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道,如果今夜杀不了此子,她今后再难安睡。
姓陈的将领犹豫着道:“只是这样会误伤许多兄弟。”
另一个将领冷笑道:“皇上命令生擒活捉,谁敢放乱箭”
张文山皱了皱眉,摆摆手道:“陈将军自有安排,你别插手。”
司马夫人冷冷地瞥了那将领一眼,正待开口,门外忽然冲进来一个丫鬟,上气不接下气地道:“不好了,二公子和三公子都被贼人杀死了。”
一听到这话,司马夫人顿觉眼前阵阵发黑,软倒在地,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而张文山惊怒交集,厉声道:“陈将军,命人乱箭齐发,定要射杀此獠伤亡的将士本相给出十倍的抚恤。”
说着,又掉头对另一个将领森然喝道:“皇上那里,自有老夫去解释,你若再敢阻挠,老夫不会客气”
见那人讪讪无语的样子,陈姓将领只好答应一声,命人前去传令。
这时,张原若有所觉,锐目如电,看向百丈外那座高楼,那几张令他童年时常生噩梦的面孔,他心底最后的结,不就在那里
有过执着,放下执着
若是放不下,解不开
张原陡然爆出一声狂笑,弹剑高吟,纵身朝那座高楼扑去,一句句声震全城的禅音自口中字字吐出,说不出是佛的慈悲,还是魔的残忍
“不忠之人曰可杀,不孝之人曰可杀。
不仁之人曰可杀,不义之人曰可杀。
不礼不智不信人,奉天承命杀杀杀”
此刻,他就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抛尽一切礼义束缚,对着所有高居庙堂、实为害人食人的硕鼠怒叱一声:可杀
君可杀官可杀父可杀母可杀
人心为天,际遇为命,顺我心、逆我命,即为奉天承命
奉天承命,何人不可杀
杀杀杀杀杀杀杀
乱箭齐下,如雨而至,在一连串殃及池鱼的咒骂和惨叫声中,将张原射成了一个刺猬,然而这些入肉一寸不到的箭疮被他完全忽视,运功微微一震,箭支便纷纷掉落,伤口的血肉飞速合拢,待弓箭手再度搭箭上弦时,张原的身影已然远遁出射程之外。
我来了,你们不要走
“走走速速离开此地”张文山最先反应过来,看到那杀神一路突破重重封锁,淌出一条流着鲜血的路直直杀来,越来越近,一向淡定从容的姿态终于慌张起来。
司马夫人双腿俱软,骇得屎尿齐流,她听到那字字杀机的七杀,再看到步步杀人,愈发逼近的张原,这个一向深居于重重朱门之内、享尽安逸富贵的妇人,彻底被吓坏了。
斗心眼,打死侍妾丫鬟,活溺婴儿,这些过往的手段令她觉得自己可掌控所有人的命运,心气愈发高涨,而今一见,终于彻底垮掉。
两个儿子身死,这么多甲士尸横遍地,整个相国府血流漂橹,狼藉一片,却依旧拿之不下,对其无可奈何,无论富贵,权势还是力量统统都压不倒这个庶子,当这些令她骄傲的东西统统都保不了一条命的时候,她彻底崩溃了
一群人匆匆往高楼上撤出,在一群甲士和供奉的拱卫下匆匆逃出相府。此时司马氏双眼无神,浑身无力,完全靠两个力士拎着逃跑。
张文山闻到这女人身上飘来的一股恶臭,连忙捂住了口鼻,厌恶地看了对方一眼,生出一股命人丢下她的冲动。
都是这个恶婆娘都是这个老贱人
若不是善妒又恶毒,哪里会生出这些事来
但想到对方乃是司马一族的嫡女,宦途中能给他带来不少助力,想想也就罢了。
“回娘家我要回娘家”司马氏忽然恢复些许精神,惊恐地道。
张文山忍着愤怒道:“司马氏比我相国府还强不成走,去皇宫”
身后喊杀声越来越近,似乎那杀神在军士的层层阻挠下跑得比他们还快
“黄师傅,王师傅,后面就拜托你们了,只要拖延稍许就好”张文山望后看了一眼,咬着牙道:“去皇宫老夫倒要看看那个孽种敢不敢跟来”
两个身形如渊渟岳峙的供奉刚应了一声,忽然耳边爆起一声震耳欲聋的闷雷,众人回头一看,方才栖身的那座五层来高的塔楼轰然解体,无数瓦砾四溅而出,正以山崩之势地砸了过来。
漫天烟尘中,张原的身影从中飞掠而出,一道闪电般的剑光瞬间绞杀了数名断后的甲士
张文山魂飞魄散,再顾不得体面和其他人,嘶声大喊:“两位速速带我去皇宫”
s:这里的“父可杀,母可杀”是小说中特定情况下的指代,请各位书友不要对自己的父母这么说哦。
第五十四章佛镇大明宫一
司马夫人绝望地看着张文山被府中两个高手一左一右带着飞速离开,顿时尖叫着发出恶毒的咒骂。
此时,她身边剩下的供奉和甲士也是死的死,逃的逃,很快就众叛亲离,只剩下孤零零一个人面对着缓缓走来的死神
张原很奇怪地望着这个瘫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妇人,就是这个轻轻一剑就能戳死的女人给予他那么多的苦难
就是这个女人成为了自己噩梦中的主角,几次险些令他丧命,并让自己的真正母亲悲惨死去
司马夫人缓缓转过头来,脸色僵了僵,接着挤出一丝讨好的笑容道:“原儿,你不是一直都喜欢冰儿吗既然轩儿已死,那老身就做主,将冰儿许配给你怎么样以后把那老不死的赶下去,助你登上家主之位。”
听到这话,不知怎么的,张原怔了一怔,脑中轰地一声,涌出许多熟悉又陌生的信息来。
一家破破烂烂的棚屋内,司马夫人穿着一身浆洗得发白的布袍讨好地道:“老身今天做主,冰儿就交给你了,以后可别忘记送吃的来啊。”
“夫君,妾身今后会好好侍奉你的。”
一对红烛下,荆钗布裙的司马冰神情温柔地道。
“你我夫妻,缘尽于此交出宝物,快快交给仙师你我夫妻,缘尽于此。”
这一瞬间,他头痛欲裂,许多模模糊糊的人像和画面在脑海中一掠而过,似真似假,似远似近
“南莫萨咄喃。”
张原念了几句清心咒,这才渐渐沉下心神,看着眼前似乎老了十岁的司马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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