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利西斯把头埋在冥想盆里看各种比赛的“记忆”,他习惯于这种对比赛的反复拆解,就好像他刚刚成为职业选手时那样,专注于在每个细节上打磨自己的技术。
哈伊特通过双面镜呼叫他的时候,他已经看的头疼欲裂,缺乏基本的判断。
接通双面镜,哈伊特大哥的影像出现在镜子另一面,隔着镜子把尤利西斯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中心思想是:“你怎么能让女士向你道歉!那个女士还是你的姐姐!”
尤利西斯感觉头更疼了,“谁?格拉芙?向谁道歉?我吗?”
尤利并不明白哈伊特在说些什么。
哈伊特说,“格拉芙问我,怎样才能征得你的谅解,因为你们发生了一次不愉快的争吵,关于……‘如何在魁地奇比赛时更好的配合’,天哪,快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尤利你在欺负你姐姐吗?”
尤利西斯欲哭无泪,妹控哈伊特坚定地站在了格拉芙的那一边,劈头盖脸地数落尤利的不是。
“尤利,我从没见过格拉芙那么认真地问我这个问题,你让我怎么回答她?一个绅士和一个淑女,当他们争吵时,居然要让淑女先低头道歉?尤利你的绅士风度被巨怪吃了吗?”
尤利西斯当机立断挂断电话,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呆,而后磨磨蹭蹭地上楼找格拉芙。
格拉芙在屋子里踱来踱去,尤利西斯推门而入的时候她正在斟酌措辞,一回头,惊愕地看着蓬头垢面的尤利西斯。
“梅林啊,你怎么搞成这副模样。”
尤利西斯穿着一件蓝色和青铜色相间的格子衬衫,看上去好几天没有清洗,领口处还有水渍,满脸的倦容搭配黑眼圈,格拉芙脱口而出,“因为我说你幼稚,你就把自己搞成这样?搞成这种……”
尤利想说些什么,但大脑根本无法判断出现在的处境,只能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姐姐。
格拉芙找不到任何形容词,她徒劳地放下了手,说,“我很抱歉尤利,我很抱歉。”
尤利西斯一下子清醒了。
自己可笑极了,尤利这么想,他和格拉芙是姐弟,而在此之前、他们争执的时候,他们似乎都忘记了这个事实。
格拉芙指着他的头发,“现在,你给我去洗澡!”
真是活了久了什么都看的见,25年来尤利何曾见过格拉芙暴躁的如同一个小狮子,她一把把自己推进了浴室,尤利徒劳地挣扎,“我们是巫师!我们可以用魔法,我……”
“不,尤利,你需要一个热水澡,哈伊特说了,魔法无法解决所有的事情!”
尤利西斯洗完澡,换了衣服,剃了胡子,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振起来,然后推开浴室的门走了出去。
格拉芙坐在桌前,翻看他的战术笔记,尤利凑过去,格拉芙正看到三角进攻的那一块,鹅毛笔在羊皮纸上圈圈点点,球权从强侧到弱侧的转移,击球手在强侧的牵制与配合,几天来折磨着尤利的战术逐渐清晰起来。
格拉芙点了点战术板,回头,“看见这个位置了吗?”
“这个?”
格拉芙坚定地说,“你的位置。”
圈顶的击球手,掌握整个比赛的节奏,利用游走球的球权,牵制敌方队员的飞行轨迹。高位的挡拆,低位的传切,击球手在彗星队的体系里无所不能。
尤利摸了摸头,“格拉芙,我很抱歉。”
格拉芙注视着尤利,“把你的抱歉收起来,这一次不需要你来说这话,当然,仅仅是这次。”
尤利嘟嚷,“这还分‘这次’‘下次’……”
格拉芙伸手去摸尤利的脑袋,像小时候那样,“当然,这次先退让的是我,下次就是你了,我们先约好,以免日后纠缠不清。”
“没有‘下次’了。”
尤利叹了口气,然后煞有其事地笑了起来。
于是两人笑一团,他们俩从孩提时代开始,格拉芙让尤利往东,尤利就不知道西边是什么,哈伊特曾经说过,双胞胎嘛,从出生开始就和对方灵魂共享、亲密无间,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彼此。
格拉芙问,“尤利,其实我并没有那么喜欢魁地奇,但是我却成为了一名职业选手。”
尤利听懂了,“我并不讨厌赛文,这是实话。”
“我明白,尤利,但这还远远不够,你得成为他最不可或缺的人,在场上为他提供每一次的帮助。”
“这是命令?”
“不,这是请求。”
格拉芙说,“这事我们追求胜利最重要的一个步骤。”
文森特忧心忡忡的来找尤利西斯,准备了一肚子措辞想要告诉他如何去维护格拉芙为队长的尊严,如何处理和队友的矛盾(尤其当这个队友是他姐姐的时候),结果却发现两个格里菲斯已经和好如初。
文森特说,“我真的不应该相信史特文斯,他和我说你们几乎在更衣室打了一架。”
尤利西斯想了想当时的场景,讳莫如深地保持了沉默,约翰·前彗星当家保姆·文森特看着尤利西斯的表情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心想难道不靠谱的史特文斯这次没有添油加醋?
尤利问,队长你这次是来看我和格拉芙是否在吵架吗?我以为在格拉芙坐稳队长这个位子之前,你不会回头看我们一眼。
文森特笑,问他你怎么就确定我不会回来看一眼?我告诉你尤利,约翰·文森特的根在伊泰诺尔彗星队,他做梦都在想念这里。
尤利看着他,五年前他刚进彗星队的时候文森特还站在巅峰的尾巴上,尽管他这辈子都没有太过耀眼的光芒,但以他为代表所构成的彗星的锋线,有着再精湛的技术也无法比拟的意志。当初在魁甲联赛冲击过程中最艰难的时刻,都是因为有文森特永不言弃的意志,才让他们一步一步挺了过来。
文森特说,“尤利,你们现在的配合,真是糟糕。”
尤利轻轻叹气,“人总要为自己的幼稚付出代价,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文森特看着他,突然问,“那么赛文呢?”
尤利无奈,“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文森特队长。”
“还有……”尤利笑着眨眨眼,“谢谢你的鼓励,约翰。”
赛文在训练的时候没看见尤利西斯,回头就听见格拉芙在和桑格教练谈论文森特找尤利谈心的事儿,赛文刚骑上扫帚,一手抱着鬼飞球,就直愣愣地不动了。约翰·文森特,时隔数月,这个名字就这么重重的打在了心口上。
“霍克尔,你和菲布里克斯一组……”
助理教练看着手提板开始分组,念到赛文的名字时,后者猛然醒悟了过来,扔下鬼飞球就往训练场外飞。
一个出色的职业追球手,拥有顶尖的飞行技巧和飞行速度,在他起步的刹那,格拉芙刚刚回头看到,紧接着就错过了追上对方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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