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声的提醒道,白白的急得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汝钦亦是看到了那只蛊王,她左脚在棺盖之上一蹬,借力往岸边跳来,试图躲掉这金蚕蛊王的攻击,可是因为汝钦此时已经力竭,所以这一跃,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在离岸边一米远的地方,噗通一声栽倒在了水里。
“汝钦!”
我一看,急忙扑了上去,一把抱住了她,扶着她往岸上跑,可是那金蚕蛊王,并不打算就这样放弃,直接从后面追了上来。
闻得背后风响,我这一瞬间想也没想,直接支身挡在了汝钦身后。
“额”
犹如背后被硬生生的钉入了一颗铁钉,痛入心髓,冷汗瞬间就不自觉的淌了下来,身子一个趔趄,差点跌入了水中。
“你怎么了?”
汝钦这个时候,早已力竭,却还是拼了命的扶着我往岸上跑,此时的我们就像是,两个穷途末路的人,好生落魄狼狈。
刚奔到岸上,巨大的疼痛和眩晕感使得我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栽倒在了地上,身体之中一会儿火辣辣的疼,仿若火烧一般,一会儿又犹如坠入九天寒冰,冷得彻骨,那只金蚕蛊王此刻正肆意
在我的身体之中乱窜,仿佛在吞噬我的所有血肉。
“你怎么样啊?要不要紧?”
汝钦这个时候急得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抱着我哭,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我没事。就是那家伙在我身体之中乱窜,等我待会儿拉一泡屎,将它拉出来就好了,啊!”
本来是想说些话逗一逗汝钦的,没曾想这金蚕蛊王从心口之中猛地往脑门心窜去,刺入骨髓的疼痛感传来,我不自觉的发出了一声痛呼,身子一软,倒在了汝钦的怀里。
这个时候,我想就此死去,免受了这些痛苦,可是又不敢,我哑着声音对汝钦道:“你注意一下芫溪夫人,保护好自己,万一我要是真交代在这儿,你就找个好人嫁了吧。”
好在金蚕蛊王从芫溪夫人身体之中一出,芫溪夫人立时仿若失了灵魂的走肉一般,呆在原地不在动弹了。
“额?”
没多一会儿,那只蛊王竟然在我的脑壳里安静了下来,疼痛竟然逐一减轻了,渐渐的刺心入髓的痛感也没有了,反而让我与这家伙有了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难道说这只蛊王认我为主了。
想到此间,我没来由的一阵兴奋,猛地从地上跳起,这可吓得汝钦一跳,愣愣的看着我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太痛了。”
我摇摇头,看着她道:“好在上苍,还没有瞎,还不会让我英年早逝,这只蛊王好像认我为主了。”
汝钦一听,喜极而泣,猛地抱住了我,兴奋的道:“真的吗?那你是不是再也没事了,真是太好了。”
看着面前兴奋得像个孩子一样的汝钦,我心中一暖,紧紧的拥住了她,想我韩旭,不过是一个江湖浪子,到如今,终于有人痛我的痛,哭我的苦,高兴我的好,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这只蛊王与芫溪夫人早已成为一体,千百年来,寄居于芫溪夫人的眸子之中,统领其他金蚕春蛊,和芫溪夫人达到一种共同存在的天理循环,如今已是早已有了灵性,它附之于我的脑海之中,我也决定将它带走。
它可是不简单啊,倘使他日我遇到危机,又多了一个保命的手段,何况若是它日后产下蛊卵,我将得一支庞大的春蛊大军。
“轰隆。”
随着蛊王的依附,芫溪夫人的尸体自动退回了棺材之中,盖子也兀自合上了,她的身体之中,还
有着数以千计的金蚕春蛊,如今我带走了蛊王,新的蛊王会从她身体之中的这些金蚕春蛊之中产生,依旧能保证她的尸身不腐不朽。
而随着芫溪夫人的尸体归位,那血棺,石棺,还有铁皮棺等却逐一开了,从棺中散出缕缕黑烟之后,一股霉变腐朽的味道,开始充斥于墓中,这才是古墓之中该有的正常现象,纵然这勾龙墓乃是
一座生墓,墓中生机蓬勃,但是这些上了千年的棺椁,一旦打开,都应该有一股霉变腐朽之味,方才算得正常。
我们都已经准备着应付接下来的危险了,可是等了良久,却不见有任何东西从棺椁之中出,为了
安全起见,我们又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响动,恢复了些许体力的汝钦掷出了手中的匕首,探了一番,也没见任何回应,这下我们都奇了。
“你站在原地别动,我去看一下。”
汝钦交代道,她一个纵跃,跳到了那白棺之上,在白棺之上看了看那血棺,石棺,以及铁皮棺之后,收起了匕首,朝着我招手,示意没有危险,让我过去。
血棺之中,有一幅紫金山河图,乃是用彩帛所勾勒,金丝银绦,细勾心描,针针线线,极具神韵,而在这彩帛之上,躺着一妇人,着夜郎古衣,面色却是褐黄如木,神态僵硬,我用汝钦的匕首
轻轻挑了一下她的衣角,不经意间却是碰到了她的面部,竟然发出了一声“咚”的铮响。
这是什么东西,这妇人的面部,竟然坚硬到这种程度?而且她面部的神色仿若是被定格了一般,历时千年,而轮廓分明。
难道这就是古夜郎十大酷刑之中的另一种酷刑,浇尸?
