少,我只见过她喝醉过一次,”
“哈?会耍酒疯吗?”
凯特好奇地想象了一下杜若耍起酒疯的样子。
崔敏秀却仿佛想起什么,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总之,同伴体验会极差。”
“杜若。”
是谁在叫我?
“杜若~”
从《devol》宿舍解放回来的杜若猛然回头,不知何时有人站在一栋有着花圃的白色别墅门口,他脑后午后的太阳炽烈耀眼,映衬着他的轮廓曲线越加清晰,高大而宽阔的肩膀,耳垂闪着银色光泽的属于她的戒指,还有手边牵着一只蠢蠢欲动冲着她直摇尾巴的大狗。
杜若心脏砰砰跳动得厉害,她缓缓走近,眼前渐渐放大到能完全遮住太阳的男孩,容颜也随之明亮起来,一颗小小的泪痣点缀他弯成新月的笑眼,嘴角也咧开一个大大的弧度露出一小排白牙,挥着空出的手冲她招呼,另一只手牵的大狗也迫不及待地叫了起来。
前方的景色就像是刚刚出炉充满香甜气息的芝士蛋糕,每一个角落都带着诱惑。
这一定不是现实。
杜若边这么想着,边加快了自己的步伐,朝不远处的温暖扑过去。
这是多久没有做过这样的美梦了,她一秒都不想耽误。
“丹尼尔。”
杜若揉着金毛亲昵地叫着。
“你说什么?”
被冷落的男孩委屈巴巴地蹲在她的旁边问她。
“丹尼尔,它的名字。”
杜若揉完金毛,看着蹲在金毛隔壁高个子的男孩,手不自觉也顺着过去揉了揉男孩阳光下闪着金色光泽的头发,心情像是被晒过的被子一样,蓬松柔软,“最开始想养的是哈士奇来着,不过雪橇三傻有你一只就够了。”
“我在你眼中和狗一样吗?”
“狗比人好。永远那么忠诚,不管怎么样都会在家等着主人,有它就不会孤独了。”
男孩那么大一只蹲在跟前,让杜若忍不住上前拥抱住他,靠在他的脖颈边嗅着阳光的味道。
“真好,这个梦。”
杜若念着这句话,却终是回到了现实世界。
她茫然地眨着眼看着天花板,手轻轻摸过眼角,竟是湿润的。
真是没出息啊,这点事也会哭吗?
杜若手掌边敲着因为意识回归而疼痛不已的太阳穴,边坐起身。随着她起身,一件男士的牛仔外套从她的身上滑落下来,杜若看了看衣服,又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脑海里猛然窜出许多不连贯的记忆。
啊!想起来了,昨天她约了姜义建喝酒来着。
然后她想看两个人饮食取向,嗯,对,海鲜类的被他们两个人一起排除了。
她是不喜欢腥味,他是甲壳类过敏。
再然后呢……对,他们喝酒了,喝了不少,然后什么来着,她怎么到卧室的?
啊,又断片了,明明没什么度数的酒啊。
杜若抓了抓头发,不由地回想起曾经一次自己大醉后醒过来被队长教训。
“你!最好以后都少喝酒,还断片,会出事的!”
“什么事?”
记忆里的崔敏秀指了指自己的嘴唇,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啊!”
杜若立马捂住脸长叹了一声,不会吧。
“哟,醒了?”
