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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活下来一个人，不会是你。”
付萱先是送了小梁回家，再开车回自己的公寓，第一时间将新闻稿编写出来发给主编过目，知道小姑娘受到的刺激比较大，顺带帮她请了两天假，让她可以好好在家休息一段时间。屏幕上显示邮件已发送，慵懒靠在椅背上，疲惫地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握住电脑旁放着的咖啡杯，温热的杯壁稍稍缓解了绷直的神经。
【你没必要陪我一起冒险。】
【现在的我和死了没什么区别，别多想，继续计划。】
敲下最后一个字符，付萱仰头望着顶上的灯光，窗外吹进屋里的晚风带着夏天的热浪，抬手捂住眼睛，放声大笑起来，空荡的房间里回荡着撕心裂肺的笑声，良久。
“白锦曦……”
“终于又见到你了。”
第二天，付萱难得起了个早，翻出还未拆封过的各式化妆品，努力遮盖住脸上的黑眼圈和眼袋，换上压在衣柜最底下的裙子，对着镜子不停换姿势，练习微笑，拿着手机“咔嚓咔嚓”地拍个不停，估摸着时间差不多的时候，挎上手提包出门。
到了报社，主编笑意盈盈地迎过来，“小萱啊，今天心情不错嘛，看起来很漂亮，女孩子就该好好打扮一下。”
付萱拨弄着卷起来的头发，“真的吗？”
“当然了，你可是咱们报社的门面当担。”
主编一张脸笑得满是褶子，付萱拍到的很多东西并没有什么大用处，重要的是，昨天的两起枪杀案都有照片，[香水发布会惊现连环杀手]的标题也足够震惊全市，“昨天你做很不错，这次连环杀手案就我们报社报道的最详细，l&e的背景也别放过，追踪连环杀手的事就交给其他人来吧。”
“那好，我也轻松点，主编，我先走了。”
低头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付萱也懒得跟主编客气寒暄，“我去给你挖点大料出来。”
“好好好，自己小心点。”
“哼！”
寻声看过去，专门负责报道社会新闻的一个老牌记者正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摔文件，付萱不在意的笑了笑，没有去计较这些人的嫉妒。如果优秀也是罪过，那富豪们学者们的罪过就已经是罪无可赦了。
刚走到门口，就遇上了被派来询问付萱的周小篆。
“付萱，麻烦你跟我们回警局接受询问。”
周小篆亮出警官证，走到付萱面前。
付萱摊了摊手，表情淡然，“当然，我刚好准备去找警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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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说什么吗？”
白锦曦隔着双面镜看审讯室里的付萱喝了口水，放下杯子后，转头看向玻璃这面墙，视线正好对上白锦曦的位置，脸上的表情令人捉摸不透。
周小篆摇摇头，苦恼地说：“她就说了一句话，然后一路上就再也没有说过话了，简直安静到不可思议，而且，我去找她的时候，她正准备来警局。”
“付萱的背景资料也很干净，四年前毕业来到岚市，进入了当时就十分知名的岚市早报，负责社会版块，还帮助警察提供过几次线索，因为她不怕死不怕事，还在新闻圈有个‘拼命三娘’的外号，专门报道其他人不敢说的事。”
唠叨念着手上的文件，说完还嬉笑着看向白锦曦，“我怎么觉着这个付萱和咱们白白有得一拼啊。”
“不会说话就闭嘴。”
冷面嫌弃道，“就白白那身手那观察力，不是付萱能比的。”
“好了，”韩沉出手制止了越偏越远的三人，把手里的文件递给白锦曦，“看你的了，犯罪心理学专家。”
白锦曦低头快速翻阅了一遍，眼中满是自信，“乖乖等着看吧，我的犯罪心理不可能输给你的传统刑侦。”
周小篆把头埋在监控上，耳朵竖起来听两人的日常挑衅，唠叨就差没把一张空白的a4纸看出花来，冷面站在墙角装对建筑突然十分感兴趣的样子，对着墙壁看了半天。饶是脸皮厚如墙的韩沉都有些赫然，更别说脸皮薄的白锦曦了，踩着高跟逃离监控室。
身后的门板挡不住几个大男孩的哄笑声，白锦曦只觉得耳根热热的，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才推门走进审讯室。
“警官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听到开门的声音，付萱抬起头，毫不吝啬她的笑容，白锦曦没有丝毫停顿地坐到付萱的对面，“你好啊，昨天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我叫白锦曦。”
