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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储秀宫到安宁宫要走一条长长的宫道,虽然正值午后,阳光也只是照到高高筑起的红墙半腰,现已是秋天,道上风吹得令人觉得萧瑟无比。
正如白飞飞的赴死如归的心情,脚下的每一步都是沉重无比,可是想到终于能够为周元礼报仇,内心深处的某一个角落终于变得轻松起来。
不再如过往在皇宫的每一下脚步,布履薄冰。
“公公…”
白飞飞刚开口便被山佐天音打断,“小主可以换我小左子。”
“那怎么可以呢”,她有些试探性地问道,“不知为何,我觉得公公有些面熟,好像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是自然,我们不是在藏香阁见过吗?”
山佐天音一笑,男儿身女儿态的肆意、柔与刚相交的媚态在他身上刚刚好。
“!!你果然是!!”
白飞飞硬生生地将后面两个字咽下,自己猜的没错,果然就是快活王的色使。难道是因为快活王的快活城被攻陷,所以色使就来到皇宫了吗?
不不不,不可能,若山佐天音真的是色使,是快活王的左膀右臂理应被问罪,不可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
更何况在后宫只有阉人,可是看山佐天音的样子不像是最近才做了公公。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山佐天音从一开始就是潜伏在快活王身边的细。
怪不得啊怪不得,白飞飞从以前就觉得色使对快活王太过于忠心,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都以快活王的命令马首是瞻。
“小主,都是些旧事想这些做什么”,山佐天音的眼神落在她的抱着的萧上,“为何要带着这把萧?”
“这萧是一位故人的,我想把这把萧…吹给皇上听”,白飞飞温柔地抚摸过萧,暗自想象抽剑时复仇的快乐。
“哦,故人啊”,正当山佐天音发出某种感叹之时,两个人已经来到了永宁宫前,殿外元景帝贴身的公公们正候在门外。
“我想我见过小主所说的那位故人,可是藏香阁中一起的那一位?”
山佐天音的一句话,让白飞飞的脚下一停。
见她不说话,山佐天音径自说着,“您可知道永宁宫的前身是永寿宫,当年是俪贵妃的住处,也就是您那位故人的出生之地。”
“你知道?”
白飞飞握紧手中的萧,难道说此时此刻她踏进的是一个陷阱?
不过是不是陷阱已经不再重要,反正她也不可能全身而退。成败在此一搏,幸好这些年她的功夫不曾拉下。
“不但知道”,山佐天音笑着,从乖顺到冷酷的变化只在弹指间,“我还是您那位故人,最忠实的仆从。”
他伸出手,扇尖划过一干公公的脖颈,在悄无声息间灭了所有人,而后又摇着扇子,那种杀人的从容劲便是白飞飞也学不来。
“你究竟是…”,她震惊于原地,
“公子唤我小左子”,山佐天音依然笑着,“我就是小左子啊。”
“可是…”,白飞飞仔细回想周元礼告知她暗中堂口中并无‘小左子’。
“公子虽将暗中堂口尽数告知于你,却不想你牵扯在宫中,所以宫里潜伏之人未曾告诉过你,那郭御医也是因为治疗时疫见过,你才会知晓”,山佐天音犀利地点出,“你可曾想过你差点坏了公子的大事?”
“大事?”
她欲笑似哭,“公子都不在了…还有何大事比为他复仇更重要?!”
“不在了?”
山佐天音扇子一顿,继而又摇的更潇洒,“我劝你现在切莫进着永宁宫,这宫不久便要塌了…”
“塌?”
白飞飞抬头仰望雄銮威耸的宫殿,元景帝还在里面,怕是周元礼的人早就安排好了一切,等这个浑然不觉的皇帝默默走进最后的陷阱吧?
可是不管周元礼的棋局走到了那一步,她还是要进去。
白飞飞要亲眼见证,这个杀害周元礼的罪魁祸首而亡才甘心……即使是献上了自己的生命……世无周元礼,她独独留这一条命又有什么用?
见山佐天音不阻拦也不跟随,她独自踏入永宁宫。
金碧辉煌的宫殿门口高高挂起‘永宁’二字,在白飞飞看来真是讽刺——这个后宫中,嫔妃为了争奇斗艳、争得恩宠,有哪一日安宁过?
照理来说皇帝所在之处应该歌声四起,奇怪的是理应人来人往的宫殿里,白飞飞居然连一个奴婢也没有见到。
只有凄凉的琴声回响着,元景帝听着想起死去的宸妃与在后宫中发疯的皇后,多有感慨。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面容上更是苍老,他只不过大周元礼八岁,胡子发灰,现在看起来就像一个风中残年的老头。
周晓晴停下抚琴,跪坐在元景帝跟前,“皇上何愁?匈奴不是已经退了吗?”