靠在门口的男孩与梦里的样子别无二致,大大笑容让杜若睁不开眼。
虽然非常傻,但是杜若还是选择低下头把自己的脸埋在自己的膝盖里。
姜义建瞧着鸵鸟状的杜若轻轻笑了起来,但还是先把手里自己煮的醒酒豆芽汤端了过去。
“你可以选择当一只头疼的鸵鸟。”
姜义建挨着床边坐下,“或者是单纯的一只鸵鸟。”
好半会儿,杜若才抬起脸瞧了瞧了姜义建手里飘着几根豆芽的清水,怀疑地皱了皱眉。
“我觉得我还是当只头疼的鸵鸟好了。”
“欸——”姜义建轻咳了一声,他也知道他这豆芽汤并不正宗,但怎么也是他回宿舍偷偷拿了食材快速做的,好歹大概是还是有一点解酒效果的,虽然看上去只是清水和豆芽而已。“多少喝点吧,不然胃里会不舒服的。”
说着人带着汤又靠近了一点。
杜若没抵得过这种氛围的纠缠,接过碗快速喝了几口。
嗯,就是清水的味道,还是温凉的。
“我们这回真的得走了,中介一会儿就来了。”
姜义建收过碗,伸手想拉杜若起来。
杜若捂着并没有好转多少的脑袋,隐约因为姜义建的话又回想起了一些。
“杜若,酒都喝得差不多了,我们收拾收拾走吧。”
姜义建看着满地的食物和啤酒罐,想着要是给中介大哥看到,肯定要打死他不可。
“走?去哪儿?不走行不行?我好困啊。”
银白色的发丝下,脸颊泛起的红晕格外明显,杜若听到姜义建的话就挣扎着往卧室的床走去,还是尚且清醒的姜义建抓住了此时力气变得格外大的杜若的手。
“这里还不能睡,里面床床单枕头啥都没有,睡得也不舒服啊。”
姜义建面对杜若强硬中又带着一丝撒娇的语气,自己也没了逻辑,跟着软声软气地哄着。
力气超大的杜若没理睬姜义建的好意,不仅没被姜义建拉回去,反而带着他一起扑向了卧室的床。显然被杜若动震惊到的男孩来不及反抗,就又被杜若拉住胳膊往自己的脑后一塞,丝毫不在意男孩的僵硬的杜若还一脸美滋滋地往温暖的怀里拱了拱。
“这不是有枕头吗?”
枕头个屁啊!!!
回想到这里的杜若抬手就敲了自己脑壳三下。
“怎么了?”
杜若不留情的手劲让旁边看着的姜义建担心起来,“好好的打自己干嘛。”
杜若酝酿了一会儿,才忍住耳尖的躁意,抬头道,“我……昨天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话问到这里,姜义建明显想到了什么,侧过头带着一丝揶揄反问。
“你都不记得了?”
“我……应该记得什么吗?”
杜若抱着一丝侥幸,她不觉得自己会那么丧失理智。
“别的就算了,这个总该记住吧。”
姜义建举起右手用拇指轻轻揩过自己的下唇。
“?!!!”
“咔哒——”是密码锁被打开的声音。
“糟了,是中介的人!”
前一刻还在嬉笑的姜义建反应极快,看了下四周便直接拉着杜若带着碗躲进卧室的衣橱里。
不过卧室自带的衣橱不大,挤进姜义建已经勉强,也就是杜若个子小,正好塞下最后空隙。姜义建的个子完全被限制,甚至不得不挨着顶,弯下腰,这样一来本就身贴身的两个人,更是连脸都差点怼到了一起。
完全被属于男孩子清爽气息包围的杜若欲哭无泪,咬牙切齿又不敢多说话。
总觉得自己一夜积攒的酒气大概会熏走这个对自己抱有好感的男孩。
“咦,哪来的酒味……”外面的声音由远至近自顾自嘀咕。
明明也没做违法犯纪的事,躲起来也就算了,怎么自己还有一颗做了贼似的心。
杜若被迫仰着头看着凑得极近的男孩,只觉得耳朵里都传来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那动静生怕对方听不到似的。又没办法安抚心脏,也没办法移动,杜若想了想还是决定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谁知道刚闭上一秒,姜义建刻意压低的气音摩擦过耳廓。
“听说,女孩子闭眼,都是等人吻她。”
“!”
杜若猛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和他不知不觉真的只差她一个前倾的动边能吻上。
“嘶——”姜义建的死如愿得到了报复。
杜若侧过头就是一口咬在对方的肩膀处。
好不容易挨到房间里没了动静,从衣橱里出来的两人都带了丝汗意。
姜义建大概是疼的。
“我昨天没有亲你。”
杜若转过头,一脸确定。
“是吗?你想起来了?”
姜义建揉着肩膀,挑了挑眉。“还是——想套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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