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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得到最终答案的罗希却显得十分镇定。
至少单从表情上来看，李璐没能发现一点端倪。
就好像他们在谈论的并不是那个让他怕到甚至不敢提及名字的人一样。
这种平静倒是让李璐高看了他一眼。
而也恰恰是这种反应，让她更加确定了罗希深藏在心底的怨恨。
李璐满意的勾起唇角。
她果然没有找错人。
看着逐渐放松下来，好像笃定了自己一定会完成交易的李璐，罗希也没有什么被看穿的窘迫和恼怒，只是垂眸看着茶水里倒映出来的丑陋容貌，一脸平静。
他永远不可能忘记一周前发生的事情。
地精在魔法界并不是什么高等级的生物，没有什么超乎其他种族的才能，也没出过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
完全就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种族了。
然而就是这样平庸的血统，却又有一张不符合正常审美的丑陋容貌。这就成了这个本来普通到无人在意的种族，最大的罪过。
罗希从很久很久以前就知道地精的血统会是个伴随自己一生的污点。
有这个污点在，他哪怕只是呼吸，都可能会脏了别人的眼。
甚至说不准哪一天，就会因为某位贵人的心血来潮，而默默无闻的死去。
罗希不想落到那样的下场。
于是他拼了命的努力，放下尊严、不顾一切的往上爬，还创建了属于自己的势力。
花费了大半生的时间，直到今天，才在魔法界获得了这样的地位，能让那些血统高贵的人捏着鼻子来承认他的成绩。
他当然不可能不骄傲。
甚至一度，他以为自己已经洗刷了出身这个巨大的污点。以为他能够以地精的身份立足于魔法界，得到所有人的赞赏。
就连罗希自己都不得不承认，那个时候，他确实被成就和夸赞蒙蔽了双眼。
所以他去了。
带着所有的骄傲，去了魔女姚乐丝的宅院。
他以为自己能在那里，达到一个新的高峰，把自己本来就不斐的成就，推到另一个台阶上。
结果什么都没有。
他离开的太快，甚至连魔女的宅院是什么模样都没有看清楚。
唯一留在印象里的，只有姚乐丝混杂着天真与冷漠的精致面容，以及那如同皓月一般无可违抗的强大力量。
罗希的事业一落千丈。
姚乐丝用一个眼神和短短的两句话就毁掉了他大半生的努力。
不仅如此，那一天之后，魔法界对地精的态度也急转直下。
就连协会的发展也频频受阻。
要不是阿卡姆公爵还愿意看在往日的情面上给他一个机会，他甚至连出席这个晚宴的资格都拿不到。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姚乐丝。
罗希怎么可能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