“我…”,元景帝忽然摸着胸口咳嗽起来,与数十年前与周元礼锐利的斗气截然不同,鲜润红色划过他的唇边低落,“太医,快替朕喊太医。”
就连这一声呐喊都极为虚弱。
然而从他口中咳出的血在周晓晴眼里,仿佛明丽的火焰在无尽的夜里燃烧,她反而笑了起来,“太医?皇上,就连太医院的郭太医也是元礼哥哥的人,你还叫我传太医?”
“你!”
元景帝指着她,从指间到胳膊都在颤抖。
“放心,我将毒放在香炉中焚烧,你我所用分量相同”,周晓晴用的是极具毁灭性的杀伤方式,石俱焚。
她不管从椅子上跌落在地上的元景帝,挪着步子走到火烛前将其一一打翻在地。
顷刻之间染红屋子的是火焰,发出巨大响声地燃烧着。
“你知不知道你将我送到藏香阁,葬送了我最后的可能性!”
将死的时候,周晓晴才忍不住爆发出心底的怨恨,火光映照出她满是憎恨而扭曲的脸,从她踏入藏香阁起她就是人尽可夫的伶人,她最后能为周元礼保下的…也没有了。
就算她再回到周元礼身边又能如何?所以她答应了为周元礼再入宫,亲手报周府的血海深仇。
从一开始她就和山佐天音联手,假装把互不认识将周元礼的下落告诉元景帝,严少将所屠的周府,都是一些形似的无干人等。
就连严少将上交的头颅,也是依着周元礼的面容精心雕画的□□,又会有谁仔细去看死人的头颅。
一切、一切都按照周元礼的吩咐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从大殿望去,熊熊燃烧的光景清清楚楚的映入眼帘。
好热,周晓晴觉得好热,红色的焰气一意孤行地在眼中跳动,皮肤被大火炙热地温度刺穿,撕裂般地灼痛。
但这一切都不及内心深处难受。
“你并非要一同赴死”,刺眼地火光,比之更耀眼的是周元礼的身影。
“我知道”,周晓晴扶着琴,却体力不支地跌坐在地上,她知道自己最后的一刻到了,有些凄凉又满足地笑了,“如果我不这样做,元礼哥哥,你还会来见我最后一面吗?”
“会”,周元礼上前了一步,他伸出手仿佛是要扶起她,“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总是记得你小时候的模样。”
即使周晓晴违背了所有的意愿,悄然将白飞飞的身份告知于元景帝,欲借皇帝之手而除之。
周元礼还是记着过往的情分,刻意让山佐天音侍她左右不离身,提点她切莫轻举妄动。
就连周晓晴要对元景帝下毒,周元礼也让郭御医提前准备好解药,反复告知她莫要鲁莽行事。
他隐隐猜到了周晓晴对自己的情谊,虽然他无意正面回应也处处照应着她。
可是她对周元礼所做的一切仿若置若罔闻,一意孤行——就像当初周元礼初知她入藏香阁,曾千方百计地要救她出来,不肯离开的反而是周晓晴自己。
这份倔强和当年周元礼收养白飞飞时一模一样,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当年会如此费心地想要点拨白飞飞勿入牛角尖,大约也是在她身上看到了周晓晴的影子。
在复仇这件事上,周元礼从未想要让谁以命相拼,可周晓晴却自己以身试毒。
“你…还是想不穿啊…”,周元礼收回自己的手,再一次深深看了眼周晓晴……她已经很久不曾真心笑过,他对她记忆中儿时的天真烂漫,已经系数褪去,而他在最后一刻还是想要极力挽回,“你若不想死…”
快活王送给朱家的聘礼之一,唐门辟毒九珠连环现在正在周元礼的手上,他还可以以此给她续命。
周晓晴摇了摇头,从山佐天音来到永宁宫的这一刻她就知道,自己的小心思已经完全被周元礼看透了。
他总是这样最会拿捏人的心,一直站在自己不近不远的地方,好似一直照顾着自己却从不曾正面回应自己。
也是…从一开始,两个人就只是因为先父周太傅而相识,不过是儿时玩伴…青梅竹马这个剧本从来都是周晓晴自己的妄想。
周元礼的身影消失了,她的心在暗中哭泣,被挤压的愁绪像燃烧的灰烬,无声地与蔓延开火舌。嘭地燃放成烈焰,野火四处舔舐,最终烧穿千疮百孔的内心。
“元礼哥哥,我终究成了贵人,却不是你的贵人!”
周晓晴回忆着他的一切,在火焰之中,她享受着与此生所爱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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