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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挨訓
廿七的耳朵微微動了動,
隨即撩起眼皮。
很快，門口就有鑰匙插進鎖孔的聲音，門打開了,
果然是阮卿。
她甩了鞋子火急火燎地進來就扎到沙發那裡，打開裝衣服的收納箱扒拉。
廿七：「……找什麼？」
阮卿頭都快扎進去了：「趙昊有一件黑色的t恤,
沒有印花，但是左下擺那裡有一個金屬牌！」
廿七一指陽台：「那件？」
阮卿一抬頭，透過落地玻璃窗,
果然看到那件t恤在陽台晾著。
她站直了：「他還有一頂黑色的帽子，上面有幾個字母……」
廿七一指：「那個？」
阮卿一轉頭，那頂帽子可不就在玄關衣架上掛著呢嗎。她剛才沖太快沒看到。
兩個人對視了片刻。
廿七抿抿唇，卻沒有說話。
「你跟我認識也有一個禮拜了，咱們也不是陌生人了，有些話一直沒說，今天乾脆說明白了吧。」阮卿抱著手臂，拿出商務談判的架勢，「之前呢我問過你是做什麼的，你就敷衍我，說是賣苦力的。我想著你從一個舊世界來到一個新世界，相當於人生從零開始，過去都不重要，以後才重要，沒有必要非得去追溯。所以，我後來也沒有再去追問過你。」
阮卿說：「你等著。」
她給他錢花，他給她做飯吃。她瞄過他的腰，他見過她的大白腿。對阮卿來說，是他們兩個已經很熟了。對廿七來說，卻是雖無婚姻之約，卻已經是超越了旁人的親密。
監控視頻上都有時間，顯示這幾天廿七都會在她睡著後外出。她是一丁點都沒發現。
阮卿盯著他問：「你大夜裡出去幹嘛去？」
他真心想娶阮卿，雖然眼前三媒六聘拿不出來，但誠意也該拿出來些，是該坦誠的。
她什麼也沒說，劃開手機，點開那個視頻,
戳到廿七鼻尖前：「是不是你？」
果然，阮卿把那柄被她藏在大衣櫃頂上的長刀拿出來了，啪地一聲拍在了茶几上。
廿七穿越整整一周了，這七天的時間他和阮卿朝夕相對，同居一室。
她指了指茶几上的長刀：「你自稱是賣苦力的。可我遇到你的時候，你一身夜行衣，蒙著臉拿著刀，刀上還有血。你這個『苦力』我能猜得出來，應該是那種打打殺殺的苦力，是吧？」
廿七覺得這麼不算錯，便點點頭：「是。」
廿七已經有不好的預感了，但又覺得不可能,
阮卿不可能發現。
這個人還一副什麼都沒發生的模樣,
阮卿覺得額角血管都在跳。
故而廿七才猶豫不好開口。
阮卿問：「那你跟我說實話，別糊弄我，你到底是幹什麼的？」
「但是現在呢，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弄清楚的。」
不，他如果晚上都會出去看，白天也一定看過了，他是在白天看過的前提下，晚上還要去。
廿七頓住,
無可抵賴，只得承認：「是。」
只是他所從事的行當實在是個偏門，便在江湖綠林中亦是受人側目的。阮卿擺明了是個正經良民，真說出來，她能接受得了嗎？
阮卿大馬金刀地坐在了茶几一角，翹起了二郎腿，很有氣勢：「來來來，坐，咱們倆談談。」
他仔細看，忽然覺得不對。
廿七聽見裡面傳來了凳子和地面摩攃的聲音，他大概猜出了她在幹什麼。
阮卿沒回答他。她揉著額角,
原地打個轉，轉回來跟廿七面對面：「所以就是你？」
她轉身進了臥室。
行，全對上了。
這是什麼毛病？或者……什麼習慣？
或者，什麼職業病？
「打打殺殺的職業……如果是官差、錦衣衛、御前侍衛、六扇門、鏢局、護院什麼的，沒什麼不能說的吧？」阮卿一個個掰手指，「但是你不說，說明不是這些正派的職業，你做的是反派的職業對吧。」
什麼人大晚上的去看？
阮卿揉額角，覺得頭痛。
自從有了手機，他也學會了拍照和錄像。手機相冊裡頗是存了一些閒暇時拍的東西。但這個視角,
不像是有人從住宅樓上拍的。
阮卿已經開始猜了：「江洋大盜？」
他不動聲色地問：「怎麼了？」
廿七眼觀鼻鼻觀心地在沙發上坐下。
「這是從哪裡拍的？」他皺眉問阮卿。
他只看一眼就知道是自己。他接過阮卿的手機仔細看了看,
他如今是知道手機既可以拍照也可以錄像的，可他十分小心了，當時周圍根本沒有人。
廿七瞳孔驟縮。
廿七斟酌措辭：「我出去看看周圍環境……」
廿七忙否認：「不是。」
她是個腦子清晰的人，其實到如今，該告訴她實話的。
阮卿：「飛賊？」
廿七說：「小偷小摸，上不得檯面。」
阮卿握著下巴打量廿七英氣的面孔，也有點猶豫：「……採花賊？」
如果他是因為這個被人追殺的話，那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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