所谓浇尸,就是将犯了死罪的人,活活浇死,而浇死人的浇汁有十多种,比较为人熟知的有滚烫的铜汁,滚烫的铜汁自头颅倾倒而下,人瞬间就由外而内,被高温灼死,瞬息之间,就成了一座外焦里嫩的铜塑。
还有就是铁汁,铁汁的原理与铜汁相同,还有一种则是木汁,木汁与铜汁和铁汁都有所不同,熬制的木汁必须用一些奇异的树根作为原料,而且还要加入一种特效药技,使得木汁倒下之时,与铜汁一般瞬间凝固。
最常见的浇尸,主要有铜尸和铁尸两种,木尸,就很难见到了。
可是这具木尸,又是何人,为何受此重刑?对了,记得木偶老者曾经说过,芫溪夫人身边曾有八大山人,这里加上芫溪夫人的棺椁总共有九棺,那么除去芫溪夫人,这剩下八棺之中的便是曾经的八大山人了?
这具木尸,应当属于八大山人之一,可是即是芫溪夫人身边的八大山人,那么就是保护芫溪夫人的存在,何人敢加此刑。
看了一会儿之后,在这木尸头部发现了一卷帛书,我拿起来一看,上面记载道:“姜女,八大山人之一,排行第三,于胡羌救芫溪夫人而坠入脀潭,尸骨无收,夫人感念其恩,以梭罗树雕其影像,陪葬于陵。”
我看着帛书又看了看棺中一身夜郎古衣的尸体,没想到这面部轮廓分明的尸体,竟然不是浇尸,而是一樽如假包换的木雕。
然纵是如此,这夜郎古国又不得不为我惊叹了,这民间高手简直芸芸,单看这棺中木雕,简直栩栩如生,这一刀一笔,巧夺天工,堪比鬼斧,发丝耳角,眉间鼻梁,每一处细节,处理得简直令世人叹服,若是那盗墓之人闯入此间,将之得去,那又将是一笔天价交易。
此时我的心中又多了一个小算盘。不过就是不知道此时的仇车候他们走到哪里了,重头戏都在勾龙墓主店之中呢,看来我们都得加紧了。
我将帛书放回棺椁之中,重新盖好了棺盖,这血棺之中的姜女,尸骨无存,虽只有这一具木雕,但其忠义救主的灵魂早已经有了归宿。
石棺之中,有一具白骨,其间并无什么陪葬品,甚至连彩帛纸垫也没有,一反墓葬之常态,而这石棺的价值,我想多半已经留在了石棺的棺壁之上,那石棺的棺壁由内而外,由外而内,都精雕细琢的刻了许多的文字,还有许多的夜郎古画,古画之中,有斜阳烟渚之下的古镇,有策马奔腾的牧民,还有许多社戏摊戏的古怪人物。
然而最最让人遗憾的就是,那棺壁上的文字尽是古夜郎文,我所识终是寥寥,若是我能尽知其上文字,那么我对这古老而神秘的夜郎古国或许还能有更大更多的认识。
样貌奇特的铁皮棺之中,全是一些造型古怪奇特的模型,有鬼脸娃娃,小铁皮鼓,栓珠红线等等东西,竟是满满的盛了大半棺,这些东西到底又是什么玩意儿?作何用?这恐怕是戏摊子之上用的东西吧?
“那是?”
在这些杂乱的东西之中,我忽然发现了一样东西,一本古老的戏本,我拿起来一看,不由得大喜过望,我惊喜的原因,不是这戏本如何古老,如何有价值,只因戏本封面之上,一行夜郎古文的旁边,还有一行古黄色的鎏金篆体文字,明明书写着。《篆体·五羊报恩》,这戏本之间,乃是用夜郎文和篆体两种文体书写而成,得此戏本,我想我必能够从中学到许多的夜郎文字。
粗略的看了下首页,有五羊之画和首语,又翻看了末页,却又有了新的发现,末页的言语中这样书道:“五羊报恩,共一千二百六十页,五百六十多万字,皆有夜郎文和篆书组成,后我于五羊报恩之中顿悟,许多外来的客人不懂夜郎文字,于是继五羊报恩之后,我又著了一本书,名曰《天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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