付萱点点头，从包里拿出名片夹，拿出一张递给白锦曦，“这是我的名片，我就不用自我介绍了，说不定你现在比我自己还了解我的经历。”
付萱的名片十分简洁，正面是一个花体的英文单词“journalist”，背面则是她的名字和一串号码，通体是黑色，卡片上还有些暗纹。白锦曦对那个英文单词十分在意，多看了几眼，付萱嘴角含笑看着她，等待她的询问。
“名片很漂亮，付小姐学过绘画。”
白锦曦肯定地说道，语气温柔。
付萱没有否认，模棱两可地回答：“以前喜欢的男生绘画很厉害，小白叫我小萱就好，不知道我们俩谁更大一些，小白长得这么漂亮，应该有很多男孩子喜欢吧。”
白锦曦放下文件夹，两只手不断地敲击着桌面，抱怨道：“我啊，以前忙着上课，现在忙着办案，哪儿来的时间谈恋爱。小萱才是，昨天没注意，今天一看完全被惊艳到了。”
这边监控室里的周小篆和唠叨有些着急了，周小篆挠挠头发，满脸不解：“小白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和付萱聊起来了？”
“别说话，她们在互相试探，这个付萱还真不愧是做新闻的，这些记者的应变能力不比我们警察差，要不然怎么能从一句话里察觉出有没有报道价值，就是脑补能力太过了。”
唠叨则是着急，担心白锦曦会被绕进去，虽然可能性微乎其微。
付萱眼睛一亮，“我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
“待会儿是要去约会吗？”
白锦曦心里升起一丝疑惑，更多的是复杂。付萱脸红起来，低头羞涩地说：“嗯，是一个对我来说十分重要的人，我一直觉得要是没有这个人的存在，我就活不下来的感觉。”
“我觉得，要是再喷点香水就更加好了。”
付萱的表情忽然一变，垂下眼睑，平淡说道：“我讨厌香水，很不理解为什么会有女生喜欢香水，不好意思，我可以抽根烟吗？”
白锦曦像是早有准备，从外套里掏出一包没有拆过的烟和一次性打火机，甚至还有随身烟灰盒，付萱接过烟，摸出身上的打火机，吸了一口烟才平静下来，“我有过敏性鼻炎，所以香水的味道会让我很难受，呼吸困难。”
“你们主编不知道吗？昨天还让你去香水发布会。”
白锦曦不赞同地皱起眉。
“是我主动要求去的，你们大概也知道我在新闻圈的名声不太好，所有人都觉得我不应该打破某种微妙的平衡，我想证明给他们看，我可以做到。”
付萱说着，抖落一截烟灰，“l&e集团的背景很神秘，还声称他们公司在深山老林里面有个什么实验室，要是被我挖出来了，他们就再也不敢在我背后，说我靠潜规则上位。”
“我付萱，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看不起过，当然要狠狠把这巴掌给他们打回去。”
“谁知道昨天发布会居然遇到了连环枪杀案，小梁在路上还拍到了另一个受害者，岚市这是要变天了……你们警察也应该对那个神秘杀手很头疼吧，完美的犯罪者，没想到还真的有这样的人存在。”
“我们一定会查出来的！”
白锦曦坚定地说道，“这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什么完美犯罪。”
付萱讥笑着摁灭烟头，手上把玩着她的打火机，火光明明灭灭，“是吗？”
“付萱这是在嘲笑我们的无能吗？太可气了！”
周小篆站在玻璃前，付萱合上打火机，站起身来走向双面镜整理她衣服上的褶皱，吓得周小篆往后退了小半步，“我去，这女人有特异功能啊？”
唠叨拉开周小篆，“科幻电影看多了吧你。”
付萱站的地方面对韩沉，回头又问道：“小白有做过梦吗？我梦见过我从高空摔下去，摔得面目全非，醒来后，那种失重感还如影随形，感觉我是真的从很高的地方掉下过一样。结果，是因为我前一天去蹦极了，所以那种感觉才很真实。”
“梦的本质也是人的意识流，人之所以会做梦也是因为‘梦点’十分接近清醒点，加上无意识的信息供应，进行了‘合成加工’形成梦境。”
白锦曦回答道。
她的回答引得付萱一阵发笑，“小白真可爱，我只是想聊点轻松的话题，你一本正经地回答我梦是怎么形成的，这让我怎么接话啊？”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就不打扰付小姐的约会了。”
白锦曦下了逐客令，付萱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她可能是为数不多被警察请来审讯，然后早早就被送走的一个了。
“那我们有缘再见了。”
付萱摆摆手，转身哼着残缺的曲调离开警局。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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